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狗子很小的时候看着就是很毛躁疯疯的!
“妈妈不痛痛。”白佑阳看着她的伤口,小嘴巴也是扁扁的,焦急又担心。
他蹲在她腿旁,轻轻的给她吹气。
“我,我不疼的。”白妤回过神来,缓声跟他还有秦百枝道。
门口外被赶出去的狗子还在刨门,不明委屈地嗷叫。
段屹川拿起车钥匙,走到白妤跟前:“和你去医院打一针,能走吗?”
“对对对,阿妤还是去打一针破伤风好,这口子还不浅。”秦百枝给白妤简单包扎一下,忧心道,语气心疼。
才刚来就出了这事,秦百枝没好气地又凶了几句门外的狗子,连段屹川一起受牵连。
“看你狗儿子做的好事!”
“段白是坏狗子!”白佑阳也闷着小嗓音插了一句。
“......”段屹川沉默。
“我可以走的。”白妤在他们对段白和段屹川的讨伐声中站起来,声音放轻。
“我抓着妈妈。”白佑阳牵住她的手,跟她一起往外走去,软声说他可以扶着她。
白妤被他紧张关心的小眼神看得心里暖暖的,被狗咬了的郁闷消散许多,她的腿确实还挺疼的,不过她怎么可能会把重量压在他小身板上。
轻轻摇了摇头,她正要跟他说不用他扶。
白佑阳意识到自己还小小只,没那么多力气扶她,他揪住段屹川的一只大手,扯到白妤手上,小表情还是很着急:“爸爸抱妈妈,爸爸力气大。”
“妈妈又流血了。”
他看起来紧张坏了。
白妤听了他的话,低头又往自己的小腿看去,果然伤口处又溢出血来了。她盯看着伤口,一时间忽略了握在她手臂上的大手。
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拦腰抱起。
失重感使她微惊,手心合拢抓握在他宽肩上,她用遗有惊然的眸子看他。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细看眉心还微微蹙着。
没等白妤说出什么话来,他抱着她大步出去,很快就将她放进车里。
他身形高大,弯身将她放下时,空间难免显得有些逼仄,他靠近她许多,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抽离后退的霎那,线条流畅的下颚也在她细软的发顶上擦过。
也就几瞬的时间。
白妤眸子微垂,攥在自己衣裙上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妈妈,我再我给你吹吹就不痛痛了。”
白佑阳也从另一侧爬上车来,挪到她身旁坐着。
他上来后车子就发动了。
“好。”面对白佑阳嗓音软糯的关心举动,白妤没有拒绝,轻声点头,懵然地把自己的手臂伸到他面前。
白佑阳小眼睛里也带上几分疑惑迷蒙,但他还是鼓着脸给白妤的手臂吹了吹气。
“妈妈,你的手手也痛痛嘛?我给你吹吹。”
白妤微顿,猛然地又收回自己的手臂,偏软的声线踌躇,迟钝地又把手放到他小脑袋上:“没有...你头发乱掉了,我给你拨一下呀。”
白佑阳用纯净的小眼睛跟她对视几秒,点点脑袋,奶呼呼地跟她道谢:“谢谢妈妈。”
“不用...”她不知为何有点心虚,很突然又很莫名其妙。
军医院也就在基地旁,很快就到了。
段屹川停车,一样是要抱她进去。
白妤感到不自在,拒绝他了,下车自己走。
这时白佑阳又说话了:“妈妈痛痛,爸爸抱!”
“我不痛了。”白妤软下声跟他道。
“我觉得妈妈还痛痛。”白佑阳两条小眉毛皱在一起。他自己也指了指自己的小眉毛,说白妤的眉也是皱着的。
白妤哑言,段屹川戳开他一些,再次抱起她,低磁的嗓音有些无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别再把口子扯开,真的不疼么。”
白妤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
医生给她再次消毒伤口,刺痛感又让白妤轻吸了一口气。
白佑阳趴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压着小脸看着,小脸也是皱巴皱巴的,白妤打针的时候也软声跟人家讲:“叔叔,你轻轻的,妈妈会痛痛。”
军医自段屹川抱白妤过来的时候就感到意外,白佑阳一口一个妈妈让人熟知了白妤的身份,心底暗自惊讶,连连看了白妤好几眼。
她就是段军长那个跑了的媳妇儿?!
长成这样,难怪她跑了段军长这几年也没给自己新找个媳妇儿。要一般人,哪个男人会有那么大肚量还不抛弃自己和孩子的女人,瞧瞧这父子俩紧张的哟,这样盯着他都有点紧张了!
军医也听了不少有关白妤的八卦,在心里嘀咕了好一大段话,给白妤处理好后,叮嘱了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了。
“谢谢。”
白妤轻声跟他道谢,这回没再让段屹川抱她,因为医院里多了不少视线向她看过来,均是好奇八卦的眼神。
不过他虽然没抱她,但也扶住她一只手。
而另一只手则被白佑阳牵住,他们父子俩一左一右地护着她。
像是什么易碎品。
白妤心里划过几丝异样,眼睛轻眨,视线移到别处去。
回到家秦百枝又关心询问了好些话。白妤还没有洗澡,秦百枝开始叮嘱她伤口不可以碰水,之后越来越不放心,还想要亲自给她洗。
白妤急忙摇了摇头,微红着脸拒绝了她的好意,她都二十几岁了,哪好意思让别人给她洗澡:“我可以的!”
说着,就赶紧抓着自己的换洗衣裳走进浴室。
走得太过着急,她又牵扯到了伤口,难受得眉心又皱了皱。她确实已经很久没吃过苦头了,在港城也是过着娇惯甚至是奢靡的日子。
白佑阳趴在小床上等她,可今天折腾了一天,他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白妤轻声慢步地进去,站在床沿看了他一小会儿,眸子里缓缓染上笑意,她抓起他的小被子,轻轻盖住他半露的小肚子。
“宝宝,晚安。”她小心翼翼地在他身旁躺下,听着他不自觉打起的小呼噜,心里是软软的。
好久她也还睡不着,半撑着身子细细端详他香甜的睡容,忍不住地又戳戳他软乎的脸颊,捏捏他的小手。
她看了他好久,眼圈慢慢地又红了,很轻很轻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白佑阳,对不起。”
“我真的很坏,我不会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