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挺温馨的一个夜晚,被谢天恩的低情商搞得一塌糊涂,俩人都不开心起来。谢天恩也很纳闷儿,怎么高雪兰一提到小月他就炸毛儿呢?是害怕高雪兰这个后妈会像白雪公主她后妈那样,欺负小月吗?他这似乎出于本能的防御,让高雪兰一下子就伤心了,敏感的她明确的看出来了谢天恩对自己的界限和拒绝。他跟他女儿是一伙儿的,自己永远也不进他的心里,甚至都没资格跟他的女儿相提并论。高雪兰一下子站了起来,抱着毛衣回了卧室:“也行啊,你不要的话,我拿去改个领子,我穿!”谢天恩觉得讪讪的,又不好说我刚才的话有些重了,你别生气,看着高雪兰非要穿那件红色的衣服,他觉得高雪兰不尊重他,不理解他的苦衷,不由得也生气起来了。
我怎么了?我对你不好吗?这么大的压力我都没跟你提过一句,我都自己扛下来了,你还想要我怎样?他不由得犯了驴脾气,又想夺门而去,可一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算了,哪有不吵架的夫妻呀?比起小月和王薇银,雪兰已经算是贤惠的好女人了。可我怎么专门跟她作对呢?小月我是无下限的包容,王薇银我不敢得罪,只有她,是我可以欺负的人,是这样吗?谢天恩心虚起来,偷偷看一眼坐沙发上委屈的高雪兰,走过去拉她一下:“还不睡觉?半夜了!”高雪兰还觉得不开心,但见谢天恩主动来缓和关系了,也就坡下驴:“睡吧,明天要早起吗?”“不用,可以睡到自然醒了。”谢天恩打了个哈欠,先脱掉衣服换了睡衣进了被窝,高雪兰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也关灯睡了。
其实谢天恩回来是想念高雪兰了,可他刚才得罪了人家,挺大个男子汉,总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求人家吧?谢天恩绷着,背对着高雪兰不吭声。高雪兰心里不舒服,也不去理他,只是帮他掖了一下被角,就真的睡了。谢天恩心里的小妖精们又折腾起来了,看看,我就说她不爱你吧?你都回来了,这么在意她,她都不搭理你,真丢面子。另一个小妖精说道,就是就是,她以前可不是这样对待你的哟,她还因为同情小梅哭了呢!现在可好,穿的那么喜庆,生怕谁不知道她代替了小梅的位置。就是就是,她还说要贴春联呢!那大红的春联,嘿!谢天恩烦乱的翻个身,冲着高雪兰的后背生气,你就不能主动哄哄我?做女人做到你这样,也真是的,那么强硬干嘛呀?你就低低头我也不会笑话你,咋这么倔呢?他故意咳嗽两声,高雪兰无奈的翻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声说道:“不发烧,睡吧。”。
谢天恩不甘心,他就是想闹腾,他这样里外受气他不甘心。又咳嗽两声,故意翻来翻去,就是不睡。高雪兰困倦的望着折腾的谢天恩,她没心思哄着他,见他咳嗽,便爬起来下地去给他倒了一杯水拿了回来:“喝点水吧。”。谢天恩接了过去,赌气的喝了两口,放在了他旁边的床头柜上,这回他彻底放弃了被高雪兰哄的想法儿,而是觉得失落。小梅不会这样对我的,还是小梅最好!小梅肯低声下气的求他、哄着他,逗他开心,能满足他大男人被尊重被仰望的需求。可高雪兰需要他去哄着,他一得罪人家,人家就给他脸子看,哎妈呀!太讨厌了,烦死我了,我才不要哄着你呢,不跟我好拉倒!谢天恩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他无形中把高雪兰当成了小梅,甚至是他的母亲胡秀丽。他希望高雪兰无限的包容他,宠着他,不管他对还是错,都那么溺爱着他。可他发现高雪兰不是这样的,不是他想的这样,高雪兰有她自己的主意,她不但不按照他安排的走,还想反过来让他按照她的意思去做,这不造反了吗?
他没把高雪兰的好心当做是爱他,而是认为高雪兰在跟他竞争谁当家做主。强烈的胜负心让他气恼,在这件事儿上他绝不能输,你是我的,我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凭什么不该低头听我的?以前小梅就是这样听我的话的,你为什么不肯听?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把高雪兰关进冷宫几天,让她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早晨起来,高雪兰果然睡到了自然醒,其实她早就醒了,但人家谢天恩没醒,她一动弹不是影响人家休息吗?等谢天恩也有了动静,她才一骨碌爬起来去洗漱,然后到厨房为谢天恩准备吃的。小油条搁了两天,都不酥脆了,高雪兰重新把油条回个锅,切了火腿肠,弄个皮蛋拌豆腐,熬了小米粥。
谢天恩看着不是新炸的油条,有些不想吃,但看着皮蛋豆腐好像还不错,于是坐下喝了一碗粥,吃了些火腿肠和皮蛋拌豆腐,油条他只尝了一小块儿,就放下筷子去抽烟了。谢天恩在厨房里呼呼的烧着水,他嫌弃高雪兰的水不够温度,他要喝滚烫的开水冲的咖啡,不是这个温水。高雪兰看得出来谢天恩的举动里带着些许怒气,知道他还在为昨晚的事情记仇。不由得心里不满,她也不能理解谢天恩那样强硬的理由是为什么。本来就是,你已经重新开始过日子了,却怕被人知道,你心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谢新月知道就知道,怎么了,我们在一起又不犯法,又没触碰她什么利益,你总这样怕她,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你总说有个过度,这都过度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跟她说我的存在呢?谢天恩并不觉得过度了很久,相反的他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敢下决定,到底要不要跟高雪兰缔结婚约。这是以前,现在多了个王薇银,情况就更复杂了。
谢天恩故意躲在厨房的休息间不回来,高雪兰吃完了饭把碗筷拿出去洗干净,也迅速回到卫生间洗抹布打扫房间,干脆把厨房让给他。俩人就这么你不跟我服软、我也不跟你服软,谁也不搭理谁,表面上也看不出来不高兴,和颜悦色的较劲。都打扫完了,高雪兰换掉家居服穿条裙子,画个淡妆,舒服的坐在沙发里练习一首新学的歌儿,嗨自己的。谢天恩在厨房里听着,渐渐的露出了笑脸,不由得走了回来,坐在高雪兰身边跟着听,他也想学,这首歌儿他很喜欢。谢天恩拿着手机也去他的歌曲里找,找到以后到厨房去听、去试唱,高雪兰偷偷地笑了,这个家伙难道真是小孩子么?耍脾气,好奇心强,这不是孩子是什么?谢天恩不知道高雪兰在想什么,兀自唱得开心:“我在可可托海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