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回到小泉车行,就把钱全部交给了井相。
原来,老刘带来的同志们在拿了微薄的月薪后,因为都不舍得花而要作为党费交到山里,所以,大家就推举相井统一保管。
然而,井相在拿到了小泉给他的一大笔代领运输费的佣金后,就对老刘说:“钱已经很多了,是不是放到你的店铺保管?”
老刘:“我店铺没人能把这钱送到山里,所以,把钱放在我店铺不便于送到山里。我看把钱放在这儿,等一有机会就送往山里。”
井相现在见老刘又送上一袋钱,便说:“钱已经有很多了,我们应该抽个机会交到山里。”
老刘刚想说,小泉女儿来了。
小泉女儿说:“井相叔在吗?”
井相:“有事?”
小泉女儿:“我爸请你去。”随后,对大家说:“吃饭时间到了,食堂开饭了。”
井相想与老刘说完话再去,老刘却示意他先去见小泉。因为老刘估摸着小泉是找井相商量派车出城拉生意的事。
井相随小泉女儿去小泉的家庭餐厅,而老刘与同志们去餐厅吃午饭了。
小泉在家庭餐厅桌前坐着。桌上放着日式料理及酒。他见小泉女儿带井相来了,忙热情地请井相入座,并欲亲自给他倒酒。
井相:“我自从开车后,就不喝酒了。因为喝酒会误事。”
小泉:“这样,我就不强求你了。以茶代酒吧!”
井相见小泉要请自己喝酒,喝茶的,便猜到小泉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索性挑明说:“会长是有事找我要谈吧!”
小泉:“没错。上午,我与老刘谈过这问题。这就是我们运输队要不要散伙的问题。”
井相:“老刘怎么说的?”
小泉:“我只想听听您的见解?”
井相:“从我角度看,没活干,赚不到钱,就会去别处找活干,赚钱。”
小泉:“这不就是散伙的意思?”
井相:“对呀!”
小泉:“照你的说法,老板没活给工人干了,就必然散伙?”
井相:“一群没活干的人在一起也是要用钱的,而这群人赚不到钱,谁还会出钱养他们?”
小泉:“我现在打算给你们活干,就像车行的黄包车车夫那样,自己拉着车到大街揽活干。这办法如何?”
井相一听,便知这是老刘的主意,因为老刘绝对不会同意散伙的。于是,他便说:“你的想法很好。你可以用租借方式把卡车租给司机,由司机自己去外面找搬运活,赚钱。”
小泉:“你这说法明白。我就怕万一司机把我卡车开走了怎么办?”
井相:“卡车没有了油就是废铁。司机拿走了你卡车,那儿去加油?”
小泉想想,也对。这油被日军管得死死的,一般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弄到的。于是,他就与井相扯到了卡车租金多少的问题。
井相目的很清楚:这些卡车只要在我们的掌控中,且租金合理,就可以接受。他与小泉交涉多时,小泉总算开出这么一个结果:一辆卡车租金二块大洋。小泉不再包司机和搬运工的吃住费用,也不管卡车保养费和维修费。
井相原本在日军中担任过小队长,因此,他觉得小泉开出条件合适,便当即答应了下来了。然而,他回到住处,见到老刘时,才想起自己是一个俘虏兵,而老刘才是他所在队伍中的领导。他感到自己与小泉拍板有越权之嫌。
老刘见井相一副苦脸,还以为井相与小泉谈得不愉快,便说:“小泉提出了什么苛刻要求?”
井相:“我没觉得没什么苛刻,所以,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他把小泉租借卡车的要求说了一遍。
老刘:“你答应得对呀!好呀!而且是好得很呀!你为什么要弄个苦脸吓我一跳呀!”
井相:“不过,我没征得你同意,就与小泉拍板有越级之嫌。”
老刘:“谁对听谁的,没有职务高低之分。”说着,对大家说:“我们收拾一下东西,住到我商铺去。那儿有空房住,还有不错的厨房。这样,我们的吃住解决了。”
大家听后,齐声叫好!
老刘:“不过,我商铺离停车的地方远了,住到我店铺后,我们每天就要多走往返的路程了。”
大家听后,都说这不是问题。
老刘率司机和搬运工来到自己商铺,便对留守在商铺的两位女报务员说:“你们把电台的门隐蔽好。因为暂时用不上电台,你俩与我负责这些同志的伙食。”
这两位女报务员听后,便把电台房门隐藏好了。
老刘把运输工作安排得妥妥的。这让小泉的五辆卡车为山里带来了很大利益。因为这辆卡车如果没有货送到山里,那么,就把军需库装的汽油运到山里在公路边建的修车铺。然而,每天返城,卡车都会把山里货带到城里变现。
这天晚上,井相回到了店铺,就对老刘转达了上级指示说:“苏军马上要攻下柏林了。组织要要求我们尽力控制住日军的军需库,必要时可以拿下这军需库。”
老刘得到上级指示后,便在第二天一早就去华志雄茶馆见花子了。他到茶馆,就遇上华文,便说:“我来看花子的,你陪我去。”
华文听后,便知老刘这是要传达组织的指示,马上带老刘进了店堂后的花园。
花子与女佣各自抱着一个孩子在晒太阳,见华文带老刘过来,便知有任务布置,精神顿时抖擞起来。
老刘看了孩子,便说:“就是一个好!”
花子见老刘没有讲正题,便说:“这位阿姨是钱老师派来的,也是我们的同志。”
老刘:“我知道。组织对日军军需库很看重,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拉住幸子,以便我们的人渗透到军需库中。”
华文:“中午,她就会来就餐。到时,我会安排花子带着孩子与幸子见面的。”
老刘:“好!假如有可能,那么,你们安排井相与幸子见面。”
华文:“井相?”
老刘:“对!他是你和花子的学生!”说着,他便离开了华志雄的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