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的人烦躁,整个摘星阁却是日日繁华,歌舞升平。有从冰库买来的冰,整个花厅的温度都很宜人。
绾绾沮丧了很久,苦瓜是真的不见了。后知后觉的,她才发现苦瓜留下的那包蜜饯是提前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沮丧了一段时间过后又振作了起来,依旧每日爬到房顶上练武,然后练跳舞。她不想等苦瓜回来之后,被他笑话懒惰。
卢晋初经常过来看望孟系舟,每次他都会告诉她,又攒了多少钱。每攒够一千两,他就会去钱庄把钱存起来,将票据交给孟系舟保管。
夏天过完的时候,卢晋初攒到了七千两。姊妹三个欢喜极了,连做梦都是甜的。
最有压力的是卢晋初,一万两银子他可以攒,放行的文书却很难。他便想结交几个官家子弟,帮忙运作。
这一日,卢晋初认识了一个叫李潘的青年公子,对方自称是京兆尹的次子,卢晋初便刻意交接,请李潘吃饭。这一日,李潘约卢晋初去摘星阁喝酒玩乐,卢晋初便应邀前往。
到了摘星阁,李潘不愿在花厅待着,便要了一间房,卢晋初自去安排。忽然,他被人叫住了。
“卢公子。”
卢晋初转身,原来是完颜栩,他连忙行礼,“完颜公子。”
“卢公子,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什么呢?”
“晋初家里生意上有点事,故而不能常去拜会完颜公子。”
“无妨,无妨。卢公子家经商,确实会很忙。 我完颜栩一个闲人,倒也落得清闲自在。走吧,卢公子,既然今日有缘,且随我喝一杯。”
卢晋初不敢违拗,便随着完颜栩出了花厅,上了三楼。一进了门,他却心里一个咯噔。只见李潘正跪在地上,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身上满是血污。
完颜栩往椅子上一坐,挥了挥手,他那帮打手又继续殴打李潘。卢晋初吓慌了,连忙躬身上前请求,“完颜公子,李公子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让他给您道个歉吧!再打下去,只怕要出人命呢!”
完颜栩哈哈大笑,“卢公子啊,你还真是单纯啊,被人骗了还替人求情。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他说他是京兆尹的次子李潘,难道不是吗?”
完颜栩挥了挥手,“去把李潘叫过来。”
一个打手立马答应着去了。
卢晋初立即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可是他在这个人的身上已经花了三千两了。
见卢晋初脸色很不好,完颜栩笑道,“卢公子,你知道你为什么上当受骗吗?出来玩的少了,但凡你多认识几个人,也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他挥了挥手,那些打手便拖着骗子出去了。
房中只剩了他两个,完颜栩站起身,拍了拍卢晋初的肩膀,“卢公子,我完颜栩自认为对朋友向来是慷慨的,不知为何卢公子就是不愿意与我完颜栩来往呢?”
“岂敢岂敢!”
完颜栩见卢晋初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眼神中的意味更加明显。
“是不是卢公子听说了本公子有龙阳之好,因此--怕了?”
“没有没有,那些外界传言都不过是过耳之风。那些人不该说这种话侮辱完颜公子,晋初自然也不会信这种话。”
完颜栩大笑,“这些话也算不得是侮辱吧?龙阳之好自古即盛。哎呀,本公子以前也曾喜欢过几个小粉面,觉得可爱有趣,后面就厌弃了,不过是阿谀奉承之物,要多少有多少。本公子如今喜欢的是......”
完颜栩的手正要拍上卢晋初的肩膀,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一个二百多斤大胖子走了进来,一双小眯眯眼四处乱转。
“完颜公子,不是说有美人儿吗?你这里也没有美人啊!”
“怎么没有?”
“在哪里?”胖子的眼里发出精光来,跑到帘子后头翻了翻,一双眼睛疑惑的看向完颜栩。
完颜栩仰头大笑,“李公子,且坐,美人儿马上就到。”
“来了来了来了。”风桃花摇着一把团扇,扭着胖腰就进了屋。
她的身后跟着一群姑娘。
“完颜公子、李公子,这几位都是新来的姑娘。”
姑娘们进的门来,排列整齐,向着完颜公子行礼。
胖子心花怒放,“我说呢,怎么没遇见好的?风姐,感情都是被你藏起来了?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完颜公子?完全不把我李潘放在眼里?
“哎哟,冤枉啊,我哪敢呢?李公子可是我摘星阁的福星啊!自从上次您点了我们曲如意姑娘,她就身价暴增,下个月啊,都有望坐花魁宝座啦!”
完颜栩笑道,“你看看,都专门为你开小灶了,我上次来,曲如意都没理我。”
风姐笑道,“那可冤枉如意姑娘了,她那次正好病了。第二天好了,千盼万盼。完颜公子就是不要她了!”
完颜栩大笑,“今天就让她来,我赠她花篮,让她开心开心。”
“好嘞,多谢完颜公子。”
风桃花出了门就去叫人请曲如意,她回下楼的时候,往三楼那扇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小桔问道,“风姐,您叹气做什么?”
“命苦啊!”
“您是说谁呢?”
“孟系舟。”
“您是说那卢公子没有去孟系舟房里?可是男人不都是这个德性吗?”
风姐冷笑,“如果是这样,我还会叹气吗?”
小桔十分不解,“那是为何呢?”
风姐下楼的脚步顿了顿,她又看向三楼,隐约还可听到完颜栩的大笑。
酒过三巡,完颜栩一手搂住一个姑娘,又亲又抱。卢晋初一直低头着,他不善喝酒,也不大说话。
李潘很嫌他不懂风情,“我说卢老弟,你这也太不上台面了!”
卢晋初只能陪笑,“晋初不胜酒力。”
完颜栩笑道,“他不太能喝酒,你别逼他。对了,卢公子,那个假李潘骗了你多少钱?”
大胖子眼睛都瞪圆了,“什么?有人冒充我?又有人冒充我?哪个鳖孙冒充我?卢老弟,你要求我办啥事啊?被骗了多少?快说出来,可千万别憋坏了。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卢晋初当然想求李潘帮忙了,可看李潘形容,再看他与完颜栩欢场玩笑,他怕求他办事不成,还惹得他去骚扰孟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