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王寻上驸马府时,是专程挑公主入宫请安的时间去的,他刻意避开公主,要单独和玉连城谈。玉连城对于静安王的专程到访颇觉意外,但意外过后,便心知肚明这是兴师问罪来了。果然,静安王坐下后,下人奉上茶水方才退出,便冷然出声道:“驸马,世子李略昨夜飞天离府而去,你想必预先是知道的吧?”这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半点遮遮掩掩都不要了。
玉连城定了定神,方才缓缓答道:“是,我知道。”
虽然明知答案如此,但一旦他亲口证实,静安王还是怒气直涌:“果然是你给他通风报信的,就因为那个阮若弱是你的表妹,所以你这样帮着他们。你也不想想,略儿是我静安王世子,是宗亲后辈子侄中皇上最器重的一个,就凭你那个狐意媚人的表妹,哪里配得上他,居然还唆使他离家逃走。这事若是传出去,非沦为皇室宗亲的笑柄不可。”
玉连城不说话,只是任由他发泄一通,等他住了口,方问道:“王爷见过我表妹吗?”
静安王一怔:“没有。”
“那狐意媚人四字评语从何说起?”玉连城不徐不疾地问道。
静安王再一怔:“把略儿迷得这样神魂颠倒,居然连世子都弃而不做了,这不是狐媚女子又是什么?”
“王爷,未见其人,先存偏见,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其实我表妹为人纯真善良,绝非媚色惑人之辈。”
静安王不耐烦地挥手道:“你表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管,我现在只想问你,她和略儿藏到哪里去了。”
“这我可就不知,山高水远,他们去了何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玉连城实话实说,他还想知道他们去了何处呢。
静安王瞪了他半天,从他一派坦坦荡荡的神色中看出所言非虚。捺住性子起身,欲告辞离去,却又不甘心:“驸马,略儿的婚事是皇室宗亲的婚事,绝对不是你表妹高攀得起的。他们纵然此刻跑了,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跑得了多久?我一定会寻回他们来,你若真为了你表妹好,就劝她早早死了这份心吧。”然后拂袖而去。
玉连城怔在原地,细细把静安王的话想上一遍,暗中长叹,他自然深知他绝非一时气话,而是确实如此。李略和阮若弱,能逃多久?静安王绝不会就此罢休,一朝被抓回来,只怕就是棒打鸳鸯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