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袁曹对峙的局势,吴双自然也知晓,吴双与富商家族王氏,如今已经是铁板一块,王氏靠着吴双的产业赚得盆满钵满,吴双则是借着王氏的商业网络搜集信息。
冀州的袁绍趁曹操与吕布对峙之时,已经灭掉了公孙瓒,占据了幽州,此后更是凭借四世三公的显耀招牌招降了青州幽州境内其余的势力,整个冀州幽州以及青州大部都被袁绍占据。
好在曹操及时击败了吕布,将整个豫州,兖州,徐州都囊括在内,如此才足以与袁绍一战。
按照原本的历史,曹操与袁绍大战官渡,最终曹操战胜了袁绍,统一北方,只是,吴双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到来,双方的战局会走向如何,毕竟,原本官渡之战中,曹操最为倚仗的谋士,可是郭嘉。
想到此处,吴双不禁发笑,没有了郭嘉的曹操,该如何打官渡之战呢?
吴双抬眼看了看正在阅看袁曹军情的郭嘉,“奉孝,北方的战局,你怎么看?”
郭嘉闻言,也饶有兴致的回问,“不如主公先说说你的看法?”
吴双轻笑,郭嘉就是这种风格,喜欢在讨论中分析问题,便道,“从局势上看,袁绍的赢面要大些。”
“愿闻其详。”
“其一,论天时,袁绍在冀州,其部下皆习惯了冬天作战,此时寒冬出兵,对袁绍士兵更为有利;
其二,论地利,袁绍攻打北平,公孙瓒身死,幽州尽归袁绍所有,加上青州冀州之地,袁绍的地盘可是数倍于曹操;
其三,论人和,曹操崛起之时,袁绍已经雄踞冀州多年,冀州的名将谋士,几乎被袁绍招揽一空,可谓人才济济,袁绍得幽州,又得可战之士无数。
袁绍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对上曹操赢面岂不是更大?”
郭嘉点头笑道,“主公有此见地,郭嘉也深感佩服。”
“嗯,你直接说但是吧。”吴双早知郭嘉套路,笑道。
“但是,”果然,郭嘉必有自己的见解,
“论天时,袁绍趁吕布败亡之际出兵,原本确实会让曹操措手不及,可惜,荀文若非等闲之辈,竟然倾尽许县之兵,全力驻守延津与白马,使得袁绍无法轻易渡河。
而袁绍性格,好谋而无断,迟迟不肯大举进攻,以致曹操大军回防,加上寒冬之际河水水位下降,想要登岸变得更加困难,这个冬天,袁绍是攻不进豫州了,因此,天时之利,袁绍已经错失。”
郭嘉继续侃侃而谈,“论地利,袁绍虽然取得幽州,手握河北全境,然而北地苦寒,民生凋敝,幽州地广人稀,几万士兵,已经是幽州极限了。
且幽州境内今年的粮草,都是公孙瓒所得,据闻公孙瓒败亡之时,引火自焚,也将数十万石粮草焚烧一空。
袁绍得了幽州,至少今年是得不到粮草补给,反观曹操,豫州兖州之地人口稠密,荀彧内政之手段无可匹敌,这几年兵精粮足,并不弱于袁绍,因此地利之便,袁绍已无优势。”
“那么人才方面,总是袁绍占优吧?”吴双听郭嘉一番分析,对郭嘉的见解也无从辩驳,继续问道。
“呵呵,论人和,主公对袁绍的了解可就真不如郭嘉了。”郭嘉笑道。
“哦,我想起来了,我在颍川遇到奉孝之时,正是奉孝离开袁绍,闲居颍川的时间。”吴双恍然想起了此事,问道,
“我也正想问问,那时候的袁绍也是势力极强,风光无限,你为何要离他而去?”
郭嘉道,“袁绍出身显赫,野心勃勃,然而,世家出身的他极为自负,表面上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其实内心里独断专行,容不得半分忤逆,以郭嘉的性格,在袁绍手下,扫地出门是轻,无端送命也不无可能。”
“哈哈,奉孝这一点,倒是很有自知。”
郭嘉脸一红,继续道,“论人和,袁绍虽然揽尽冀州之才,文臣武将不可胜数,但袁绍御下无方,手下谋士与武将各自拉帮结派,互相倾轧,又重用亲族,且袁绍几个儿子之间,也是明争暗斗,如此内耗,虽有良才,又能发挥多少作用?所以袁绍在人和这一点,反而居于劣势。”
“所以奉孝以为,曹袁之战,曹操会赢?”吴双问道。
郭嘉没有作答,而是陷入沉思,尔后缓缓的道,“此事,郭嘉倒不敢断言,战事一起,局势瞬息万变,谁能把握机会击中敌方要害,谁就能赢。”
这次吴双倒是与郭嘉看法一致,“不错,此战,天时地利人和都互有优劣,就看他们如何把握战局了。那么依奉孝只见,袁曹之战的破局之处,在哪里?”
郭嘉站起身,走到地图前,默然不语,来回踱步,许久,方才说出两个字,
“粮草。”
“粮草为破局所在?”吴双眼神一凝,颇为诧异,因为他可是知道,原本的官渡之战,正是曹操奇袭乌巢,烧了袁绍的粮草,才导致袁绍打败,而且牵一发而动全身,直接导致袁绍势力覆灭。
“不错,袁绍兵力占优,等到来年开春,必然大举进攻,一旦进入曹操势力范围,就可以以战养战,不断消耗曹操,而曹操也必定倾全军之力,死守河水南岸,如此一来,双方的粮草压力必然极大,尤其是袁绍,长途行军,粮草供应困难,一旦粮草出问题,军心涣散,败亡只在瞬息之间。”
听罢郭嘉分析,吴双只感觉自己实在幸运,先曹操一步将郭嘉弄到了手,否则的话,日后对阵曹操,估计会被郭嘉算计得死死的。
这边郭嘉却又道,“主公,还有一事需谨慎,曹操此战必然倾全部兵力北上,以曹操多疑善谋的性格,定会对主公做一番防范,以免主公趁机背后偷袭,至于会如何出手,郭嘉也一时猜测不到。”
“嗯,你说的有道理,好在我在寿春布置了长风营一万人,张辽的具装骑兵也快要成型,短时间内,寿春应该不会有事。”
“如此安排,应可无虞,”郭嘉点点头,望着外面的飞雪,“冬天一过,来年必定不太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