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寒起床洗漱完以后唤来小方子,“小方子,之前的贵妃娘娘是怎么一回事?”
小方子愣了一下,面上一丝恐色,走到门口看外面没有人,这才低声向秋水寒说道:“小姐,皇上下令,关于柳贵妃的事情不准议论,要是被皇上知道这是要杀头的。”
“哦!”秋水寒一脸的兴味,心中涌起好奇之心,“说来听听。”
小方子凑近秋水寒,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柳贵妃与侍卫有染。”
“啊!”秋水寒愣了愣,这皇上头顶上真是绿油油的一大片啊!“既然如此那皇上为何不把柳贵妃给杀了?”这可是疑点,柳贵妃比不得玉贵人,玉贵人是东辰国的郡主,玉贵人要是有个什么事情势必引起两国的争端,皇上忍玉贵人就一定不会忍不柳贵妃。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小方子也是不理解,皇上戴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为何不把柳贵妃和九皇子给杀了呢?
“你给本小姐讲讲柳贵妃的事情。”秋水寒对小方子说道。
“柳贵妃原是礼部尚书柳大人的长女,十五岁时被送入宫里,那时深得皇上宠爱,一进宫便封为贵人,后来皇上遇刺,柳贵妃舍命相救为皇上挡了一剑,剑正好刺中小腹,当时柳贵妃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听说那柳贵妃差点就死了,后来好不容易抢回了一条命,可惜的是腹中的龙子还未出生便已经死了,经过此事以后,皇上对柳贵妃越发宠爱,待柳贵妃伤一好,直接封为皇贵妃。”
“柳贵妃自从以后身体一直很弱,皇上让人弄来很多补品为其补身体,两年后,柳贵妃再次怀孕,皇上龙颜大喜,每日里都陪着柳贵妃,十个月后柳贵妃产下一名皇子,皇上赐名李靖言,九皇子产下后,皇上对其更是宠爱有加,几乎把所有最好的东西给他。可惜啊这九皇子是个命运多舛的人!”
小方子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周岁时差点掉入澡盆而淹死,当时皇上大怒,处死了服侍九皇子的宫女与太监,三岁时和宫女玩捉迷藏,差点跌入水井里,皇上杖毙当时的三名宫水,五岁时取暖差点被闷死,总之,九皇子自出生到就没有好过。”
秋水寒手托着下巴,一脸的兴味。
后宫的女人果然可怕,嫉妒心性,因为嫉恨九皇子得到宠爱,她们是想法设法千方百计地想把人给害死。得亏这九皇子也是一个命大的,要不然可真的就被她们给害死了。
“那后来柳贵妃怎么被打入冷宫了呢?”
“在九皇子六岁时,荣华宫出了一件大事,那天皇上本来翻的是别宫妃子的牌子,睡到半夜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去了荣华宫,结果一进宫就看到一名衣衫不整的侍卫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出来,皇上命人将其拿下,一审问才发现这侍卫与柳贵妃有染,皇上当时大怒,根本不听柳贵妃的解释,立刻将其打入冷宫。”
“九皇子呢?”
“九皇子也和柳贵妃一起去了冷宫。”
“为什么?”秋水寒有些不解了,柳贵妃与侍卫有染,这九皇子可是皇子的种,皇上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管了吗?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小方子摇摇头,皇上心里怎么想的他们这些奴才可不敢揣测。
秋水寒知道。
她现在已经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那个侍卫是皇上按排的,这就是他设下的一个套,喜爱九皇子,为了让他能健康地长大,只有把她放在他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不闻不问,这在皇宫里是最好的保护。
若不然,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又怎么能请到太医呢?
秋水寒对着小方子挥挥手,小方子退了下去。香草把官帽拿过来,“小姐,该去禁军营了。”
“本小姐现在最不想去禁军营。”秋水寒一脸的无聊。
现在她与贤王和离,估计千户处的那些人,看她是一脸的探究与好奇。
“小姐,你不去怎么把冰雪膏卖出去啊?”香草在一旁小声地提醒着。
秋水寒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香草,唇角勾了勾,“香草,你提醒得对。”从香草的手里把官帽拿过来,精神一振,眉飞色舞,大步向外走去,坐上轿子向禁军营去。
朝堂,皇上阴着沉着看着下面的一众官员。
“如今东辰国大军压境,隐隐有入侵的趋势,守边镜的士兵东辰国的士兵有几次小摩擦,战争一触及发,各位爱卿,你们说说,你们是什么意思?这仗是打还是不打?”皇上威严地问道。
“皇上!”御史大人左言上前说道:“老臣的意思是和谈,天气渐渐转冷,那东辰国处于极寒地,将士们耐寒耐冻,而我国的士兵受不了这个天寒地冻,这一仗打下去是凶多吉少啊!”
“左大人此言差矣!”康估成站了起来,斜了一眼左言向皇上抱拳说道:“皇上,这东辰国一直觊觎我南绍国秀美物丰富,他们早就想侵吞我南绍,现在大军压境,其狼子野心人皆可知,臣主张打。”
“皇上,臣也主张打。”九门提督卢铁海上前,“现在这个情势只有给诸葛云狠狠一击,他才会知晓我南绍国的厉害,才会退兵。”
“皇上。”太傅颤颤微微上前,“眼看冬天就要到了,这一仗如果真要打下去,受苦的只有老百姓。”
“太傅之言差矣!”康佑成对着太傅摇头,“那诸葛云残暴无情,其手下的士兵更是不把我南绍国的老百姓当成人,这些年我南绍国的老百姓死在他们手上的人还少吗?”
“老臣还是坚持以和为贵。”太傅坚持自己的观点。
“现在不是你说和就能和的,是那诸葛云都欺负到门上来了,不打也要打。”卢铁海大声说道。
“两国交战受苦的是老百姓啊!”左大人叹息,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
“左大人这是妇人之见……”
“行了,你们都别吵了。”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视线落在秋光耀的脸上,“丞相是何意?”
秋光耀脚步微微向前侧一步,对着皇上抱拳,“回皇上,臣主张战,东辰国这几年一直蠢蠢欲动,试图大战一雪前耻,那诸葛云更是野心勃勃,臣认为在这个时候应该给他重重一击迎头一棒,灭灭他的威风,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南绍国怕了他呢!”
“丞相所言极是。”皇上点头,视线落在李靖睿的脸上,“贤王这是第一次上朝,你来说说你是什么意见?”
皇上话音一落,太子忍不住向李靖睿看了一眼,眼里全是嫉恨。
二皇子一脸沉沉,面上无任何的表情。
李靖睿上前一步,抱拳,“父皇,儿臣赞同的秋丞相的意见,诸葛云狼子野心,对我南绍国窥探已久,此次一战不仅可以消消他的威风,顺便也可以检验我南绍国士兵,儿臣听说守边境的司马大将军这几年也没有闲下,苦练勤兵,手下十万精兵个个戏称骁勇善战儿臣想,这一仗那诸葛云必定大败无疑。”
皇上连连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待李靖睿话音落下,他向李靖睿说道:“倘若朕让你领十万精兵去边境与诸葛云一战,你可有胆接下?”
李靖睿抱拳大声说道:“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望。”
“好!”皇上高声赞了一声,“李靖睿听旨,朕命令你三日后率十万精兵起程赶向边境支持司马大将军。”
“儿臣领旨。”
“梅明诚听旨,朕封你为骠骑大将军,协助贤王把那乱臣贼子赶出南绍国。”
“臣领旨。”
梅明诚抱拳领旨。
“向文礼听旨,朕封你为车骑将军,与梅将军一同扶助贤王。”
“是,皇上。”向文礼抱拳。
“康佑成听旨。”皇上叫道。
“臣在。”康佑成抱拳弯腰。
“朕命令你备十万担粮草,明日先将军一步先行。”
“皇上。”康佑成心中叫苦不迭,十万粮草?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去哪里弄十万担粮草来?“皇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臣一时也无法凑齐这么多的粮草,可否先运走一半,后面的老臣再想办法。”
皇上脸色变了变,手在龙案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年年征粮,年年向朕要银子,你说,你这把这些都花在什么地方去了?还是你胆大妄为私吞了?”
康佑成吓了一大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臣不敢,今年和去年又召了近二十万的新兵,这些都要吃饭啊!”
“二十万?”皇上眉头微皱了一下,“朕怎么不知道?柳同,你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当的?”皇上大变,瞪着兵部尚书柳同。
柳同身体震了震,提了下摆在康佑成身边跪了下来,“回皇上,这几年南绍国虽说百姓安居乐业,但其他三四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南绍,臣也是怕有朝一日战火重新燃起,这才同意了康大人的提意。”
“康大人倒是很有远见啊!”左言在一旁凉凉地说道。
康佑成脸面土色,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皇上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朕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你把剩下的粮草凑齐了,你要是凑不齐就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朕。”
“谢皇上龙恩!臣一定不负皇上重望。”康佑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说道。
“哼!”皇上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康佑成,“谢京听旨。”
“臣在。”
谢京谢侍郎站出来抱拳行礼。
“朕封你参将,三日与贤王一同出征。”
“臣接旨。”谢京躬身说道。
“众爱卿还有何异议?”皇上扫了一眼下面的官员,威严地问道。
“臣等无异议!”
“好。”皇上喝了一句,视线落在李靖睿的脸上,“贤王,三日后朕在送将台送你,祝你早日取得胜利凯旋归来。”
“是,父皇。”李靖睿大声说道。
皇上欣慰地点点头,喝了一退朝,起身与李德胜离开,下面官员跪倒一起,“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眼底阴沉地看了一眼李靖睿,脸上挤满了笑容,“贤王,恭喜恭喜!本宫期待你早日胜利归来。”
李靖睿向太子抱了拳抱了拳,“皇弟定不负皇上与太子厚望。”
二皇子凉凉地看了一眼李靖睿,面上无什么的表情,抿唇不语,转身离开,眼底一片子阴霾,心里恼怒异常,出了朝堂以后就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要问问皇上,为何要让李靖睿出征而不是他?
倘若这一仗打赢了诸葛云,将会大大地提高在南绍国百姓官员心中的地位,如此一来,他更有实力与太子角逐那个位置,哪曾想到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竟然白白地让给了李靖睿。他要向皇上问个明白,他要争取到这个机会。
梅兴言与秋丞相并肩出来,两人看到李靖睿,同时叫了一句,“贤王请留步!”
李靖睿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梅兴言与秋光耀。
“梅尚书,秋丞相!”李靖睿向梅兴言和秋光耀抱拳。
“贤王,那诸葛云乃是东辰国赫赫有名的战神,历经无数次大小的战役,其智谋及兵道非一般人能比,贤王些次一定要多加小心。”
梅兴言一脸担忧地对李靖睿说道。
“梅尚书请放心,本王定不会让你失望。”
“户部会支持你。”梅兴言向贤王说道,“兵部有梅昂然,粮草之事亦大可放心。”
“谢谢梅尚书。”李靖睿抱拳。
秋光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睛里闪了闪。梅兴言这是已经做了选择吗?
“那老夫就先告辞了。”梅兴言对李靖睿与秋光耀抱了抱拳,先前一步离开。
“秋丞相不去看看令千金吗?”李靖睿向秋光耀说道。
秋光耀心里微动,点头,“贤王说的是,本官确实是好几天没见到水寒,本官现在这就去霞栖宫,贤王可否陪本官一起?”
“丞相大人,请!”李靖睿对着秋光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一起向霞栖宫的方向走去。
太子从里面出来,阴沉着脸紧紧地盯着李靖睿的背影,眼里快速地闪过一道凶光。
李靖睿必须得死,这次出征必须得他去,如今在他在京城的位置越来越低,二皇子如日中天,七皇子又被封王,再这样下去的话,南绍国谁还记得他这个太子?
李靖睿,你别怪本宫心狠,要怪只能怪你拦住本宫的路了。太子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禁军营
秋水寒怀里袖袋里揣着冰雪膏,难掩不住兴奋把彭刚招了过来,“千户大人,有何吩咐?”彭刚笑眯眯地看着秋水寒。
秋水寒神秘地从袖袋里把冰雪膏拿出来,小声地对彭刚说道:“你去问问军营的士兵们,他们有谁想要买冰雪膏,本官现在极需银子,你看能不能帮本官司把这些冰雪膏拿出去卖了。”
彭刚愣了愣,怔怔地看着秋水寒手里的冰雪膏。
一时之间难以形容此时的心情。
别人千金难以买到的冰雪膏,现在她的主人居然以缺钱为由拿出去卖了?这还要不要人活了?他到底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子?
秋水寒看到彭刚脸上的表情,一脸的失望。
“这个不好卖吗?”
是京城里有钱人太少了还是和平年代这东西没有市场?没有人买吗?
“要不便宜一点卖也行。”
秋水寒忍痛说道。冰雪膏是个好东西,关健是她现在真的缺银子。
彭刚真的想拿头撞地,别人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主子居然还想着便宜卖出去,这简直是天理不容,彭刚木着脸从秋水寒的手里把冰雪膏接过来。
“只贵不贱。”
“好。”秋水寒对着彭刚笑,眉眼弯弯,“卖到钱了分你一半。”
彭刚手抖了一下,一时之间瓶子没拿稳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把瓶子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秋水寒。
刚才主子说分一半,一半啊?彭刚觉得头有些晕,血一个劲地向头上涌,眼前全是银子飞来飞去,彭刚在心里盘算着,他到底能分到多少银子,算了半天也没有算清,反正就是很多很多就是了。
“千户大人,等末将的好消息。”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彭刚一脸激动地对秋水寒说道,拿着冰雪膏急匆匆地走了。
秋水寒轻吁了一口气,心情大好,起身向训练场走去,双手背在身后,开始盯着士兵们训练,“好好练,不许偷懒啊!”她语气严厉地说道。
士兵们哪里敢偷懒?拼命地练着,一时之间训练场上灰尘满天,叫声震天,个个拿出吃奶的劲训练。
秋水寒灰头灰脸从训练场上回来,身上落了一层尘,秋天天气干燥,好长时间没下雨了,地上全是尘,去一趟训练场人就像从土里扒出来一样,“咳咳!”秋水寒不住地咳嗽,手捂嘴巴离开。
霞栖宫,秋光耀与李靖睿到时秋水寒还未回来,小方子笑眯眯点头哈腰,“丞相大人,贤王,小姐还未回宫。”
“我们等她。”李靖睿淡淡地丢下一句话,迈开步子走了进去。秋光耀跟随其后。
小方子着人赶紧去请秋水寒回宫,又让宫女上来点心与茶水。
秋光耀端坐在正厅椅子上,伸手端起茶子轻轻地抿了一口。
“秋丞相不觉得这霞栖宫的布置很眼熟吗?”李靖睿淡淡地说道。
秋光耀端杯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李靖睿,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贤王这是何意?”他沉声问道。
有些事情不说大家心照不宣,给彼此留一点脸面,现在什么话都揭露了这就让秋光耀的脸挂不住了。皇上喜欢梅忆雪是公开的秘密,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特意建了这个霞栖宫,秋光耀也知道。
他一个臣子怎么办?他虽然心里恼怒,但是他能阻挡皇上不建霞栖宫吗?或许皇上就是等的这一刻,等着他恼羞成怒的那一刻。
李靖睿眼睛闪了闪,一言不发,伸手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秋光耀脸被打,明显地有些怒气,大厅的气氛顿时有些压抑,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喝茶,静静地等着秋水寒回来。
秋水寒回到霞栖宫时秋光耀和李靖睿已经喝了三杯茶了,秋水寒洗了一把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来到正厅。
“水寒参见贤王,给父亲请安。”秋水寒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宫礼,在下位坐下,“不知道贤王与父亲来访有何要事?”
秋水寒看看秋光耀再看看李靖睿眼里有着不解。
李靖睿一脸的淡然,秋光耀脸上明显地有一丝怒意。
他们吵架了?秋水寒脑子里第一个闪出这样的念头。不应该啊!就李靖睿这个尿性,话少的可怜,和谁能吵得起来?那谁又惹秋光耀生气了?
“贤王,现在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吧?”秋光耀的视线落在李靖睿的脸上。
“是关于梅夫人的事。”李靖睿淡淡地说道,“本王知道谁是幕后凶手了。”
秋光耀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脸上全是戾气,“谁?”
秋水寒眨巴着眼睛看着李靖睿,少年是怎么知道的?
“晚上你们就知道了。”李靖睿平静地说道,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秋水寒的脸上,眼里的光芒一闪而过。少女脸上一丝惊慌也没有,她早就知道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李靖睿向秋水寒问道。
“早就知道了,可惜没有证据。”秋水寒摊了摊双手。毕竟事情过去了好多年了,有什么线索也早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
“你也知道?”秋光耀的视线一下子投在秋水寒的脸上,“谁?到底是谁?”
秋水寒挑了一下眉头,“父亲,不是女儿不告诉你,是因为没有证据,女儿说了你也不相信啊!”
拿事实说话,这是秋水寒做事的原则。没有证据,如何能让秋光耀信服梅忆雪是被皇上的人害死的?
秋光耀的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那口戾气,沉声说道:“好,本官就等到晚上。”
“那好,晚上本王自会派人去接你进宫。”李靖睿淡淡地说道,起身站起来向外走去。
秋光耀看着李靖睿的背影沉默不语,秋水寒轻眨了一下眼睛。
最近少年对她好冷淡咧!
“你和贤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秋光耀向秋水寒问道。
“这是女儿和他商量好的。”秋水寒心平气和地说道。心中有着淡淡的无奈,她也不想啊,皇上拿李靖睿的身世来逼迫玉贵人,玉贵人又来逼秋水寒。如果两个人不协商着和离,无论哪一方被退婚,都令人颜面无存被人笑话。
秋水寒想着都心塞。
秋光耀看着秋水寒微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
的确是可惜了,贤王如今风头正盛,等打败了诸葛云凯旋归来,身价翻了一翻,立刻会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是多少千金小姐想嫁的对象。
秋水寒抿唇不语。
可惜?有什么可惜的?少年是他的,谁也抢不去。她的人只能是她的,如果同时还是别人的,嗯,他很该死。希望少年求生欲望强烈一点,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自寻死路的事情。
“为父走了。”秋光耀起身站了起来,“你自己一个人多加小心。”
秋水寒起身对着秋光耀躬了躬身体,“父亲慢走!”
秋光耀轻轻地嗯了一声,抬步离开。秋水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眉头紧皱,李靖睿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证据的?她是一脸的不解。
香草走了进来,“小姐,热水准备好了。”
“嗯!”秋水寒轻轻地嗯了一声,直起身体站了起来,“最近宫里又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南绍国与东辰国要打仗了。”香草看了一眼秋水寒小声地说道。
“这个本小姐早就知道了。”秋水寒一边走一边说道,“还有没有别的新鲜事?”
“三日后贤王带兵出征。”香草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秋水寒的脚步蓦地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香草,秀眉紧紧地锁在一起,“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贤王三日后将带兵出征。”香草不敢看向秋水寒低低地说道。
秋水寒脸暗了下来,眸子里全是寒意。皇上可真是用心险恶,他居然派李靖睿出征。那诸葛云是李靖睿的亲生父亲,他这是打算让他们父子两个人互相残杀吗?
太恶毒了。
“小姐,贤王要是去打仗了,您怎么办啊?”香草一脸担心地看着秋水寒。
秋水寒抿唇不语。
怎么办?凉拌呗!
秋水寒冷着脸向房间走去。
御书房,二皇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愿带兵前往边境把诸葛云赶出我们南绍国,七皇弟无行军打仗的经忍验,儿臣比他更适合。”
皇上瞪了一眼二皇子,“此事朕已经有了主意,你想让朕出尔反尔?”
“父皇!”二皇子叫了一声。
“此事无需再议,朕还要批阅奏折,你先下去吧!”皇上一脸愠色。
二皇子见此,不再说什么,起身恨恨地退了下去。
皇上把手里的奏折扔在龙案上,手指着二皇子的背影摇头,对着李德胜说道:“你看看,这一个个的比朕的脾气都大。”
李德胜陪着笑脸说道:“皇上,这二皇子也是忧国忧民,毕竟这贤王是第一次出征,二皇子担心也是应该的。”
“忧国忧民?”皇上从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这哪里是忧国忧民?朕看这纯属于是想借此一战获得人心,他呀,惦记的还是朕的皇位。”
李德胜抿唇不语,恭恭敬敬地把奏折摊开放在皇上的面前。
“大理寺卿王利云二儿子强抢民女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皇上记起来向李德胜问道。
“回皇上,经证查实确有此事,那民女不堪凌辱已经投井自杀了。”李德胜说道。
“王家的风头最近是不是太盛了?”皇上突然间李德胜问道。
李德胜笑眯眯地说道:“这王家风头盛不盛的,不还是皇上您给赐的吗?”
“最近他们倒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李德胜你敲打敲打一下二皇子,让他的人最近都老实一点儿,别再惹出一些事端出来。”
“是,皇上。”
“那京城府尹张朝招了没有?”皇上又问。
“回皇上,昨个晚上这张朝畏罪自杀了。”李德胜说道。
“这太子倒是好手段。”皇上冷哼一声,“张朝是太子的人是吧?这太子别的不行,这心倒是狠。”
李德胜闭唇不语。
“行了,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皇上一脸倦意,对着李德胜挥挥手。李德胜应了一声弯腰退了下去。
御书房里一片安静,皇上手挥了挥,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单膝跪在地上。
“她现在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昨天夜里九皇子突发高烧。”暗卫说道。
“发高烧?”皇上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烧退了没有?”
“贵妃娘娘请了太医,早上的时候退了。”暗卫回道。
皇上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把每日必须的食物偷偷地放进去,另外天气渐渐转凉了,送一些御寒的衣服进去。”
“是。”暗卫应了一声,“皇上,奴才还有一事,昨日有人潜到冷宫去了。”
“谁?”皇上的眸子里全是杀机,御书房里气压极低。
“当时天太黑,奴才没有看清。那人好像对皇宫极为熟悉,武功极高,奴才跟了一会儿便把人跟丢了。”暗卫平淡无波地说道。
“查。”皇上厉声说道,“查出来立刻杀了。”
“是。”暗卫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皇上脸色阴沉沉的,眸子里全是杀机,手一挥。龙案上的奏折全都被他扫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入夜,丞相府书房,秋光耀端坐在书桌后面,烛光下一张脸阴睛不定,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手心里面隐隐地有些汗水。今天晚上,他就会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他心爱的女人。
一道暗影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翻了进来,蒙头蒙面。
“丞相,请跟我走。”蒙面人说道。
“你是谁派来的?”秋光耀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警惕地看着那人。
“贤王。”蒙面人说道,伸手,手心里多了一条黑布,“丞相,请把眼睛蒙上吧!”
秋光耀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蒙在眼睛上从后面系住。蒙面人手落在秋光耀的肩上,秋光耀只觉得耳边风刮得呼呼响,几个纵跃,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秋光耀感觉到进入一个房间里,一阵轧轧的声音,秋丞相眼前的黑布条扯了下来,“进去吧!”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秋光耀眼睛眯了眯,想要四周看看,“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秋光耀眼睛暗了暗,什么也没说,向密道里面走了进去。
密道里不知通向地方,前方不见尽头,墙壁上隐隐有微弱的光亮,勉强能看得清路程,秋水寒跌跌撞撞一直向前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走了多长路程,一堵石门突然出现在秋光耀的面前。
秋光耀伸手在墙上摸了摸,试图找找开关什么的,石门忽地开了,李靖睿出现在他的面前。
“秋丞相!别来无恙。”李靖睿淡淡地说道。
“贤王,这是什么地方?”秋光耀皱着眉头问道。
“皇宫。”李靖睿平静地说道。
秋光耀眼底有些骇然,他倒是没有想到李靖睿能在皇宫打一条秘道通向外面。
“走吧!”李靖睿平静地说道,率先向外走去,秋光耀一出来这才发现这是一间卧室,李靖睿手在某个地方摸了一下,密道门缓缓地关上了。
李靖睿带着秋光耀出了宸环宫。
秋光耀一声不吭默默地跟在李靖睿的身后向前走去,走着走着,他觉得眼前的景物熟悉了起来,他眼睛暗了暗,这是通向御书房的路。
难道他们要去御书房吗?
“师父!”一道声音从旁边的花丛传来,秋水寒从花丛中跳了出来。“你们怎么才来?我都来好一会儿。”
秋水寒确实来了有好一会儿了,皇上已经去咸宁宫了,守在御书房的侍卫也调走了,暗卫们也走了,这里只有这么一个空房子了,月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秋水寒心里隐隐地有些兴奋,期待着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
“你刚才叫谁师父?”秋光耀向秋水寒问道,语气里全是疑问。
“我叫了吗?”秋水寒愣了愣,“我刚才叫的是父亲啊!”
秋光耀怔了怔,他刚才明明听见秋水寒叫了师父,难道是他听错了?
“秋丞相,时辰不早了,赶紧走吧!”李靖睿在一旁说道,手一伸一道劲风弹过,把挂在御书房上面的两只气死风灯打来,趁着黑暗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御书房。
李靖睿一进去直奔向龙椅后面,黑暗中手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龙案颤了颤发现一阵沉闷的声音,龙案缓缓向旁边移动,下面出现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秋光耀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他进进出出御书房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发现这下面居然有一个秘道。
“走吧!”李靖睿掏出一颗夜明珠第一个下了秘道。
秋水寒跟随其后,秋光耀最后一个进入,进去以后,李靖睿手在墙上按了一下,龙案缓缓移动,洞口被遮得严严实实。
“小心点儿。”秋水寒的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秋水寒微侧头看向李靖睿,微弱灯光下少年脸上一片淡然,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看脚下。”李靖睿看也不看秋水寒一眼,抬步向前走。秋水寒这时才发现地上全是累累白骨,堆满了整个通道。“怎么死了这么多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秋水寒眼睛一眯。
“这是历来皇帝留给自己的一条生路。”李靖睿简单地解释一下。
秋水寒秒懂,这是皇上逃生的一条生路。
“你怎么知道的?”秋水寒好奇地问道。
“小时候一次无意间知道的。”李靖睿说道,手举着夜明珠慢慢前行,另一只抓住秋水寒的手。
紧紧的,不松开。
秋水寒唇角勾了勾,低头看着手,眼睛弯弯的,心里暖暖的,少年对她还很关心的咧!
秋光耀走在后面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一句话也没说,心绪乱如麻,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忐忑,不知道一会儿李靖睿让他看的是什么?其实秋光耀隐隐地已经猜到凶手是谁,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而已,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李靖睿带着秋水寒秋光耀来到一座石门前,手在门上摸了摸,石门缓缓向两旁分开。
------题外话------
终于搞定了,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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