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赚了五千多万了吗,这点钱还不够你们龟村分吗?”杨刚质问道。
“赚了五千万不假,可是一旦厂子关了,订单就无法交货,违约了,我的损失更大,最后还不是要龟村的老百姓承担。”
杨刚没了办法,只好看向柳琴,等待她的回答。
柳琴却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好办,你只要把价格降下来,酒厂就不必关了。”
“可这样一来......”
“你是不是担心你的成本?”
李睿摇了摇头,说道:“我这酒本身就没多大的成本,而且即便我用的是最好的药材,但只要价格定在成本价以上就不至于亏本,我所担心的是,一旦降价,酒厂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因为那样,无人就将我的酒视为高端商品,而只当做是普通得在普通不过的保健药酒,很快就会无人问津,酒厂的收益大大下降,一切便又回到了原点。”
柳琴听罢,不免心生苦恼,她已经作了最大的让步,让李睿继续把酒厂开下去,但李睿却依旧不肯妥协。
尽管内心而已,她很欣赏李睿,能为了一群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面对木森森的命令,她能做的只有服从。
“既然你油盐不进,就别怪姐姐我无情了。”柳琴心中暗暗说道:“李睿,你必须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做就一定能做到的,姐姐也是为了你好,这次就当是给你点教训吧。”
木森森有言在先,拿到药酒秘方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这就给了柳琴足够大的余地来实行她的计划。她希望通过让李睿吃点苦头,明白一些她认为“正确”的道理,并且笃定的认为,李睿一定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可她不明白的是,她认为的绝对真理,只是自己对命运的无力和屈服罢了,只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一个片面认知而已。
但他不知道,李睿前二十年,看似潦倒失败的人生,其实是他跟命运倔强、坚忍的抗争,每一次冷笑和蔑视、每一次拔出拳头、每一次被强大的世俗碰的头破血流,都在阐述着何为“不信天,不信命”。
柳琴低估了李睿不信命运、不服规则、不崇权威的意志。
我命由我不由天,每个人的头上和愿望里都有属于自己的那颗星,将自己的生活过的饱满充盈,那个星星,或早或晚,总会来临。
柳琴给了杨刚一个眼神,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彼此却都心领神会。
“李睿,你这就太不通情理了,”杨刚站起来替柳琴说话:“柳知事是看在师姐弟一场的情分上,对你多加照顾,可你呢,竟然这般冥顽不灵,你是不是觉得我治不了你了?”
面对杨刚的斥责,李睿已经做好了跟他彻底决裂的打算。
即便没有杨刚的撑腰,龟酒集团他也非要办下去不可。
“嗯哼,”见场上局面有些尴尬,柳琴轻轻咳嗽了一声,笑道:“李睿,杨襄理刚刚情绪有些激动,你别往心里去,他本意还是为你好的,我看这样吧,这件事你回去也好好考虑考虑,权衡利弊之后再做决定,怎么样?”
李睿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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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说道:“好的,我会好好考虑的。”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退路了。
难道,自己一手打造的龟酒集团真的只能“昙花一现”了吗?
李睿心有不甘,内心涌动的火焰,时刻将把他的忍耐吞没。
午宴不欢而散。
柳琴看着李睿孤独离去时的背影,内心也泛起阵阵酸楚。
“对不起李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柳琴在内心说道。
“柳知事,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小子软硬不吃。”杨刚问道。
柳琴摇了摇头,说道:“不急。”
“嗯?您不打算关厂了?”杨刚差点以为柳琴放弃关闭龟酒集团了,那样一来,自己的生意经还能继续做下去了。
柳琴自然不会跟杨刚道明实情,只是说道:“酒厂毕竟是龟村的主要经济来源,动不动就关厂子,影响不好,我看还是顺其自然,让它自行倒闭吧。”
“自行倒闭?”
杨刚可不傻,李睿的酒厂目前是风生水起,要是没人去阻止,自行倒闭又怎么可能呢?
然而既然柳琴都发话了,哪怕是再不可能的事情,杨刚都得让它成为可能。他知道,柳琴之所以没有直接下令关闭,是碍于情面,有些事情柳琴不好意思出面,就只能自己去替她擦屁股。
“我懂了!”想到了这一点,杨刚立刻点头。
“那就辛苦你了,杨襄理。”
“您哪的话,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对了,龟酒集团现在已经是地理标志产品了,它的产品效果又这么好,经济效益十分可观,不管将来龟酒集团是存是留,咱们可得把它的核心利益保护好,尤其是药方,千万不能丢失或者泄露。”
“是是是,柳知事高瞻远瞩,未雨绸缪,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此事,保证让您满意。”
柳琴微微一点头,便转身离去。
杨刚乃是一人精,他早就盘算好了如何让龟酒集团自行倒闭的方法,即便这么做,自己内心也是在滴血,毕竟李睿的盈利,他能抽走大半。
于是,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老侯吗,是我......”
李睿回到龟村,把自己锁进了屋内。
他想不通,好好的酒厂,怎么说不能开就不能开了呢?曾经的朋友弟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妈的,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话真的一点没错。”
可是他还没静下心来想对策,“咚”的一声,大门便被硬砸开了。
“谁啊!”李睿正憋着一肚子火,见有人强闯家门,便要出去理论。
只见侯德林一脸狰狞的冲进了院子,歇斯底里地吼道:“谁允许你截断桃花溪了?下游的村民难道不喝水了吗?!”
“截断桃花溪?”李睿一脸懵逼。
桃花溪是酒厂的水源不假,可自己从未截断过水流啊。
“装什么装,你是酒厂的厂长,你自己不知道啊!”侯德林气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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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道:“哦,我差点忘了,你有人给你撑腰,不过,你也太不把我这个副村长放在眼里了嘛。”
“我......”
李睿正要辩驳,侯德林却并不打算给他机会,呛道:“咳咳,但是我今儿就要告诉你,龟村是咱龟村人的龟村,在这儿,一切都得按照龟村的规矩办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我截断了桃花溪,我总得去现场看看才能解释吧!”说着,李睿便要往门外走出。
但他还没走几步,却被侯德林一把拦住。
眼见侯德林不肯放自己出门,李睿本就积攒的怒气,便都爆发了出来,指着侯德林就怒道:“你算老几啊,在我家撒野。”
“我算老几?李睿,你也是长能耐了,别以为你认识几个县里的人,我就会怕你,告诉你,现在你那些人都不顶用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侯德林今天一反常态,上门叫嚣还显得底气很足,结合中午饭局上发生的事情,李睿很快觉出了今天侯德林前来的目的。
几天前,侯德林还是不受杨刚待见的,今天,却变成了自己遭受打压。
狗仗人势的东西!
李睿不屑地看着他。
侯德林冷哼道:“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私自截断桃花溪,违反了村规民约,我要将你驱逐出龟村!”
“驱逐?”李睿惊道。
“你一个外村人,停留龟村三年,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如今竟然胆大包天,截断龟村水源,包藏祸心,按村规须将你放进猪笼,念及如今是文明社会,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罚你自行离开吧,永世不得再踏入龟村一步!”
谁也没想到侯德林会突然发难,李睿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一听要被赶出龟村,情绪更是难以控制,当即走过去,一把揪住侯德林的衣服,怒道:“叫我走,我看你才应该走,你立即给我滚出去。”
“你......”侯德林气得直瞪眼珠子,指着李睿,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给我等着!”
说完,侯德林便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乡亲们,你们快来评评理啊,李睿这个恶人打我一个老头子,没有王法了,没有天理了!”
侯德林一出门便开始在外面大声哭嚎了起来,惹得邻里纷纷出来观看。
李睿见势不妙,立即追了出来,说道:“侯德林,你也别在这给我整这出了,想倒打一耙,我李睿可不是吃素的。”
“我今儿话就撂在这,一人做事一人当,桃花溪的水源我没有动过,你这套莫须有的说辞,我不会认账!你不是想要赶我走吗,可惜,这龟村也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的,你现在就给我从我家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李睿也是恼怒了。
侯德林抬手指了指李睿,阴冷的笑道:“好,那咱们就走着瞧,看到底是谁笑道最后!”
“李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隔壁的茅不易和六婶也听到动静出来查看。
李睿看着有些发愣的茅不易,话也没说的直接进了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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