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去参加了皇室狩猎,居然也不带我去。”
狩猎结束第二天,姚继宗方才得知阮若弱有份参加了这次盛会,却把他撇下了,自然是气得直跳脚。纵然两人是坐在酒肆一角,这动静也还是引来店堂里其他人伸颈观望,阮若弱急忙给他做小声点的动作。
“什么组织呀你这是,你居然把党内同志撇下,自己找快活去了。你太不够意思了!我要退党,我要和你脱离同志关系。”姚继宗压低着声音,乱七八糟地小声嚷道。
阮若弱百般安抚他:“同志呀,你要顾全大局,那种场面,戒备森严,我自己能混进去就相当不错了,哪里还能带着你一块混呀!而且那地方也确实不是好混的,我差点把小命送掉了。”
这么一说,马上转移了姚继宗的注意力:“怎么回事,你遇到什么险情了?”阮若弱于是绘声绘色地把她射兔误射马的一出讲给他听,听得他哈哈大笑,“你的箭术,有着令人防不胜防的功力啊!看来以后再遇上你射箭,只有一个安全地点,就是你的身后,以你为轴心,前面的180度平角范围内都是恐怖地带。”
阮若弱任由他取笑,自己也摇头不已:“我怎么就会射中那匹马了呢?真是想不通。”
阮若弱再把结识七皇子李珉的情况说给他听,听得他瞪大双眼:“从一开始他要把你拖去抽上一通鞭子,到最后烤肉孝敬你,这个皇子殿下不是对你有意思吧,否则何以如此前倨而后恭?”
“拜托,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扯到男女之情上面去好不好?”阮若弱说着说着,四周看一看压低嗓子道,“亏你也是个现代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只能情情爱爱卿卿我我吗?也有像我们这样兄弟般的交情。”
姚继宗也学她压低嗓门说道:“我们可以,唐代人却未必可以,你还是自觉一点,对这个七皇子保持距离,不要让李略打翻了醋坛子,否则我怕他会被酸死。”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跟皇宫的距离不是一点点,不会再有遇上李珉的机会,李略酸不死的。”
姚继宗意犹未尽:“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
阮若弱想了想,脸上的轻松神色却消失了:“我们还遇上了玉连城。”
姚继宗愕住:“玉连城也参加狩猎了?他……知道你和李略谈恋爱的事情了?”
“当然,他一直跟七皇子在一起,李略说什么他都听到了,他的脸色好难看。不知为什么,我明知自己有选择的权利,但看到他那样,还是没来由的心生愧疚感,倒像对不住他一样。”
“你说得对,你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你有自己选择感情伴侣的权利。别愧疚了,还是那句话,人生情缘各有分定,从此后各人得各人的眼泪罢了,你的眼泪不会属于他,他会有他应得的那份泪水。”姚继宗有时候真会安慰人,被他这么一说,阮若弱心里舒服多了。
“说起来,你给李略的三个月试用期要满了。怎么样,他可以转正了没?”姚继宗笑问道。
阮若弱不答,只是笑。何止是可以转正,简直可以连升三级,越过男朋友未婚夫两个准丈夫阶段,直接提升到终生伴侣的位置上来。笑了半天方道:“要打仗了,你替我想想法子怎么应付李氏皇族吧,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战友在身边呢。”
“没问题,任凭差遣。我是革命一块砖,哪儿需要往哪搬。”姚继宗谈笑风生,并不视为难事。
阮若弱忍不住要笑:“说实话,老刘,有你陪我一块穿越千年,真是一件开心事呀!”
“同感同感,我刚到这儿时,满心满怀的郁闷,自从有了你,生命里都是奇迹,多少痛苦多少欢笑交织成一片灿烂的记忆……”他说着说着唱起来了,阮若弱不由得要脆生生地笑出来。姚继宗的歌声伴着她的笑声荡满这间小酒肆后,还飘到了街道上。一辆徐徐驶过的马车车帘一掀,玉连城的脸微微一露,很快又隐在车帘后了。
姚继宗和阮若弱正谈笑晏晏,一个青衣小僮走过来对他们道:“是表小姐和姚公子吗?驸马爷在外面的马车上,想请二位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