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腰肢轻摆,慢慢上了楼,“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他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呢?”
施施不想戳破二个姊妹的美梦,怎么会是这个人呢?他是带着审视的目光来的,而且他并不是那种食色性也的性格,他看向她们三个的眼神并没有一丝波澜。
若说容貌,她们三个,个个都是绝色美人儿,没有男人看了不心动。他不心动,说明他根本不在意美色。
施施几乎可以想象,这个人是有多么的孤高自许,他定视自己为天上的云朵,而世人如同地上的泥泞。
连沾一沾,他都会嫌脏,根本不可能会对她们产生任何感情。
而他身边的那个姑娘,简直是他的翻版,冷心冷面,只是奇怪的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倒是值得玩味。
梦离赶上来,拽了拽施施的衣袖,“施施,那位姑娘,长的倒是挺美的。而且我发现,咱们跟她虽然容貌不像,气质倒都有些许相似呢!”
施施笑起来,如同白色玫瑰花般美丽,“你这么一说,我倒也发现了。”
“你说,会不会是这位姑娘在谋位大人那里不受宠,故而想找个跟她相似的人来......。”
施施差点笑死,“她还是个孩子呢,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
“‘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不过三二年,她就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
蓝花楹被葬在了王陵。
弘铭终于接受了蓝花楹再也不会活过来的事实,蓝花楹下葬之后,他不肯吃饭,也不肯喝水,好几天坐在蓝花楹的墓前一动不动。
一个月过去了,他也不肯回宫。凌辰怕弘铭有个好歹,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刘公公到了王陵探望了弘铭,回到乾华宫将弘铭的现状告诉了须太后。须太后得知儿子如此行径,不由的好笑。
“他父亲是个滥情人,他倒是个痴情人不成?”
“陛下还年轻,感情真挚。”
须太后冷笑,“真挚?当年弘屾对我也是一样真挚,可是后来呢?他广纳后宫,那些个妃嫔如同雨后春笋。”
“太后,自古帝王都是后宫三千,只能说咱们的太上王没能免俗罢了!”
“你说的没错,这是他作为一个国王的权利。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独宠那个女人!还妄想将我这王后之位让与她坐!幸好她福薄没能生出儿子。否则,今天这王位都不一定是弘铭的。他还在那里哭,还敢怨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狠,真是愚蠢之极!他和他父亲一样,根本就没有能力做好一国之君!”
“太后,陛下还年轻,还可雕琢。只是如今蓝妃刚死,他太过伤心罢了!过后回过神来,他就知道了太后对他的爱啦!”
“刘柄章,去给我物色几个美女来。我倒要看看弘铭见了这些美女,还痴情不痴情了!”
“太后,何必呢!陛下过几日就好啦!”
“你懂什么,如今都知道弘铭是个痴情种,定有人想往宫里送美女,好惑乱他的心,日后他亲政了才好牵着他的鼻子,为所欲为。既然如此,不如本宫自己安排人!”
“太后说的对,陛下经历了这些美色,说不定就悟了,以后勤于朝政,也不会痴迷那些狐狸精的媚术啦!”
“说的不错,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太后放心,奴才定会将这件事办的漂亮!”
......
这一天, 谭雨冒着微微细雨到了王陵。
整个王陵冈峦体势,木植森密。微风细雨中,庄严肃穆。弘铭守在蓝花楹的墓前,还是浑浑噩噩的,时不时擦泪啼哭。
可笑一代新君,不是为了祖宗而哭,不是为了江山社稷而哭,而是为了一位以美貌见长的嫔妃。
他心下着急,把凌辰叫了出来。
“谭雨,是宫里有事吗?”
“太后那边传出消息,她要给陛下选新妃。”
“陛下如今正伤心,不会同意纳妃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须党和反须党都在动作,都在往宫里塞人了。”
“他们这是想在新王身边安插自己的人。”
“是啊,还有比安插妃嫔,更好地控制陛下的办法吗?”
“他们安插几个就除去几个!”
谭雨无奈的笑了,“凌辰,你我不过是卫尉,能有多大的权力?你能除去几个人?何况,陛下身边肯定是得有妃嫔的!”
“你的意思是,咱们也安插人?”
“没错,与其让别人控制陛下,不如我们自己插手。你我朝夕相处这么久了,你也知道我的理想和抱负。只要陛下能够亲政,咱们能够辅佐在他的身边,我相信,云国一定能扭转向下的颓势,恢复中兴的。”
谭雨的话不由的让凌辰好好思考起来,是啊,仅凭一腔热血,如何才能拼得过那些须党?
淋淋漓漓的雨珠打在陵墓旁的树枝树叶上,落进泥土中。凌辰觉得自己的愁绪就像这雨,没完没了,难解。
......
瞿蓬风在花街隔壁的街巷买了一个带院子的房子,两层水磨方砖小楼,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高高的院墙隔绝了外界的目光,让人窥探不到院内的光景。
他不放心别人伺候宁柔心,于是将自幼伺候自己的丫头宝如,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厮阿德调到了院子里,另外又让老翁裘叔守着院子负责开关门。
房子里他让人重新装饰了一番,窗幔被褥一切饰物全都是新的。
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他幻想着宁柔心看到这一切时的欣喜。热烈的盼望着她的到来。
......
蓝花楹死后二个月,弘铭这才从王陵回到了王宫。
他瘦了很多,原本圆润微胖的身材不再,像是一根萎靡的豆芽菜。他不再去须太后的寝宫请安,也不出流丹殿,日日在花园里转悠,追忆与蓝花楹的过往。
原本不喝酒的年轻国王开始饮酒,有时候不开心了,他就跑到高台上大喊大叫。流丹殿的管事公公夏太监怕他心思郁结,便经常让一群乐坊之人来弹曲,弘铭就势躺平,每日除了喝酒睡觉就是听曲。
秋意越来越浓,这一天凌辰回到居所,猛然发现宁柔心送给自己的桂花快要死了。他抱着那盆花摆弄了很久,只见除了顶上的几片叶子,其他的叶子掉了一半,还有一半风干了。他不在这段时间没人进屋,故而也没人管这盆花。
他连忙将花盆抱着出了屋,正遇到侍卫小吕。
“大人,您抱着个枯树做什么?”
“什么枯树?”凌辰没好气,“这是宁花师送我的桂花。”
他管这个枯树叫花儿?
“哎哟,大人您的审美还真是独特!”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