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睿的脸上微有些不自然,又有些内疚,目光闪烁不定,就是不敢看向秋水寒。
“说,你打算怎么办?”
秋水阴恻恻地问道。
“本王以后会对你负责。”李靖睿丢下一句话。
“呵!”秋水寒从嘴里发出一声怪叫,“你的意思我还要对你4感恩涕零了是不是?”
“我可没这么说过。”李靖睿自知理亏,声音也小了许多。
“你刚才不就是这个意思?”秋水寒现在都不敢照镜子,一照镜子心里的邪火蹭蹭地向上冒,忍不住也压不下,看着李靖睿就想把这张脸给划拉了。
麻痹,她丑也不要让他好看。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李靖睿认错态度极好。
“我想把你对我做的事情也在你的脸上做一遍。”秋水寒一字一顿慢慢地说道。也把他的眼睛吸得肿得什么也看不见,咬得他满脸的牙印,再把他的嘴唇咬破咬肿,让亲妈见了都认不出来。
李靖睿耳根子有些发烧,面上微微有些红起来。
纪温辰看看李靖睿再看看秋水寒,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猬琐的笑容来。
“今天晚上就可以。”
李靖睿脸斜了斜,凉凉地看了一眼纪温辰,正欲说话,喉咙一甜,猛地“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来。
纪温辰脸色大变,秋水寒所有的怒气全部熄灭,上手一把扶住李靖睿,“怎么回事?”
纪温辰一把抓住李靖睿的手把脉,眉头越皱越紧,脸上越来越凝重。
李靖睿的脸色苍白了极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纪温辰,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服了解毒的吗?怎么又吐血了?”秋水寒眉头皱得紧紧的,一颗心紧跳,曾经自以为傲的冷静荡然无存。
“皇上给他下了至爱。”纪温辰沉声说道。
“至爱?”秋水寒愣了一下。“什么是至爱?”
“至爱是世上最毒的毒药,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我也只是在古书上见过,现在他的症状与古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你看他的眉心。”纪温辰指着李靖睿眉间对着秋水寒说道。
秋水寒看去,只见一道隐隐约约可见的红线。
“这条红线就是至爱中毒的症状。”纪温辰语气沉重,“这条红线一旦到达头顶百汇穴,人就会全身渗血而亡。”
“渗血而亡?”秋水寒眉头一皱,意思就是鲜血从毛孔里全部渗出来直至死亡,秋水寒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李靖睿倒在她怀中流血而尽的样子。
她想,她一定会疯会狂会杀很多很多人为他陪葬。
秋水寒的眼里布满了杀机,眼底开始慢慢地变红,手落在李靖睿的脸上。
“千万不要死,不然,我要这天下所有人为你陪葬。”
李靖睿目光沉沉地看着秋水寒,从怀里抽出一条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迹,手落在秋水寒头发上。
“本王绝对不会死。”李靖睿慢慢地说道:“你还未长大,我还未娶你,我大仇还未报,我如何舍得去死?”
“好!”秋水寒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靖睿,“记得你今日的话。”
倘若你死,我便这让天下血流成河,让所有人为你陪葬。
“谁说要死了?”纪温辰突然间插了一句。
秋水寒与李靖睿突然间一齐转过着向纪温辰。
“有本神医在,他死不了。”纪温辰得意地说道,“这至爱虽说是天下最毒的毒药,不过还难不倒我,早在几年前我闲着无事便研制解药……”
“解药呢?”秋水寒出声问道,手立刻向纪温辰伸去,“把解药给我。”
“还未研制出来,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研制出来,现在只差一味药了。”纪温辰急忙说道。
秋水寒的目光如闪电一样直射在纪温辰的脸上,“纪温辰!”声音冷的差点冻死人。
纪温辰讪讪笑了笑,“只要找到魂灵珠就行了。”
“那你还等什么?你去找啊!”秋水寒寒声说道。
“不是我不找,实在是找不到,古书上说机缘到了自然就出现了。”纪温辰一脸无奈地说道。
麻痹!秋水寒恨得爆了一句粗口,这他妈的什么玩意?什么魂灵珠?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么?”秋水寒心里的那股无名邪火又上来了,眼底隐隐开始变红,烛光下看着有些瘆人。
纪温辰看到秋水寒脸上的变化,嘴唇动了动,正欲开口,李靖睿一个眼神飘了过去,纪温辰的话咽了回去。
“死不了。”纪温辰对秋水寒说道,“虽然我没有研制出解药来,但是我研制出压制至爱的药。”
“多长时间?”秋水寒板着脸问道,“一年?三年?五年?难道你研制不出解药来,他就一直服药?万一这药压制不住了?”
“不会。”纪温辰急忙摇头,“和尚说了魂灵珠三年之内必定出现。”
“真的?”秋水寒皱了皱眉头,“那和尚的话能相信?”
“他说的好像都灵验了。”纪温辰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好像和尚的话都应验了。
“最好如此!”秋水寒冷声道。
李靖睿伸手握住秋水寒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脸还疼吗?”淡淡的声音,里面无限的关怀。
“你说呢?”秋水寒斜了一眼李靖睿,“一会儿咬咬你,你试一试。”
李靖睿眼角抽了抽,太阳穴跳了跳,抿唇,沉默。
纪温辰站了起来,“我回一趟神医谷,三日后我便回来,你一定要等回来。”
秋水寒对纪温辰摆手,“赶紧走。”
“那就不妨碍你报复了。”纪温辰嘻嘻地笑,秋水寒瞪了他一眼,他缩了缩脖子,身影翻飞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秋水寒看了一眼李靖睿,“你到床上去躺一会儿,香草被关进了东厂,我想去看看。”
“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靖睿眸子一眯。
秋水寒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李靖睿说了一遍,最后皱着眉头向李靖睿问道:“你说这是谁干的?”
“二皇子。”
李靖睿淡淡地说道。
“他这招用得不高明。”秋水摇头。
“却最管用。”
秋水寒想了想,哑然失笑。谁说不是呢?下毒拙劣的手段看似不高明却是最能栽脏嫁祸,假如二皇子真要对会九皇子,他手下那么多能人异士,搞搞暗杀不就是行了吗?还费这么大的周折做什么?
他这是想一石二鸟,借用这个机会想把太子与九皇子拉下来,来一个坐山观虎斗。
心真是够狠毒的。
秋水寒忽地想到她和二皇子合作的事情,考虑着要不要告诉李靖睿,想想又算了,这个合作就没有诚信,有的只是利用,各取所需,不说也罢。
“我走了。”秋水寒起身丢下一句话,把放在桌上的面纱戴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枫叶在外面守着,看到秋水寒出门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跟了上来。
秋水寒看了一眼枫叶,“你不用跟着我。”
东厂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保护小姐是奴婢的责任。”枫叶平静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保护,你留在宸环宫,贤王身体不适,你守在门口。”秋水寒声音冰冷说道。
枫叶轻咬了一下嘴唇,看了一眼秋水寒,眼中有一丝犹豫。
“我只是去看一眼,很快就回来的。”秋水寒伸手在枫叶的肩上轻拍了一下,“你身手武功不如我,一旦被人发现,我还要分神来保护你。”
枫叶羞愧地点下头。
她武功的确不如秋水寒。
“小姐小心!”
“嗯!”秋水寒轻轻地嗯了一声,身体一闪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秋水寒在黑暗中如一只幽灵在黑夜中穿梭,悄无声息向东厂摸去。
东厂是由皇上亲自下令组建,里面的人几乎全是太监,李德胜是东厂的负责人,管属东厂。位于皇宫西南角,秋水寒人还未靠近,便听到一声声惨叫声,影影幢幢看起来阴森无比。
秋水寒远远地站着,东厂大门口点燃了几只灯笼,左右两名太监守着,门后面的一条路也是灯火通明,一直通向大牢。
秋水寒盘算了一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闯进去难度太大了,除掉那两名太监倒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门后那条种,一看就非比寻常。
一道清洌的竹香气息隐隐传入鼻端,秋水寒身体微怔,回头,不是李靖睿又是哪个?
“我知道有一条路密通直能东厂的大牢。”李靖睿悄声对秋水寒说道。
“不是让你在家里睡觉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秋水寒声音不悦。
他不知道他身体不适吗?
李靖睿不说话伸手抓住秋水寒的手,向左边一闪,绕到东厂的左侧,这里是一个假山,在黑暗中显尤为阴暗。
“我放心不下你。”
黑暗中李靖睿淡然丢下一句话,拉着秋水寒的手进入假山。
秋水寒心里一暖,唇角微微扬起。
好吧,看在他这么会说话的份上,她就不计较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她也就不咬他了。
李靖睿带着秋水寒在假山里左拐右拐,最后在一块突出的石头前停下。
“推开它。”李靖睿对秋水寒说道。
秋水寒双掌放在石头上,推了一下,没动。
“运内力。”李靖睿在秋水寒的耳边轻声说道,“集中注意力,气运丹田,提气到掌心,出手。”
李靖睿最后一个字落下,秋水寒双掌猛地推出,石头被推动,缓缓向一旁滑去,一条幽黑的通道出现在秋水寒的面前。
李靖睿牵着秋水寒的手在黑夜中行动自如,如视白昼,视如无物。
秋水寒有些不可思议,刚才那块大石头应该有几百斤,她居然就这么一下子给推动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几天我会教你如何运用内力。”李靖睿的声音在黑暗响起,“以你现在的内功修为,在南绍国鲜有敌手,你缺少的是历练。”
“嗯!”秋水寒点头。
她最不缺少的是历练,要是李靖睿知道她手里有无数条生命消失不知道这李靖睿该如何想她。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条秘道的?”秋水寒真的对李靖睿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皇宫里还有他怎么不知道的?
“这是我的人修的。”
李靖睿淡淡地说了一句。
“……”
秋水寒表示无语。
少年,你这么牛你咋不上天呢?你没事就在皇宫里密通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偷窥皇上与某位娘娘那个啥吗?
心术不正,目的不单纯,减分。
李靖睿不知道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自己在秋水寒的心目中身份降低了,他抿唇一言不发,带着秋水寒来到一扇石门后面。
他的耳朵贴在门上,伸在门旁边按了一下,石门缓缓向右边滑去,露出一人宽的距离来。
“走。”李靖睿低低地对秋水寒说了一声,侧身牵着秋水寒的手进去。
这是一间牢房,地上铺满了草,老鼠在地上爬来爬去,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个浑身血迹的人倒在草上,身上的衣裙碎成一片一片的,衣不遮体,人一动也不动。
秋水寒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忽地身体一震,面纱下脸色大变,她飞也似地跑到那人面前,小心翼翼地把人翻了过来,扒开披在脸上的乱发,满脸血污的脸露了出来。
香草。
是香草。
秋水寒眼里突然间暴发出一阵浓烈的杀气。
他们居然敢对香草动手。
秋水寒放下香草冷着一张脸抬步向要走。
“小姐。”秋水寒的耳朵里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腿被香草抱住。秋水寒回头看向香草,香草对着秋水寒轻轻地摇头。
“小姐不要冲动,奴婢没事的。”
香草费力地对秋水寒说道。
“他们居然把你打成这样,本小姐一定要杀了这群王八蛋。”秋水寒咬牙切齿恨声说道。
“小姐,您别去,这是柳贵妃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香草轻吐了一口气。
秋水寒的眸子蓦地一紧,柳贵妃与皇上?
“李公公告诉奴婢,九皇子在小姐手里吃了不少的亏,柳贵妃与皇上虽然没说,但是这心里早有怨言,小姐,他们不敢动,所有他们只能对小姐身边的人下手。李公公说打奴婢一顿也是迫不得已,主要是给柳贵妃和皇上一个交待,这伤不重,只是一些皮外伤,所以小姐不必担心。”
香草断继续续向秋水寒说道,说完喘了一口气。
秋水寒身上寒意越来越重,气得忍不住笑了。
柳贵妃与李靖言一天天跑来恶心她,烦她,骚扰她,他们的意思是她必须就得默默地承受,不能反抗,也不能表现出不耐烦来,任由着他们欺负她吗?
他们不动她就把所有的怒气撒在她的婢女上,上次枫叶是,这次是香草,他们明面上是香草,可实际上是对她的警告。
“好,真好!”秋水寒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小姐,李公公让奴婢转告小姐,九皇子身份特殊,您尽量小得罪他,不要与他正面接触。”
香草又说道。
“你不要说话了,我现在就救你出去。”秋水寒打断了香草的话。
“不可!”一直默立一旁一声不吭的李靖睿开口,“李公公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是皇上和柳贵妃给香草一个教训,看在你的面子上香草没事,顶多也就关上一两天就放了,你现在把人救走,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勃然大怒。”
“是,贤王说的是。”香草连连点头,“小姐,贤王说的没错,李公公也是这样说的,说是关上奴婢两天就放了。小姐,你赶紧回去吧!小心别让人看到。”
秋水寒深深地看了一眼香草,抿唇什么也没说,掉头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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