俩人暂时收了兵,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彼此的心里面却对这样的谈话却欲罢不能,时刻盯着对方的动静儿。高情商说的不是让你去迁就对方,什么都顺着对方,而是具备共情能力,不委屈自己的去理解对方,彼此达到一个共同的语境,甚至是心境。谢天恩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扑在网上,除了需要走访、拍照,照版面合成文章,吃饭、睡觉,他的心思都在高雪兰身上。这个远在天边的女人,让伤痛中的谢天恩振奋不已。上午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午休的时候,谢天恩马上去找高雪兰:“不好意思哈,中途开了一个会。”。他这哪儿是中途开了一个会?上次聊天那是昨天的事情了。他的意思,是聊天从没终止过,需要再次连接起来。
这边高雪兰接到信息,忍不住的笑,这个人真是疯了!跟踪追击,没完没了的吸收自己的善意,都不能算是吸墨纸,这是海绵宝宝啊!高雪兰忍着笑回复道:“我在我妈家,帮她腌酸菜,下午的时间我是归我妈管的。弄完了我来找你哈,歇会儿吧!”。谢天恩就拿着手机在等,见到高雪兰的回复有些失落,但是他不能说不行啊?于是怏怏不乐的回道:“好的”。好什么啊?人家心里在着急,你却吊着人家的胃口,不厚道。谢天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按了手机转身到酒店外面,借着看看异地的风景打发时间。心里有事儿的人是看不到风景的,所有的风景在他的眼里都是高雪兰骑着矮脚马的样子,让他心思如潮,又如坐针毡。
等待的时间很是熬人,这也让高雪兰在谢天恩心中多了一些神秘感。这个女人真的只是在她妈妈家腌酸菜吗?会不会出去和谁在约会?这么一想,一种不安全感倏地一下爬上了谢天恩的心头。不行,我已经觉察到了自己的心意,我想和她在一起,非常想,哪怕只有一天!不,最好是下半辈子,哪怕她不喜欢我,就只是让我这样保持联系,谈一辈子恋爱,我都愿意。这是在谈恋爱吗?谢天恩盯了自己一句。当然算,不然是什么,调情吗?我谢天恩还没对谁这么上心过,我看上的人,会让她跑掉吗?当然不可以。不过呢,凡事急不得,耐住性子磨她,烈女怕磨夫,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高雪兰这人还挺靠谱儿,果然,快四点的时候上线了:“嗨,我完事儿了,哈哈。对了,好像顺风车上面,你是65年生人?”。高雪兰会这么问,原因是淹酸菜的时候,老高太太追问了关于谢天恩的事儿:“那孩子还联系你吗?这两天有没有啥进展?”。高雪兰嗔怪的笑了:“妈,你怎么比我还着急!谈了,每天都是不分黑白的在聊。刚才他还找我,我说了在帮你干活儿呢!”“那咱们快点儿干,整完了你歇着,晚上饭我做。”。老高太太生怕耽误了女儿高雪兰跟谢天恩聊天,女儿一晃儿离婚多少年了?这好不容易有个合适的主儿,要是真能成了那可太好了。看情势这小子对我姑娘绝对有意思,不然他半宿半夜的聊什么玩意儿?
见高雪兰这样问自己,谢天恩那颗不安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呵呵,她开始调查我了?谢天恩把烟叼在嘴唇之间,闲出手来打字:“是,65年的蛇。”这种感觉真好啊,终于被她重视了,认可了?谢天恩把剩下的半支烟掐灭,丢进了路旁的垃圾箱里,认真的开始和高雪兰双垒打。高雪兰笑问:“哦,几月的呢?我想知道你是啥星座,我是69年的,属鸡。”。这回不是老高太太的意思了,她不懂星座,是高雪兰对这些感兴趣。她觉得,外国的星座、星盘,就跟中国的周易、梅花似的,二者有共同之处。中国人早时候看婚姻,是要看生辰八字的,主要是看看命理合不合。现在很少有人明白这些,网上关于星座星盘的算法,倒是非常全面。
高雪兰倒不是迷信,而是自从离婚以后,她没少研究这些关于两个人性格差异方面的东西。她想寻找一种自我完善、自我改进的可能性。大家都是陌生人,凭什么一眼定江山呢?先熟悉一下彼此的星座,大概的知道一些对方可能的性格,信息,也不错吧。谢天恩倒是没料到高雪兰会对这些感兴趣,他对这些还真不太懂:“12月5号。你是猴?”。他也很好奇高雪兰到底多大了,年纪大小这会儿谢天恩已经不那么在意,他在意的是高雪兰这个人。她想通过星座知道些什么呢,会对自己不利吗?高雪兰查着星座的日期:“摩羯?我是属鸡,不是猴。”。谢天恩更正:“射手。”“天呐,射手啊?”,高雪兰惊讶的叫了起来:“你可真不像!”。怎么了,射手这么可怕吗?谢天恩的心揪了起来。
他不敢较真儿了:“好像是,我也不知道,别人说的。”。谢天恩越是吞吞吐吐,越激起了高雪兰的好奇心,她明白,单看星座不能代表什么,得看整个星盘,才能知道谢天恩的准确性格:“有具体出生时间吗?还有出生城市,我要帮你看星盘,深入了解一下你。我是早晨四点的。”,我都先自报家门了,轮到你喽,谢先生!高雪兰耐心等着,谢天恩肯定会告诉自己的,他好像很诚恳,这些天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对这一点高雪兰很满意。果然,谢天恩发了语音,清脆的嗓音带着唱歌的韵调:“我妈说我是晚上的,大约吃晚饭的时候吧?”。哎哟,这声音还挺好听的,高雪兰在心里又给谢天恩加了一分。
高雪兰喜欢唱歌,对好听的声音有近乎迷恋的癖好。是不是女人都迷恋某一种好听的男声?高雪兰不太喜欢男低声、男中音,就好像呼麦,都是文化遗产了,当然不能说不好听。但是呼麦的歌者身材健硕,一眼望去太雄壮了,这让高雪兰觉得声音低沉的男人好像有危险性。还有就是金属摇滚,那些剧烈的跳动和强悍的嘶吼,有种灵魂被撕裂的感觉,让高雪兰惧怕。相反的,男高音或者比中音明快一些的声音,更能让高雪兰接受,感觉上更阳光一些,比如,跟莎拉.布莱曼合唱真爱的费尔南多.利马的声音。也许是更倾向于女性化一些,更温柔一些吧?每个人对偏好的形成肯定有各自的原因,不能论断好与坏,纯属个人嗜好。像小河淌水那个歌者那样的温柔明丽,就是高雪兰习惯的声音,那也是高雪兰的师父,正德师的声音。那个声音,高雪兰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