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一起去用午膳。\"
“不了,有劳嫂嫂让人送些饭菜来此,我想等绿意结束一起吃。”
“也好。”
苏清欢没有理由拒绝,这个让两人加深革命友谊的好机会,这也正是她非要绿意一起训练并翻倍的原因。
仅是同甘还不够,唯有共苦过,才能让人铭记于心。
绿意,需要这个机会。
一个真正成为流烟公主心腹,且是最重要心腹的机会。
她无法做到的,苏清欢会帮她达成。
目送皇兄皇嫂离开后,夜流烟又踱步回绿意身边,鬼鬼祟祟超小声的嘀咕起来。
“绿意,你有没有发现皇兄和嫂嫂,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夜流烟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和她扎马步之前不太一样,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咳——
绿意因为身体紧绷而提着的一口气,险些没被这话呛散,然,不等她想好该说点什么,她家公主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话了。
“刚才扎马步时,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我好像隐约听到有女子在嘤嘤哭泣,还是书房那边传来的。难不成,是皇兄把嫂嫂欺负哭了?”
“公主,奴婢还蹲着马步呢。”
能不能别说这么敏感又害臊的话题,她真的很容易散气,后面还大半个时辰呢,她可怎么熬的下去。
“哦,你继续,不用管我,听着就行。”
“你说我该不该去问问问问皇兄,让他少欺负嫂嫂,嫂嫂那般坚韧的女子,都能让皇兄欺负哭,指定是受了大委屈的。”
“可我刚才看嫂嫂的样子,又很是欢喜,啧啧,有点搞不懂他们。咦,绿意你怎么抖成这样了,不行偷偷歇会,我肯定不会告诉嫂嫂你偷懒的。”
“别,大可不必,只要您不说话,奴婢可以坚持到底的。求公主免开尊口。”
“真的不用歇歇?”
“不用,奴婢可以。”
“行吧,那我闭嘴,你加油。”
......
十日后。
沈恭拿着样枪,找到了正在教夜流烟练武的苏清欢,他一脸喜色,将做好的样品亲手放进她手中,而后拿着一个自制的靶子,跑到几十步开外,大声道。
“请太子妃检验。”
沈恭到底是知道皇宫人多眼杂,该当礼数周全,因此只有独处时,他才会喊苏清欢宫主姐姐。
人多时皆称太子妃,且恪守本分保持距离,避免给苏清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这些麻烦以她如今在北冥的地位,并不足以成为威胁,但众口铄金,沈恭不希望自己视为恩人恩师的宫主姐姐,因他沾染一丝污名。
咔咔——
苏清欢端枪上膛,脚步后撤,稳稳一枪打出,正中靶心。
“好!”
夜流华从外面走进院子,拍手称好,身后寸步不离跟着那名老者,见到这步枪的威力也是两眼放光。
的确是把好武器。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把步枪上,而苏清欢的目光却落在那老者身上,似乎自从那日春耕现身后,这人便一直跟在太子身侧,身后隐隐有顶替闲影的意思。
或许,他们从前便是如此模式,只是因为她的嫁入,老者便开始隐于幕后,似乎是在防备着什么。
或许,正是在防备着苏清欢。
而今已然现身暴露,暗牌便也摆到了明面上来。
夜流华大步向苏清欢走去:“清儿,让孤也试试。”
苏清欢收回目光,将步枪交给他,一边帮着调整姿势。
“双脚分开比肩稍宽,右腿后撤左腿略屈,右手托把后臂用力,枪托抵于肩窝,左肘抵肋撑住右手,三点一线稳住身形,然后扣动扳机即可。”
夜流华按照她说的摆好姿势,正要射击,身后老者却忽然开口:“方才见太子妃射击站姿随意,并非如此复杂。”
这是质疑苏清欢故意折腾太子。
苏清欢并不接话,只是对夜流华道。
“殿下用这个姿势射一枪,再用平常站姿试一次。”
砰砰——
两枪试完,夜流华揉了揉有些酸爽的肩窝:“这步枪后劲似乎比手枪强了许多。”
“自然,体积与分量便不是手枪可比,后坐力自然更大。若是寻常姿势,不仅准头有误,后坐力对自身的损伤亦不可小觑。
但用我刚才教的姿势,两者皆有保障,不止如此,在战场上,用这个姿势更便于行动,可攻可守。
我不用,是因为不管任何姿势皆可击中目标,且这点后坐力远远伤不到我。
这位老先生,可还有其他话要说?”
苏清欢先向夜流华解释完其中原委,又转头看向那名老者,后者当即低头。
“太子妃教诲,老奴谨记,不敢当您这声先生。”
“我既叫你先生,你自然是当得。当初在临安树林,没有先生出面阻止,我恐怕真要失手杀了自己未来夫君呢。
此恩甚大,唤一声先生那是应该。”
老者猛然抬头,与苏清欢四目相对。
中间的夜流华看出两人的眉眼官司,当即出声打断:“所以,你这些日子针对清儿,是因为这件事?”
夜流华看向那老者,老者点头。
“此女想害您。”
这一点早有预示,即便如今她已成为北冥太子妃,但老者却并不觉得,当初那足以毁天灭地杀意,会因此消散的无影无踪。
此女狡诈善谋,她只是将那些东西很好的隐藏起来,并以爱之名迷惑殿下,将他家英明睿智的太子牵着鼻子走。
夜流华闻言蹙眉:“住嘴,孤说过,再有下次你便滚回来处,你是全当耳旁风了。”
“夫君息怒,先生说的没错,我当时的确对你心存杀意。”
苏清欢一语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连那老者也是一愣,她居然、承认了。
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晃晃的承认,她想刺杀太子的事实。
“但那是因为,我当时并不知害死姐姐们的元凶,会是自己亲爹,我一直以为,当初一切都是殿下和北冥做的恶,才——”
苏清欢的面上尽是难过与痛苦,提起这件事,无异于让她将伤口当众再撕开一次。
她直勾勾的盯着夜流华,眉头紧锁,眼底有泪水在打转,却执着的想要寻求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