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英婶他们在几年前段屹川来找白妤时没给什么好脸色,不过现在知道他竟然也是许良的战友,许良还对他这么好态度。
想到白妤如今怕也是跟他好好过日子的了,他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便也是好相与地招待他。
“你怎么来了?”
平时他中午都是在基地饭堂里吃饭,不是很忙的话中午才会回来。
在吴丽珍家又坐了一会儿,回去的路上白妤奇怪地问他。
“下午没什么事,看你和白佑阳不在家,我过来接你们。”他垂眸看她,手往下顺势牵握住她柔软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她有些好奇。
“跟人打听的。”他如实道,偏过头看她。
白佑阳见他牵了自己的位置,跑到另一边去牵住白妤的手。
“还要不要吃豆腐花?”上车没多久,路经一个豆腐花摊子,他又缓声问她。
“不要了。”白妤摇头,她才刚吃饱。
她总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尤其是看着她的时候,还有刚才握她手时力劲也不像之前那样刻意放轻。
白妤看他一眼,拿过递到身旁的果干吃掉,他可能是听郑玉洁说什么了。
白佑阳坐在后面,怀里抱着白妤新买的零嘴,不时就悄悄伸出小手给她递两块。
他们母子俩饭都吃不多,但零嘴却很爱吃,两三天就要新买一批。
以前段屹川是不给白佑阳这样放肆吃的,白妤回来后,他就不怎么限制着他了。
段屹川余光看了几眼他们偷摸交接的举动,唇角不明显勾了勾。
“妈妈,我还有果果。”白佑阳想起自己的小兜里还有许全宝给他的李果,他翻开小兜拿出来。
这是他专门留给她的。
“谢谢宝宝。”白妤转过头接过,弯了弯眼睛,觉得他认真从他自己的小兜里找东西的模样很可爱。
“这个给爸爸。”他也没有忘记段屹川。
“爸爸还在开车车,妈妈帮爸爸拿。”他软声把果子也放在白妤手心里。
“好。”白妤笑着点头,可吃着吃着,她一时就忘了,把属于段屹川的那个果子也一起吃了。
看着手里的果核,她默默的将手合拢起来。
很快就到家了,车子一停下,白妤就开门先一步下车去洗手,洗完手把两个果核埋在院子里,给它们浇了点水。
“妈妈要种果果?”白佑阳洗干净小手也跟她蹲在一起。
“是呀,不知道能不能种出来。”白妤把跑过来坏心眼把她果核刨出来的段白赶开。
“你再刨,我就把你埋起来!”白妤恐吓它。
段白嗷呜几声,伸出一只狗爪子迅速地把果核刨出来,又迅速地跑开。
白妤瞪大眼,快手扯住它的尾巴,也顾不上弄不弄脏自己了,摁住它挖了个小坑把它的脑袋埋住。
“白白,不可以这样。”白佑阳把果核重新给白妤埋好,蹲在地上对埋着脑袋的段白软声道,拍了拍它脑袋上的土。
段白咽呜一声,也是清楚白妤的习性了,憋屈地在土里安分待了一小会儿,等白妤走开,它才冒出脑袋。
白妤拍干净身上的泥土,回去还打算要把衣服换一下。
“怎么了?”段屹川一回来就被陆晋华喊走,回来见到她微鼓着脸,问了一句。
“你儿子欺负我!”白妤轻哼一声。
“白佑阳欺负你?”他没反应过来,觉得不太可能。
“是段白!”
“……哦,它怎么你了?”段屹川上下打量她一番,发现她身上只沾有一点沙尘,语气放缓:“晚点收拾它!”
白妤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轻声问了他一句:“你吃过饭了吗?”
段屹川笑了,随后摇头:“还没有。”
他想看看她还会做什么。
“哦。……那你要吃包子吗?”白妤问,走到桌子前翻她买的一小堆东西。
“给你。”她把包子给他,又坦诚地说:“我把白佑阳给你的果吃了。”
“没事。”他眉目悦然,三两口把两个包子吃完。
想到他平时的饭量,白妤觉得两个包子他可能还吃不饱,又翻找了一下,把她和白佑阳的零嘴拿出来让他挑着喜欢的吃。
“你,你下次不用特地来接我们。”
“我不会带白佑阳偷偷跑了的。”她迟疑地跟他道。
段屹川一顿,随后失笑:“我没怕你跑,只是想你了。”
他说得坦然直接。
白妤一愣,看着他厚脸皮丝毫没觉得不妥的神情,凝白的脸稍稍红了些。
她噎住不说话,把手里的东西都给他,然后快步走回房间里换衣服。
远远的她还听见他一声明显的低笑。
白妤停下脚步,觉得他像是在笑话她,她走回去,在他有些怔愣的神色下,踮起脚仰着下巴亲了他一下,微软的嗓音有些恼:“以后不可以这样笑!”
“那我怎么笑?”他回过神来,嗓音微哑,抬手轻揽住她的细腰,支撑着她略微不稳的身体。
“反正你不可以笑我!”她有些霸道。
“我没有笑你。”段屹川低头看她,她就在他怀里,两人距离很近,她浓密卷翘队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方才酥麻柔软的触感还遗留在唇角,情不自禁地他又低下头几分,稀罕地在她红唇上印了印。
他亲她的时候眸子还是一样专注看着她,眼里的炽热幽暗看得白妤脸又烫了些。他勒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微妙的情愫生起。
白妤红着脸把他推开,指尖却猛地被他兜里露出的一小片尖角给划到。
她一顿,握住自己发红的手视线垂下:“什么东西?”
段屹川蹙眉,查看她的手一番:“没什么。”
白妤看他,哦了一声,抿唇又道:“给我看看。”
他没动,好半晌才缓慢地拿出兜里的照片:“郑玉洁给我的。”
“她跟你说了?说我跟孟常州有个孩子?”白妤看了一眼,面色捎僵,手心攥紧:“孩子不是他的。”
“是你的。”
段屹川猛地一僵,虽有过猜测,但还是不及她亲口说。
他抓着她手腕的大手猛然不自觉握紧,面容染了显然的紧张:“那,那孩子呢?”
“没了,是个女孩子。”白妤抿唇垂下眼帘,轻软的嗓音有些沙哑。
他眸底升起的光亮滞住,暗淡下来,他默声抱住她,声线沉哑:“是我不好,对不起,我混蛋。”
他突然想到她带着的长命锁,想到百枝姐说她身体亏损,想到沈臣安收集回来的资料,心里缓缓发涩,复杂难忍。
原来他也像陆晋华那样,他曾有过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