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初快速地想了这两点可能,就没有再想了,赶紧迈步往外走。
梁松韵就是要亲自跟踪若风。涉及到李向初的事情,没有护卫只听她的吩咐,那她就自己行动。
还真的把她当弱鸡,以为她一个人就什么都办不成吗?
她想知道的事情,绝不会傻傻等着,等别人想怎么瞎几把说就怎么瞎几把说。
无事时,她是安静的大美人。有事时,她分分钟变成女汉子。
若风独自一人,快马加鞭赶到一户小户人家,匆匆进屋,见到女主人就问:“昨夜我送给你的兔子呢?我要取回了,快点拿出来。”
那女主人神色一变,有点心虚地交出来一只白毛兔子,若风看到兔子,没感觉到什么差别,抱着转身就走,却看到身后十来步远的梁松韵,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还踉跄后退了两步。
女主人跟一个十几岁的儿子,瞧把若风惊吓到的方向看去,一脸懵逼不解,眼前之人明明生得俊美不可言,怎么把一个大男人吓成这样呢?
梁松韵是换了男装出门的,但她那张脸细皮嫩肉又妩媚多情,明明就是一个绝美女人的脸。
梁松韵并没有发火,面无表情,声音带着一丝沉静:“把兔子还给我。”
明明是朝着一个古今少有的绝色女子走去,若风偏偏走出了一种去鬼门关的感觉。
若风慢慢地走向梁松韵,梁松韵也不动,静静地等着若风,好在两人相聚的距离很近,若风还是很快地走到了梁松韵的面前,将兔子交到了梁松韵的手上。
梁松韵接过兔子,轻轻地抚了抚兔子身上的毛,看了看兔子的身体,抬头,面无表情道:“这不是我的兔子。”然后就将兔子轻轻丢在了地上。
女主人脸色顿时大变,很心虚。
若风大惊,仿若自言自语又难以置信地嘀咕:“不是长公主的兔子?”然后,忽然转身,对着那女主人,吼道:“我交给你的兔子呢?为什么弄一个假的骗我?”
那女主人听到长公主三个字就惊呆了,难道这个着男装的女子是长公主?长公主的兔子被她给弄丢了……这是闯了多大的祸啊!
此刻被若风这么一吼,女主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对不住对不住,那只兔子跑了,我害怕,就就就——买了一个假的替代。”
梁松韵不看那女主人,走到一个看似读书人的十五岁少年面前,定定地看着他:“做人得诚实,她说得是真的吗?你此刻若说假话,以后你别想走仕途之路,机会只有一次。”
梁松韵美艳逼人,惊艳了少年的眼睛,少年有些害羞,耳根微微泛红,她对梁松韵没有半分亵渎之情,因为此刻他的情绪更多的是害怕。
少年是读书人,他感觉梁松韵的声音不高,但语气里的威严,是他从来见过的,也许这就是皇家人的威严吧!
少年慌张地说:“那——那我说真话,你们会为难我们吗?”
梁松韵语气毋庸置疑:“不会。”
少年:“那我说真话,那只兔子已经——父亲昨夜在外地经商,不在家,不知道有贵人托我们养这只兔子,今早父亲回来,我与母亲都去集市了,结果父亲把这只兔子给杀了。”
女主人回来后见兔子被杀了,都吓死了。像她这样小门小户的人家,一年也就能结余一二两银子,来者只让照看下兔子,就给了五两银子。
猜也猜得到,来者身份非同小可。
这兔子怎么能死呢?
昨夜,李向初给若风下了那样的命令,若风心想,不能把兔子丢得近了,万一到时候再跑回去,就麻烦了。
特意骑了将近半个时辰的马,找到了一户郊区的小户人家,他说,这是我家尊贵的女主人的兔子,但是我现在有急事,不方便携带,先放在你这里,你帮我养少则一天,多则几天,一定要好生照看。
然后给了五两银子。
女主人觉得简直是发财了,开心死了。
没承想,人算不如天算,这只兔子竟然被她男人给杀了。
一家子人害怕没法交差,惹祸上身,就合计着去买个假兔子替代。
如今兔子的主人上门,假兔子的身份被识破,女主人不敢承认兔子已经死了的事实,所以才编了个兔子跑了的谎言。
跑了总比死了的好哇!
梁松韵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清冷道:“那就把兔子的尸体交给我吧!我去找个地方给埋了。”
女主人跟那少年皆不动弹,神色越发害怕,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梁松韵心想不发点脾气,就当我好欺负是么?于是声音抬高了十几分贝,语气不耐道:“又怎么了?说话啊!”
不知怎么的,女主人很害怕沉静的梁松韵会突然爆发出什么可怕的力量,吓得一抖,就带着哭腔招了:“待我赶到家时,我家男人已经把那兔子洗好了切成块了,后来想着反正都死了,不吃也浪费了,就给炖了吃了。”
这家人是两餐制,巳时一顿的饭就是早午饭了。
女主人赶紧求道:“真是对不住,对不住了。”
若风气得想打人:“我给了你们五两银子,让你们好好照看,你们倒好,把我们的兔子给吃了。我现在真想把你们给剁了吃了。”
梁松韵闭了闭眼,随后睁开,平静道:“罢了,也不要为难他们了,把五两银子拿回来,就罢了吧。”说完,抬腿就走。
没把兔子照看好,还把兔子给吃了,可不能再给五两银子便宜这些人,若风也是想拿回那五两银子的,镇王府有钱,但镇王府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是没想到梁松韵会主动提起那五两银子。
没想到梁松韵一个堂堂长公主会在意这种细节的事情。
女主人知道来者不简单,自然也不敢扣了那五两银子不给,乖乖地交出了五两银子,只是心里气死了,那么幸运得到的银两,却那么可惜的交了出去。家里的男人真是太该死了。
梁松韵没有回镇王府,而是心情低落地在城中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