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把土肥请到柜台前,便开门见山地说:“大佐,您的部下在我们茶馆周边,不是抢东西,就是打人。因此,周边的商铺都恨死我们了。”
土肥听了井相翻译后,觉得失面子,便对华文大怒:“八格!皇军有那么糟糕吗?”
井相没有把土肥这话翻译给华文听,而是直接对土肥说:“你不要发脾气,他们还等着酒肉吃呢!”
土肥听后,冷静一想:我就看在幸子面子上,也要配合华家解决这问题吧!他转了口气说:“我的部下对我耍两面派,也实在无奈呀!他们背着我干这些事,我怎么办呢?”
华文听了井相翻译后,说:“不能派人督察?”
土肥听了井相翻译后,说:“这要钱,我现在哪来钱?日军越来越乱,不就是没钱嘛!”
井相:“我帮你组建一个义务督察队,不要你的钱,而且,还能每年给你一定数量的金条!”
土肥半信半疑地看着井相:“不是开玩笑吧!”
井相察觉土肥被金条所惑,便胡诌说:“我曾在军中干到中佐。因为特殊使命,我转行经商,因此,认识了刘先生。我做你一个义务督察队队长还是能够格吧!”
土肥听得出井相讲得是带有地方口音的日本话,因此,放松了戒心;且又因在井相的金条诱惑下,他的戒心完全丧失。于是,他说:“金条是预付?”
井相:“你答应了我的提出条件,你的部下就马上吃上酒肉。下月开始,你就可以赚金条了。当然,你的弃用军械也能兑现了。”
土肥:“你必须先答应我的条件。”
井相:“说。”
土肥:“你没有明确的职务,但是,你有实际上的实权。这就是你使用权力之前,必须经我同意。”
井相答应了土肥的条件。于是,他组成了十人不到的督察队,却把这些宪兵军官管住了。同时,老刘则利用军需库及五辆卡车为山里与城里搞起了贸易。
土肥则不理正事,收听着延安对世界战局的报道,因为日军控制媒体报道还在美化日军的战绩。日子不长,土肥在没收到上级下令缴械投降之前,就从延安广播中得知:天皇投降了。他痛哭一场后,就打包准备回国了。
安庆市市民因为听到日本天皇宣布投降而沸腾了!那些原本得意忘形的日军个个像乞丐一样地向围观他们的市民乞讨吃的。当然,也有心软的安庆市民会把正吃一半的大饼扔给他们吃。。。。。。
老刘中午把井相等日籍战友统统带到了华志雄茶馆聚餐,庆贺中日战争结束。
井相等日籍武工队队员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和味:既然有胜利的喜悦,又有亡国的痛苦。
老刘看出他们的心情,便说:“你们代表了日本人民帮助中国摆脱了亡国,同样,我们也会代表中国人民帮助日本摆脱亡国的。”
井相:“我回国就做加强中日人民友好的事。”说着,他就哽咽了,在座的日籍都哽咽了。
井相等等日籍武工队队员见老刘、华志雄等朝他们举杯时,都破涕为笑了。
花子此时在自己屋内给一对龙凤喂好奶后,就哄着他们睡了。随后,她就从她抽屉中取出那张从日本带来的自己全家与华文兄妹合影的照片,端详了起来。
华文端着饭菜推门进屋说:“大家都问我,你怎么没去聚餐?我说,你在看孩子,所以,大家叫我端饭菜给你了。”
花子:“我还在看这照片。”
华文见这张照片中的人已经有四人被战争夺去了生命,便对花子说:“你吃饭吧!”说着,你就把这张照片放回了原处。
花子:“我回到日本就去照片上的这个地方看看。”
三十年后,花子真的被幸子邀请去日本的长崎。
幸子住在长崎海边的一套木屋中。因为天气好,所以,她便坐木屋门外的木椅上等候花子到来。
一辆出租车驶到了木屋前,停下。
幸子上前付款给了司机,并鞠躬说:“谢谢!”
司机则从司机室出来,给后排的车门打开。
身着白色的确凉短袖衬衫,黑色的确凉裤的花子从车内出来。
司机上车把车开走了。
幸子见花子凝视着木屋,问:“想起来什么了吗?”
花子:“挺像爷爷奶奶的木屋。”
幸子:“我就是按记忆中的爷爷奶奶木屋,叫人盖的。”
花子:“我们原来住哪儿的?”
幸子:“没有了!谁也不知道我们的过去去哪儿了。进屋坐,我为你准备了好吃的。”
花子随幸子来到了木屋内的会客室,小桌上放满了水果和寿司。她俩面对面,席地而坐。
幸子给花子倒了一杯果汁说:“长崎变化大吗?”
花子:“连我们的房子都找不到了,变化还能不大吗?”
幸子:“都现代化了。”
花子:“我上车前,有一个美国兵要对我无礼。你派来司机对他说,这位是中国女士。这美国兵说了‘少累’就离开了。谁知有一个日本少女路过,这美国兵就扑上去了,日本少女惨叫。我劝司机帮帮日本少女。他却说,警察都帮不了忙。”
幸子:“幸亏你是中国人,美国兵也怕闹个外交事件。”
花子:“当初,松井对小泉女儿无礼,华文就出手把松井干掉了。日本男人就没有华文这点骨气。”
幸子:“华文有这本事?”
花子:“干掉长得像杀神一样的安倍大佐也是华文干掉的!”
幸子听后,更是吃惊,便问:“你没想你哥哥?”
花子取出自己全家与华文兄妹合影的照片说:“我记忆中的哥哥是这样的。”
幸子接过照片,看到了杉子和省四,泪水落下了。因为杉子和省四临死前的面容又清晰地出现自己的眼前。。。。。。
花子当晚就住在幸子,并讲述自己现在的生活。她说:“解放后,我和华文为龙凤添了二弟一妹。现在嘛!真是子孙满堂,好热闹。”
幸子听着感到安慰,因为至少自己让花子幸福了;感到心痛,因为所有家人中只有自己一人听到花子幸福。。。。。。
第二天一早,花子就要赶回国,称自己独自在外受不了,想去陪华文抱孙子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