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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杀,凡能击杀此贼,朝廷必有升赏。”为了杀死张明通,那千户也不由这般愤声疾呼道。
而听到这话,又知道张明通的身份不简单之后,在赏赐的诱惑刺激之下,一众悍不畏死的官兵士卒也不由怒吼着扑了上去。
而在这般情形之下,因为先前冲得太猛,导致与后方拉开差距,一时之间难以及时接应的张明通等人,也不由陷入了困局之中。
……
官兵右翼,当两军的步卒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作为冷兵器战场上永远耀眼的王牌部队,骑兵也终于要出动了。
……
“我听说黑衣贼中的那员骑将郭羽,乃是一个有着千夫不当之勇的悍将,杀至癫狂时,喜食人血人肉。自其在叶县击败巩不班后,又常自己比与三国张文远。哼,夜郎自大,此贼也不想想,那三国张刚候是何等人物。‘威震逍遥津,一人压江东’此等天神一般的人物,又岂是他一个吸食人血人肉的贼匪可比的。”
这般说着,身为孛罗副将,掌控着这三千官兵铁骑的特牢都便也不由对左右言道:“今日一战,当是我等扬名杨威之战,只要汝等可击杀那郭羽,少帅必会为我等在大帅面前彰功。到那时,功名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诸君勿当勉励,此战可胜而不可负也。”
“请将军放心,我等自受老帅、少帅恩养以来,无时不想着报效恩情。今日既然可用得上我等,我等安敢不效死而战。”
“好,诸君真丈夫也。既如此,诸君且听令,鸣笛一响,即刻冲锋,杀贼报国,便在今朝了。”这般说着,特牢都举剑向前一指,草原铁骑冲锋前特有的鸣笛之声也不由响彻了天空。
而三千官兵铁骑听到这祖宗血脉中流传下来的鸣笛声,热血沸腾的仰天嘶吼了一声后,便也不由向着对面的郭羽等人冲杀了过去。
……
“将军,鞑子来了。”看到如同狼群一般冲杀过来的官兵铁骑,郭阳他习惯性的禀报了一句。
而也就在郭阳他发出这话的同时,郭羽他便也提起手中战刀,高喝了一声“杀鞑”,己方独有的,沉闷而响亮号角声便也不由响彻了战场。然后数以千百计的黑衣军骑士,自也是在郭羽的率领之下,向着特牢都他们迎面杀去。
此时,两军骑卒虽然加起来才不过五千,但五千铁骑战场上相互冲杀的时候所展现出的声威,却丝毫不下于主战场上那近两万人的步卒。
数千匹战马在战场上奔腾起来,单他们所溅起的尘土都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了。
至于那数千匹战马、数千名将士、数千把兵刃迎面向你杀来的震撼感和所带来的恐惧感,更加是用无言也无法形容的。
在这样骑兵的对阵之中,毫不夸张的说,仅大军冲锋时所带了的威慑力,就已经可以吓死一些胆小的人了。
不过既然可以被选为骑士,那么双方士卒在己方军队之中,都一定是最为精锐的存在。所以,像他们这样的士卒,虽然不能说人人皆是‘悍不畏死’,但至少他们面对冲锋的勇气还是有的。
故而,就在两军嘶吼喊杀之间,双方的骑士便也不由撞在了一起。
……
“杀鞑!”黑衣军将士们高吼着,用吼声为自己鼓舞胆气发泄怒火的同时,他们便也不由紧握着兵器,借助着战马的冲力,狠狠的将兵器刺进了敌人那没有铠甲防护的柔弱身体或是胯下那奔驰着的战马身上。
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洒而出,在两军交汇短短的一瞬间,近百名勇敢的骑士便也不由失去了性命。
后世曾有人说,“骑兵之间的对决,就像是一场艺术”但这场艺术在战场上,却是用生命和鲜血来演绎的。
不过这种程度的伤亡显然并不能让双方的骑士退却,当双方战马的马速渐渐慢下来,不足以让他们在继续高速冲杀时,这群马背上的战士便也不由像野兽一般厮杀纠缠在了一起。
……
“给我杀!击杀一贼,赏银一两!”指挥着三千骑卒的特牢都,看着前方局势似有些焦灼,为了鼓舞士气,在阵后督战的他便也不由这般高喊道。
而听到他这样的话,己方士卒喝出的喊杀声也的确变得响亮了不少。不过局面却并没有好转,因为真的很少有人会为了区区一两银子便去吧命搭上。对于大多数官兵们来讲,这一两赏银,能得到固然很好,但得不到也没什么遗憾的。
而对于此,特牢都也是明白的,但他却没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士兵都是肉长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你不可能让他们因为你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变的悍不畏死。
所以,同样明白这一点的黑衣军一方的将官们,并没有附和着喊什么赏赐的话,他们只是带着自己的亲卫军奋力和手下将士们在前线一起与敌人搏杀。毕竟在战场上,说是永远比不过做的。
“杀鞑!”一阵阵怒吼声不时响起。在黑衣军将官大都身先士卒的影响下,黑衣军的两千骑卒在气势和勇气方面,也不由开始渐渐的压过了特牢都统帅的三千官兵士卒。
所以在经过了半个时辰的激烈搏杀之后,特牢都也不由发现他们已经开始渐渐落入下风。
而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特牢都他用力的咬了咬言,也终不由鼓起勇气,率领着身旁的亲卫他们开入了战场,也做起了身先士卒的事情。
……
“死!”张明通怒吼着,挥舞着手中已经略显得有些沉重的金瓜铁锤,不由又敲碎了一个鞑子的头颅。
不过或许是因为后腰的刚刚受过伤,发力不稳的原因,导致他这一次没能收力,以至于左前方的一个鞑子士卒,又在他的手臂上开了一道五公分左右的口子。
当然,这个家伙自然也被自己手下的一名亲卫杀死了。不过即便是如此,在交战了怎么久之后,张明通也不由悲哀的发现,因为冲杀的太远而没能得到大部队及时支援的他们,此时也不由被兵力远超他们的鞑子包围了。
敌人很疯狂,超乎想象的疯狂,毫不夸张的说,这群敌人应该是他张明通自起义以来遇到过的最耐打的对手。
借助的兵甲之利和自身的勇武,其实早在两刻钟前,他便已经杀死了那名妄图杀他的千户。不过令张明通感到惊讶的是,那千户死后,他手下的官兵将士并没有像往常一般,主将一死便一哄而散。
而是在第一时间便由那名副千户接过了指挥权,继续带领着士卒和他拼死作战。
而敌人这般坚韧的行为,也的确让他震惊了。虽然说他们黑衣军也有着同样的制度,其他官兵和义军也大都有着这样的制度,但真正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却是寥寥无几。
反正除了他们黑衣军之外,张明通这是第一次见到主将战死还能保持战心而不溃败的部队。
所以在见到这一幕之后,张明通便也明白孟海马为什么会败的这么惨了。这样一支在战斗意识上以及可以媲美他们黑衣军的部队,孟海马要是不失败反而奇怪了。
不过对此张明通却并没有恐惧,因为他坚信张世华一定会带领着他们取得最终的胜利,他们还没有失败过。
而也正因为如此,虽然说现在的局势对他本人来讲已经是相当的不利了,但他依旧信心满满。
所以,当他撕破身上的衣服,快速的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之后,他看了看周围,便也不由自信满满的怒吼道:“弟兄们,跟着我,咱们突围!”
……
“将军小心!”猛的传来一声惊呼,带兵来到前线,决定要身先士卒的特牢都下意识的一转身,便也不由看到一柄不知从来飞过来的飞斧,一下子砍断了距他身旁一米处一名亲卫的脖子。
滚烫而鲜红的颈血从那亲卫士卒的脖子中喷溅而出,溅了特牢都一脸的同时,也不由让他生出了恐惧和后悔的情绪。
所以在下一秒,在他回过神之后,他便也不由色内厉茬的扯着嗓子怒吼道:“杀,给我杀光这群黑衣贼,杀光他们。”他愤怒的吼叫着,掩盖这内心恐惧的同时,身子却也不由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
不过正在奋力厮杀的官兵将士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黑衣军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了,在这样的攻势面前,已经由不得他们分心了。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这黑衣贼实在是太过于勇悍了,再这般厮杀下去,胜算实在渺茫。”心中这般想着,特牢都便也不由挺直腰、瞪大了眼睛观察起了周遭。
“那贼将郭羽自持勇力,常做身先士卒之事。此番激战,以此贼的性子,八成就在前线,只要能杀掉此贼,敌骑便也就不攻自破了。”心中这般想着,特牢都也不由将这种想法,第一时间传达给了左右下属。
所以在下一刻,这群人也不由像鸵鸟一般,高高的仰着脖子、瞪着眼睛,以期待可以发现郭羽那面郭字大旗的踪迹。
但此时因为厮杀的缘故,战场之上的局势实在太过混乱,故而一时间,特牢都他们并没能发现类似郭羽的人。
“奇怪了,难道是那贼将与昨日受了伤,没有在前线身先士卒。”迟迟没有发现郭羽的踪迹,特牢都便也不由在心中这般猜解道。
还别说,这一次,他倒也的确猜对了。
因为昨日的战事,导致郭羽的腰间受了伤。虽然说那样的伤势对郭羽这样的悍将算不得什么,但腰间受伤在骑马的时候必然也是影响发力的。所以他并没有作战多久,仅仅在战事开始时,为了鼓舞士气作战了小半个时辰,然后便也就退了下去。
毕竟勇猛和愚蠢不一样,郭羽他勇猛但不愚蠢,在己方局势略占优势的情况下,他没有必要在冒那个风险却鼓舞士气。
而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特牢都他们自然发现不了郭羽,也更加无法实施自己心中所想的斩首计划。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特牢都等着眼睛满世界寻找郭羽他们而无果的时候,他本人的踪迹却也不被郭羽等人发现了。
……
“杀鞑!”张志他怒吼着。手中的战刀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再度斩碎了一名敌骑的脑袋。敌人的鲜血喷溅了他一身,让他显得越发狰狞可怕的同时,他却也不由发现,他手中这把上好的钢刀已经彻底的卷刃报废了。
原本光洁的刀刃上到处都是碰撞劈砍形成的豁口,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刀刃上,简直让这把战刀变成了一把大号的锯子。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张志倒也没有换兵器的想法。他手上的战刀是上好的钢料打造出的好刀,虽然才一战就被他砍废掉了,但这样势大力沉的战刀即便不开刃照样也可以轻轻松松的杀人。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手上的这把钢刀,可不会向敌人手中的铁刀一般,大力劈砍个几次就有断掉的风险。
所以张志他本人还是很满意这样的一把兵器的,而且更加绝妙的是,这把已经砍成锯子的兵器也带给了他不错的好运气。不但没有让他在身先士卒的时候受伤,更让他发现了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让他看到了鞑子的主将,而且还距离自己很近。
“将士们,看北边,咱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来,跟我杀!”学着郭羽,张志也这般怒吼着,为手下的将士们鼓舞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