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阮若弱问起阮若龙是如何认识水冰清的。
“起初和几个朋友一块去花月楼小酌,席间叫她出来陪酒,她还是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而且听说是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所以不同于青楼女子的风流妖艳,反倒一股冷若冰霜的气质。三妹妹,不怕你笑话,大哥我只看了她一眼,就马上动了心。”阮若龙倒是半点都不遮遮掩掩,直抒胸怀。顿了顿,接着往下说,“她外表虽然柔弱,性情却很刚烈,本来上月初十,老鸨就要安排她正式接客,可是她一头撞在柱子上宁死不从,那天她流了好多好多血,差点就没救过来。”上月初十,阮若弱暗中点头,是了,算来她和刘德华也正是那个日子出的车祸,一对魂魄双双突破时空,进入唐代长安城,也不知冥冥中谁在安排着,分别入了两个正寻短见的女子体内。
“她人虽然救过来了,但性情却变了很多,整个人老是闷闷的一言不发,而且忘记了从前的很多事情,甚至都不记得我了,本来,花月楼的客人中,她对谁都爱理不理,唯独对我是另眼相看的。”阮若弱明白了,看来正版水冰清,对阮若龙是有情的,只怕他们两个私下早已山盟海誓也未可知,只不过如今的水冰清被刘德华李代桃僵了,害得阮若龙当了失意人。
“她忘记了我后,一直都不爱搭理我的,那天听人说了你曲江池畔救人的事情后,突然间找我说想认识你,我就马上带你来见她了。三妹妹,你们女儿家的在一起好说话些,你多替我开导开导她,别再让她想不开,那次她出事,我真是一颗心都差点蹦出来了。”阮若龙说着犹有余怖,“脱籍的事情虽然很难办,但告诉她我会尽力去想办法,无论千难万难,她总还有我,我是不会撇下她不管的。”
阮若弱心中不由震动,为着阮若龙这一片深情似海。风尘女子遇上富家公子,郎情妾意往往只是恩爱一时间,没想到他竟是全心全意投进去了,连那个女子已经把他忘掉,还是不离不弃。“大哥,你……你这样对冰清姑娘好,她若是不领情你怎么办?要知道,她都已经把你给忘了。”
“我有信心,会让她重新想起我来的。”阮若龙眉宇间信心十足。不忍再打击他,阮若弱只能缄口不言。还能说什么?总不能真告诉他,你别白费功夫了,水冰清其实不是水冰清了,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男人刘德华,阮若弱不想把他刺激的疯掉。
“大哥,脱籍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现在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让老鸨不逼着她接客吧。”
“我也在想呀!可老鸨实在不好说话。”阮若龙叹气。
“老鸨爱财,要她妥协,除去白花花的银子拿出来,别无他法可想。大哥,我还有两箱珠宝,你回头上我房里去挑挑,有那值钱的先当了换成银票,跟老鸨买断水冰清一段时期,不让他人染指。怎么样?”
“三妹妹,怎么好……用你的珠宝呢?”
“没事,你三妹妹我可是小富婆一个,你只管用就是了,自家兄妹客气什么。”想一想,阮若弱十分遗憾的口吻,“上次救了小王爷,王妃用订亲来答谢,我怎么不要求她索性送两盒珠宝来答谢呢,真是失策哦!大哥。”
阮若龙看着突发奇想的妹子,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发,笑道:“本来嫁入王府是人财两得的机会,你自己要放弃怨得了谁?不过三妹妹,那天你那一句‘我虽然救了小王爷,但也没必要让他以身相许的’真是差点没笑破我的肚皮。”边说还就边放声大笑起来。阮若弱也跟着放声大笑,不过她却是因为想着水冰清(刘德华)的那句“他每次一来就含情脉脉地死盯着我看,看得我实在受不了”,实在是忍俊不禁。
兄妹俩的笑声,清脆如明丽的鸽哨般,在长安城的街头飘出老远,这样快意爽朗的笑声引来不少人注目,一辆锦帷青油车从他们身边达达的驾过,车里端坐着的一位宫妆丽人也微掀车帘看了他们一眼,目光从阮若龙身上一掠而过,停在男装打扮的阮若弱身上,似乎感到讶异,略怔了怔,转过头对身旁坐着的另一人说:“略儿,你看看,这不是阮家的那个三丫头嘛,怎么做这般打扮在街头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