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正在当值,听到了蓝花楹被太后毒死的消息连忙赶到了流丹殿。太监们告诉了宫里管事的公公,管事公公要给蓝花楹入殓,但是弘铭不让。他抱着蓝花楹哭的痛彻心扉。
凌辰万万没想到太后居然会毒死蓝花楹,待他赶到的时候,弘铭正在殿里发疯,见他来了,弘铭连忙一把抓住的他的衣袖,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凌辰,你快帮帮我,他们要把花楹装到棺材里。”
“陛下。”凌辰看到弘铭披头散发的样子有些心酸,虽然他手中无权,不是个一言九鼎的国王,可是他的尊严也不能随意让人践踏呀!
“陛下,蓝妃已逝,她也不想看到陛下如此伤心,如今天热,让太监们为蓝妃隆重下葬吧!”
弘铭听了这话大叫起来,“不行,不许,我不许!花楹没死,只要把毒药吸出来,她就能活过来!你快,让他们闪开,我要把毒药吸出来!”
凌辰皱起眉头,弘铭这是疯魔了!
“陛下,蓝妃已经没了,毒药吸不出来的!”
“我不信,你是骗我的!你们是坏人,统统都是坏人!你们是母后派来暗算我的,你们这帮坏人!”
弘铭扑过来就揪打凌辰,凌辰的脸上挨了两下,他一把抓住弘铭的手,“陛下,蓝妃已经没了,不可能能活过来了。”
“我不信,我可以把毒药吸出来!你给我让开,你跟他们一样,你也是奸细!”
“陛下,蓝妃死了!”
弘铭蹦起来大叫,“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凌辰抓住他的手,他就用脚乱踢,“我要花楹,快要御医,快救活她!我要给她吸毒,我不怕死,我宁愿和她一起死!”
不远处的床榻上,蓝花楹躺在那里,太监们守在旁边,怕弘铭发疯触碰尸体。她唇边黑色的血已经干涸了,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愁怨。倾世的美貌让她的离世多了一丝红颜薄命的苍凉。
......
消息传到花木局时,金雪正在治理一棵病树。听到宫女们的议论,她连忙找了个理由,将宁柔心拉到了一边的小树林里。
“柔心,蓝妃被太后毒死啦!”金雪惊恐的压低了声音。
宁柔心十分淡定,“哦,什么时候?”
金雪见宁柔心如此淡然,一下子就不紧张了。跟在公主身边的人,怎么能胆小如鼠呢?
“听说就是今天上午。”
“比我想象的要快啊!”宁柔心的嘴边泛起一丝冷笑,须林镜那样的人,怎么会放过这些美貌的后妃呢!
“柔心,你说,太后她怎么这么狠毒啊!这蓝妃又没有招惹她。”
宁柔心轻轻笑了,“因为权力在她的手中啊,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能制得住她。”
“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六殿下吗?”
“他耳聪目明,不知道已经安插了多少人了,哪里需要我们!”
……
南宫郁渊得到消息时,那些采买来的美女已经分成了优劣。
一些美女聪慧过人,什么乐器舞蹈一学就会,有的懒惰懒散,并不太专心学艺。于是那些笨的去掉几个,懒的去掉几个,只剩了一半人。
南宫郁渊又让小叶去请了老宫女,教授她们宫中礼仪。又请了个混迹在青楼中的老鸨儿,教授她们献媚勾人的技巧。
如此一来,蠢笨老实的又去了一半。只剩了七人。这七人,南宫郁渊又请了唱戏的大青衣来教授她们身段姿仪,又去了四人,只剩了三人。
入秋这一日,宁柔心和金雪跟着陈公公出了宫。
在宫门口,大家却并没有见到凌辰,原来弘铭自蓝花楹死后就寻死觅活,凌辰便陪伴在弘铭身边,日日开导规劝。
到了花街,宁柔心和金雪先从街头开始闲逛,陈公公先去见了瞿蓬风。瞿蓬风得知宁柔心出宫来了,连忙过来相见。
见瞿蓬风出了花行,陈公公便瞅空去找南宫郁渊。南宫郁渊正在账房里算账,见陈公公来了,他搁下了笔。
陈公公压低了声音,“殿下,美人儿的事怎么样了?”
“她来了?”
“来了。”
“等会我带她亲自去选人。”
“好。”
瞿蓬风和宁柔心到了瞿氏花行时,陈公公便按照计划,让瞿蓬风去帮忙租一间房,好让宁柔心出来时有地方歇脚。
“要个带院子的房子,房子不必大,要跟六子的院子一样,隐秘一些。位置就在这附近。”
瞿蓬风想了一想,自己家的房子大多是铺子,且不在这条街上,要方便只能租上一间。便和陈公公出门去看房子去了。
支走了瞿蓬风,宁柔心和南宫郁渊出了门。
小叶和小朱各驾了一辆马车,宁柔心、金雪坐一辆,南宫郁渊坐一辆。
马车驶出花街,拐了一条小街之后,又到了一条巷子里,出了巷子豁然开朗。里头一间大宅院,门口守着几个侍卫。
见南宫郁渊到了,侍卫们连忙上来行礼。
进了宅院,到了厅里,便有丫头上来献茶。宁柔心和南宫郁渊落座,三个最终被留下来的美女们下了楼来。
宁柔心一见,便看到了其中一个,袅袅纤纤,与母妃的容貌极为相似。一颦一笑,恍若母妃重生。她不由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被关在倚兰殿时母妃常说,不能以色侍人,不让她学跳舞,如今看来,母妃说的太对了,美貌又如何?会歌舞又如何?不过是取悦他人的物件罢了!
三个美女上来见礼,老鸨儿介绍道:“如今这三位姑娘都是老身在调教,这位叫做梦离,今年十六岁;中间这位叫施施,十七岁;那一位叫做度秋,也是十六岁。”
宁柔心冷声道,“年岁倒相仿,容貌也都绝色。”
老鸨儿笑道,“不仅仅容貌绝色,吹拉弹唱,无一不精。性格也都是调教过的,会说会笑,会勾人。”
宁柔心道,“匠气不可外露,要天然纯真为上。”
“是是是,主子说的对。”
宁柔心又看了一眼施施,便起身出了宅院。
宁柔心和南宫郁渊走后,梦离和度秋便讨论起南宫郁渊来,她们并不知道南宫郁渊的真实身份,只当是哪家的王孙公子,因此心花怒放,以为将来要伺候的就是他了。
梦离笑道,“如果能够伺候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度秋更加直接,“只要不伺候糟老头子,就谢天谢地了。”
施施却没有那么乐观,“我看,咱们以后要伺候的人,定然不是他!”
梦离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那我们以后要伺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