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马超怒喝一声,面上满是狰狞的喝道,“你这是在找死!”
说完之后,马超再次挽弓,长箭直奔太史慈而来,太史慈不紧不慢,挽弓搭箭,轻描淡写的射出一箭,两支长箭狠狠的碰撞在一起,旋即从半空中跌落!
“将军好箭法!”
一旁的军中参谋毫不犹豫的开口叫好,身为军中参谋,能跟随太史慈身旁,眼力、手段自然都不弱,明白这番叫好,对鼓舞自家士气有多大作用!
“将军好箭法!”
“将军威武!”
…………
军中其余大小参谋也都忍不住开口叫好起来,手下士卒一个个都跟风开口喊起来,听到城头上一片叫好之声,马超气的脸都青了。
当即鼓足全身力气,将手中长弓拉的嘎嘎作响,一支长箭鼓足了气力拉出,太史慈眼见长箭袭来,毫不犹豫的稍稍偏过身子一躲,只听“崩”的一声,羽箭直没入身后梁柱之上,太史慈握着箭杆,一把将长箭折断,只剩下箭杆在手!
旋即太史慈弯弓搭箭,一支没有锋矢的长箭就快若奔雷的飞出,直奔马超袭去,看着钉在梁柱上的箭头,太史慈丝毫不在意。
眼看着长箭袭来,仗着自己一身上好铠甲,马超并未放在心上,旋即轻轻碰撞之后,那长箭插在了马超铠甲肩头的缝隙之中。
不待马超反应过来,太史慈就放声喝道,“兀那小儿,看在马腾的面子上,本将不与你为难,有什么事情,且让马腾与朝廷申诉,若是继续在此胡搅蛮缠,那就休怪本将不客气了!”
马超听到太史慈的喝声,在一把抽出插在自己肩头的长箭,一看那长箭只剩下箭杆,箭头早已经被人除去,当下气的七窍生烟,将长弓挂在腰间,一把掣起悬在一侧的长枪,放声高喝道,“三军听令,随我攻城!”
马超话语落下之后,大军并未行动,之前的鼓声反倒换成了一阵高昂的鸣金声,听着那急促的鸣金声,马超虽心有不甘,可还是拨马而走,听着身后关口传来的哄笑声,马超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看到西凉大军退去,太史慈毫不犹豫的朝着身旁的参谋说道,“向左先生传信求援,另外,请左先生催促皇甫大帅速速发援军!”
一旁的参谋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照办,城楼上其余几名参谋聚拢过来,一名参谋看着西凉兵马退去扬起的阵阵烟尘,颇为感慨的说道,“看来,西凉军中也有颇有韬略之辈,我等,还是有些小瞧西凉军伍了。”
太史慈点了点头说道,“此人武艺不差,就是不知道姓甚名甚!本将想趁着西凉军远道而来,趁机激怒这家伙,损耗一番西凉军士气,没想到这西凉军退得这么快!”
另一名参谋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兴许,前来的就是一个先锋,做不了西凉大军的主!所以才退的这么彻底!”
太史慈点了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都要速速求援,瓦亭关乃是要地,不容有失!大司马筹谋许久,才有苯我等今日之行,哪怕慎重一点,也万万不敢有所闪失!”
得到太史慈的求援书信,辛毗变色连连变化,看着辛毗的神色,黄忠毫无疑问的开口问,“左先生,发生了何事?”
辛毗神色肃穆,缓缓说道,“马腾帐下人马率军回师了,如今大军屯驻在瓦亭关下!”
黄忠森然一笑道,“马腾这是打算和朝廷撕破脸皮了?打算倾尽全力也要夺回安定萧关要地?”
辛毗摇了摇头说道,“不一定是马腾打算倾尽全力要夺回安定,恐怕是留守在阿阳的马氏宗族的意思!”
黄忠开口问道,“那不知左先生是什么意思?”
辛毗缓缓说道,“死守瓦亭,以守为主,无论如何也要将回中谷和瓦亭关掌握在我等手中!相对于韩遂而言,马腾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忠良之后,以某家意思,不妨趁此机会,想办法擒下几名马氏宗族,打上几场胜仗,压一压马腾的锐气,尔后某再往马腾营中走上一遭!”
辛毗稍稍顿了顿说道,“马氏宗族虽然势力甚众,可良才却是不多,如今若是有人提兵而来,那军中多半有马腾嫡系子侄坐镇中军震慑,若是没有足够有威信之人坐镇,恐怕早就已经乱了!可如今某家忧心的是,西凉贼众高手甚多啊!据子义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当时不过是西凉军中出来一小将,和自己隔关对峙,箭术上就和自己相当,料想来武艺也不会差,如此一来,想要生擒敌将,就要难上许多!”
听到辛毗的话,黄忠也皱了皱眉,自己和太史慈虽然没见过几次面,可也和太史慈交锋过几次,太史慈武艺不差,虽然比起自己来还有一些差距,可自己想要赢太史慈,没有个百十招也拿不下来,此番一将能和太史慈武艺相差不大,单单这一将,自己的人想要拿下来就没那么容易!
辛毗虽然没有多说,可黄忠已然听出来了辛毗的意思,既然力敌难擒,那就要设计擒获敌将了,对于辛毗等谋臣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对于黄忠等人而言,所谓计谋,到了最后,不外乎是车轮战和围攻两种手段,代表的是武人的脸面!
自从刘奇拉着黄忠设计孙坚之后,此后黄忠不断精研兵书,早就明白,兵者诡道的道理!能赢了战争,笑到最后的,才是英雄!曹孟德当年声威赫赫,还不是被自家主子算计的灰溜溜的跑回兖州了?吕布勇武天下第一,还不是被刘奇逼得还未短兵相接就退兵了!
细细思虑之后,黄忠的节操早就被刘奇给蹂躏的掉了一地,三观尽碎,此刻听到辛毗的话语,黄忠嘿嘿一笑道,“这事情还不容易!到时候老夫带着张绣,再加上子义,三人围攻,老夫就不姓拿不下一个西凉小将!”
听到黄忠的话,辛毗也明白过来,黄忠早就看透了自己那点小心思,对自己的手段也并无反感,当下感激的看了黄忠一眼,开口说道,“那某家就将手头的事务移交给皇甫大帅的两位侄儿,劳烦黄将军率领帐下儿郎随某家驰援铁瓦亭了!”
张绣顿了顿说道,“末将记得,马腾帐下,除却马腾与那庞德,并没有什么十分勇武的将军啊!如今马腾亲率大军进逼陇西,庞德也不是什么小将了啊!”
黄忠瞥了张绣一眼说道,“别胡思乱想了!猛将起于行伍,何处军中不会出现一两个良才?若非没有大司马拔擢,赵子龙、太史子义之辈,如今还是籍籍无名!某家倒想问上一句,这太史子义,赵子龙哪个你打得过?”
张绣被黄忠呛得面红耳赤,过了好一会才喃喃道,“赵子龙那是某家师兄,比末将在家师门下多受了几年教诲,比末将强上一些也是应该的!那太史子义自然也是英才,可是如此人物,我大汉军中又有多少?”
“哼!”黄忠冷哼一声道,“枉你身为本将帐下军司马,领中军,你说说,真要排兵布阵斗争,你比得过其余四人哪个?要是真打起来,你也不比那四位强上多少吧!”
张绣嘟囔道,“那是他们喜欢玩弄阴谋诡计!”
黄忠喝问道,“那老夫在问你一句,《孙子兵法》诡道篇第一句是什么?”
张绣可着脸背道,“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黄忠继续开口喝问道,“那你且说说,除了能冲锋陷阵,要你何用?纵然冲锋陷阵,主公帐下赵子龙、太史子义、张文远、许仲康,甚至老夫,哪个比你差了?”
张绣苦着脸说道,“将军,属下知错了!”
黄忠冷哼一声道,“等此次战事结束了,再考校你,要是还没有点长进,那到时候再说惩处!”
看到黄忠如此严厉的模样,辛毗连连打圆场,若是旁人倒还罢了,可张绣毕竟有一个当卫将军的叔父在朝中,若是张绣到时候闹腾起来,到时候朝廷也没那么安稳不是,不防一万,谨防万一啊!
当下辛毗开口道,“黄将军,好了!对年轻人,还是要宽容一点的!某家意欲向皇甫大帅写信求援,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黄忠皱着眉头说道,“如今皇甫大帅坐镇汧县,朝廷大军从大震关出关山,前往西凉,若是我等向此处调集太多人马,到时候某家怕大帅那里吃不消啊!”
辛毗开口说道,“如今大司马前军已经进入汉阳,汉中司马德操的队伍和蜀中步兵校尉桥蕤的队伍都已经进入武都,拿下羌道之后,就能和大司马的队伍共同北攻!
若是我能谋划成功,能顺利说服马腾归降,则我等可以从陇上直奔金城!若是马腾反叛,恐怕我等大军便要在瓦亭和马腾决一死战,单凭现在这点人马,恐怕力有不逮!如今我等帐下俱是骑兵,若是两军对战,自然有优势,可若是一味死守,帐下精锐发挥不出优势,徒劳无功呐!”
黄忠看着辛毗说道,“那不知道左先生的意思是?”
辛毗瞥了张绣一眼开口说道,“自然是调集一人前来坐镇瓦亭关,尔后黄将军与张将军,太史将军,各率一队人马奔赴关外,袭扰马腾大军,依照按司马军令而行!实施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游击战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