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系舟虽然是淸倌儿,却也怕这些权贵子弟无理相强。他若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可不能替她招祸害。
“没被骗多少,我就是听说李公子是一个随性洒脱的人,想结交结交,以后生意场上,想李公子提携提携。谁知道,晋初点背,就遇到了骗子。”
卢晋初说的诚恳,李潘听到后反而不笑了。
“你们那都是傻子,想认识我。直接去我家找我不就好了?去年那个谁来着?为了见我一面,生生被骗子骗去了五千两。上个月,那个张墙,被骗了八百两,这还是最少的一笔。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都缺心眼子呢?”
完颜栩掂着酒杯,看向卢晋初的眼神带了迷离,“卢公子老实,你别说他了。”
李潘嘿了一声,“你说,你们俩关系这么好,卢老弟,你干嘛舍近求远呢?有什么事儿?你找我们完颜公子不就好了吗?我做到的事,他都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儿,他也行!”
完颜栩指着李潘制止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做不到的事儿,我都能做到?”
李潘反应过来,嘿嘿一笑。
“原来卢公子是完颜公子的契弟呀!是我有眼无珠,我自罚一杯!”
“哎哎哎,别瞎说,卢公子不是这里头的人。”
李潘正色道,“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南宫承泽想抢卢家的铺子,不是你出手给拦下来的吗?”
“没有的事,我还没出手呢,南宫承泽就被杀了.....。”
李潘扑上来,胖手去捂完颜栩的嘴。
“什么死不死的,我今年忌讳这个!”
“好了好了,不说了。”
卢晋初在一旁坐着,汗流浃背。
李潘吃了一口菜,见卢晋初很不自在,连忙要说话,被完颜栩眼神制止住了。又喝了一回酒,完颜栩便让人送卢晋初回家。
李潘十分纳闷,但当着卢晋初的面,他也不好多问。待卢晋初告辞之后,他才问出了心里话。
“这卢晋初,不愿意呢?”
“没有,我只是点了一点。”
“怎么,我看你这语气,像是有点怨气啊!”
“你说,这样深情的人,他是不是就不喜欢男人?”
“深情?他对谁深情?”
“四楼的孟系舟。”
“哦,那个弹琵琶的淸倌儿,你别说,他们倒般配。只是这老卢有点小气了,怎么不给人家赎身呢?”
“孟系舟是犯官之后,这里放人不算数。”
“哦哦哦,我懂了。原来他上当受骗,是因为想帮孟系舟在官府里头出那文书啊!”
李潘本来心大,将完颜栩不大高兴的样子,遂又问道,“那你要用强啊?”
“屁话,老子纵横情场十数年,还需要用强吗?”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不打算怎么做,卢晋初就不是这里头的货,弄他做什么?”
“哟,你有点可怜。你明明喜欢的紧。受伤了,心碎了。”
“死胖子!”
“哎,好好好,我不说了。”李潘将完颜栩伸过来的手指头抹掉,又道,“是嘛,人家是不喜欢男人,又不是不喜欢你。你完颜公子,还是魅力无双的!”
卢晋初出了摘星阁已经是吓了一身的汗,被完颜栩拍过的肩膀还在抽搐。当初他莫名其妙被完颜栩叫到身边时,他就心里打鼓。
完颜栩的断袖之癖,京城无人不知。因此,他甚是不自在。
后来,他就刻意躲开,没想到今天还是被逮住了。不过还好,总算是没出什么事儿。
......
南宫泊如的私人府邸。
丝竹悦耳,一群美女正围着南宫泊如跳着舞,轻纱细腰,魅惑撩人。
侍卫进来站在了一边,南宫泊如见了,挥手让美女们下去。待人都出去之后,侍卫这才禀道,“殿下,查到了,这个摘星阁的杂役从南宫云潭手上逃脱了,跑去了云国,被南宫郁渊盯上了。”
南宫泊如笑道,“这亲哥俩真较上劲了!不错不错!”
“殿下,南宫承泽的死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那些朝臣都说是南宫云潭做的。”
“南宫云潭,那个小土猫,能成什么事儿?那就是南宫观澜的手笔。南宫观澜容不下我们,他表面仁义道德,其实肚子里一肚子的坏水!明的不敢,就来阴的。也亏了南宫云潭肯给他做狗。只怕到时候兔死狗烹,他也落得个剥皮下锅的下场!”
“殿下,咱们现在如何做?”
“如何?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完颜栩,完颜正康,这几个家伙也都得死!我的母妃明明是完颜正康的亲生嫡女,他却跑去支持南宫观澜,任由他们害死我的母妃。还有完颜栩,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主儿,连科考都进不去,小官都做不上,他居然弃我去跟那南宫承泽好。如今南宫承泽死了,他又搭上了南宫云潭。哼,完颜家的人,都得死!”
想到完颜家对自己的背叛,南宫泊如气的一脚踹飞了几榻。
“殿下,稍安勿躁,时机还不成熟。不如等南宫西池动了手,咱们再借力打力!”
“等等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侍卫便不再说话,他知道南宫泊如醉了,待他酒醒,他自然会从长计议。
南宫泊如躺倒在地,怒气郁结于胸。
半晌,他问道,“那个被南宫郁渊盯上的家伙如今在哪儿?”
“跟丢了,我们的人被南宫郁渊的人发现了。”
“我早就说过,不要小看南宫郁渊。这个家伙在齐国待了三年,如果为南宫郁渊所用,那他一定到了齐国,一定在帮南宫郁渊做事!”
侍卫道,“他会帮南宫郁渊做什么事?刺杀南宫观澜?刺杀殿下你,还是南宫西池,或者他最恨的那个胞弟?”
“都有可能,只是我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