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初继续:“狗急了会跳墙,逼急了,南越各种自杀式的毒药涌出来,对我们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弄不好,还会造成大范围的瘟疫,即便打赢了,也并没有造成瘟疫,皇上再出手收拾我们这些藩国,我们会毫无还手之力。
抛去这些不说,松韵长公主也绝不会同意我们因为私人恩怨发兵攻打南越。”
时景舟沉默了。
李向初又道:“你不知道何时就会死,你一死,尔鲁沁草原会乱,没准还会投靠南越——”
时景舟听到这里,将头埋了下去,两只手痛苦地揉着头。
他不是没想过,战争一旦打响,他突然死了,就等于是把一堆子烂摊子留给李向初等一众因为他而陷入战争的人,其实很不厚道,可是他就是不甘心这么死去。
他现在中了毒。都是他自找的。拓跋帆是他求梁松韵留下一命的。欢梦也是他早就知道有问题,还依然留在身边的。他以为他会改变她。
可是,没想到,到最后,他的脸被打得好疼。
这一切,都因为他太自大了。他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怨自己。
可是就这么死了,就是没法甘心。
李向初是个脑子清晰的人,显然跟他联手攻打南越,是不可能的了。
时景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了,整个人颓废得用语言难以形容。
李向初见时景舟这个样子,想到自去年那次宴会之后,时景舟再也没有对梁松韵打过什么主意,也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即隽翊被皇上以轻薄他的宠妻为由要废黜即隽翊的世子之位,时景舟也不惜得罪皇上,上书澄清了此事。
可见,时景舟是条汉子。
便不忍心再继续往下说了。
“先想办法解毒吧!”说着,李向初往外走,“我去叫松韵长公主过来。”
……
梁松韵为时景舟号了脉,又检查完了之后,好奇问:“你平时的饮食都不注意的吗?”
因为在这个时代,位高权重的人对饮食都是相当注意的,会特意交给最忠心的人管理,食用前,一般都会用银针试毒,有的用银针试毒了,还不放心,还会双重地用人再试一次毒。
时景舟明白梁松韵的意思,但有点不好意思说。
梁松韵:“试毒的法子知道吗?不知道的话,教给你。”
时景舟:“不必了,不是在饮食里下的毒。”
不是在饮食里下的毒?那是怎么下的毒?梁松韵聪慧过人,明亮的眼眸稍微闪了闪,就想明白了欢梦是怎么下毒的了。
梁松韵:“大概的中毒时间可以确定吗?”
时景舟:“不是四月底就是五月初,前两天发作了第一次。症状主要是喘不过来气,很难受,可能因为是第一次发作,所以尚且能够忍受。据说,后面每一次发作,都会比前一次更痛苦。”
梁松韵很冷静地继续询问:“现在感觉不到一点不适?”
时景舟摇了摇头:“要不是前几天发作,我都还在怀疑自己并没有中毒。只是拓跋帆唬我。”
梁松韵顿了一下,道:“拓跋帆没有找你谈条件吗?”
时景舟:“一直没有跟拓跋帆见面,但是她让欢梦传话了,想让我把你约出去,跟她见面谈谈。”嗤笑一声,“什么谈谈?无非是想要你的命。还想让我背叛大梁,归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