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骁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镜水月和楚萧彤,点了点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的话自然当真!”
危明泰站了起来,笑道:“风骁骑,你可真是够义气,把这两个最美的女人留给我,带走一个最难看的,哈哈,你的口味,我很服气啊!”
楚萧彤疑惑不解,镜水月却很镇静,丝毫也没有惊讶之色。
风骁骑说道:“你给燕妃妃解了迷香之毒吧,放她走,不要半路再搞什么花招!”
“你放心,我危明泰何等人物,呵呵!”
燕妃妃颤巍巍问道:“风骁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选择放我走?你爱着青梅竹马的镜水月,我师姐又喜欢你,唯独我和你没什么感情可言,甚至还是仇敌,怎么会选我?”
楚萧彤被燕妃妃撞破心思,一脸羞红,却也不去辩驳,无疑是承认了她对风骁骑朦胧的感情。
镜水月看在眼里,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风骁骑苦笑道:“燕姑娘,我们之间的所谓仇恨,无非是历代留下来的,关我们什么事?镜妹是我一生挚爱,楚萧彤是我师父爱人的后人,扔下她们中的每一个,我都对不起良心。”
此间人除了镜水月,当然不会知道慕云祖师对风骁骑的恩情,风骁骑继续说道:“我放你走,是因为我已经决意,既然保护不周全,那不如我和她们死在一起。你何必牵扯进来,做无辜的牺牲,听镜妹说,你很喜欢楚歌童,你去找他,好好在一起,过过平常日子,何苦在江湖闯荡!”
他不等燕妃妃回话,看向镜水月说道:“镜妹,对不起,我没能把你救走。”
镜水月笑道:“骁骑哥,如果你救走了我,而把她们二人留在这里任由危明泰折磨,不要说你的良心过不去,我自己的良心也不会放过我自己,我反正是明年就要遭逢大劫的人……但你还是一片大好前途,人生还有很多风景在等你。”
镜水月转向危明泰,说道:“危明泰,你把她们几个全放走,楚歌童的解药也交出来,我跟你走便是!”
“镜妹不可!”风骁骑急道。
楚萧彤也摇头道:“镜姑娘,你不必如此,虽然我不知道风骁骑师门和我先祖的渊源,但我知道他的维护之意,我也很感激,既然我们几个人今生有缘成为朋友,你怎么能忍心一个人独死,而让朋友独活呢?你这不是置朋友于一辈子痛苦之地吗?”
镜水月听到楚萧彤这番话,看她眼里有泪水打转,也忍不住眼眶一红。
危明泰冷哼一声,说道:“镜水月,你想的倒美,我明明得到你们两人,你一个人怎么替代?哼,风骁骑,你的意思是说还要和我拼命?你不要自不量力,虽然你不怕毒,但你的武功不会是我的对手!”
风骁骑微微一笑:“不过是以死相拼罢了,没什么可怕的,拼过我就无悔!”
只听一声长笑从大厅外传来:“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啊!”然而厅内众人只听其声,未见其人,就连危明泰竟然也看不到此人身影。
风骁骑只觉声音如此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也是不敢想象会是这个人物出现,据他所致,上次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奥妙身法,只有仁云天师做到过。
风骁骑眼前一花,见到一个身影快速从三大金刚身边略过,砰砰砰三声巨响,那三个大汉竟然已经倒地,昏迷不醒,每个人额头上明显可见一个浅浅的掌印。危明泰也没有看清楚出掌之人,大喝道:“是谁?何方神圣,敢不敢现身一战!”
只听那个声音笑道:“就凭你,你也配?”
镜水月、楚萧彤和燕妃妃三人不知怎的,坐在了椅子上,而这三把椅子竟然又被那个身影挪到了风骁骑身边。
风骁骑惊喜道:“是‘南怪’羊左楼前辈吗?”
那个声音笑道:“哈哈,好兄弟,你没忘记我,很好,很好!”身影停在了风骁骑旁边,镜水月等人一看此人打扮,不禁哑然而笑,他一身蝴蝶一样的衣服,脸上虽然白净,但嘴角边一个痣显得十分突兀,如此奇怪打扮的男人,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听风骁骑称呼他“南怪”,确实不愧这个称呼,是个“怪人”。
危明泰脸色一变,说道:“莫非是‘南北三怪,魔道无奈’的‘南怪’吗?”
羊左楼连呸几声,说道:“什么魔道无奈,狗屁,是‘南北三怪,魔道两难’,不错,我就是‘南怪’羊左楼,也被江湖人称为‘天机一算’、‘天机再算’,‘月影神刀’、‘孤舟海客’、‘南教主’……”
镜水月听闻这番介绍,刚才紧张的心情一扫而空。
却见楚萧彤和燕妃妃齐齐拱手敬道:“羊前辈,原来是您!”
“两个女娃不必客气,好说好说,不过嘛,危明泰说魔道无奈倒也贴合实际,他们确实无奈,你也拿我无奈,是不是?”
原来楚萧彤燕妃妃竟然也和羊左楼相识。
危明泰见识过羊左楼刚才那一手功夫,就知道其武功深不可测,本来挟制镜水月等人的三大金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下子被打倒,这对危明泰的心理冲击可谓不小。
当年照云道人单身远赴神谷门总舵,神谷门仗着地理有利条件,各种毒药毒阵层出不穷,都被照云道人打的魂飞魄散,最后因为意外,勉强才能保住基业,这么多年过去了,神谷门忘记当时是怎么挨打的了,这些年更是嚣张跋扈,四处扩张,然而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危明泰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太离谱!
羊左楼倒也不再理会危明泰,视他为手到擒来之物,转向楚萧彤等人说道:“你们两个也是的,丢下楚歌童在山庄就不理会了吗?你们可知神谷门另外派出两路人马,直扑楚家山庄,就是想趁人之危!”
楚萧彤和燕妃妃惊呼不好,羊左楼笑道:“到底是你们师傅庄黎老太有准备,她已经把那些人全部料理啦,神谷门噱头太多,什么护法啊,弟子啊,还有两个号称是黑白索命,在庄黎神剑面前算个狗屁!”
楚萧彤和燕妃妃这才放心下来,她们本来还以为瞒过了师父,谁知道庄黎考虑的远比她们周到多了,危明泰用心险恶,两处开花,一边布局收拾踏上门来的楚萧彤等人,一边布局去楚家山庄,利用楚歌童已种剧毒的绝佳良机,派人去偷袭。
一旦计谋得逞,危明泰不但可以除掉在潞州城享有盛誉名望的楚家山庄,还可以抱得楚萧彤这样的美人,可谓是一石二鸟,算计毒辣。
明白这一层之后,楚萧彤和燕妃妃对视一眼,为自己鲁莽的冲动惭悔不已。
风骁骑说道:“大哥,你怎么会和庄黎道长认识呢?”羊左楼眼珠子一转,嘿笑两声道:“我嘛,早就认识庄黎了,额,受人所托,这些年来我没少去看望她,庄黎这辈子可惜是个女人啊,性子那么要强,起初我去看她,她还打我,当然她是打不过我啦。”
楚萧彤忍不住笑道:“羊前辈,你还是爱胡吹牛!”
“我哪里吹过牛?牛在哪里?哼,让你们不要叫我前辈,叫我大哥就行,偏偏你们不听,什么前辈!把我都叫老了!”
燕妃妃说道:“我们也想叫你大哥啊,可是你和我们师父平辈,叫你大哥了,那我们怎么称呼师父?”
“额,妃儿你说的倒也有道理,怎么,好久不见,你脾气好像好点了嘛!”
燕妃妃一哼,说道:“我脾气本来就很好啊,就是看不惯臭男人!羊前辈,这个人欺负我和师姐,你看怎么办?”她手一指,当然是指危明泰。
危明泰情不自禁倒退了两步。
羊左楼却摇头道:“这人现在还杀不得,我们欠着人情呢。”
“什么人情?我们怎么会欠这个魔头人情!”楚萧彤也忍不住发了脾气。
羊左楼说道:“楚歌童的毒,神谷门给解了,这虽然不是什么人情,而是本来他们应该做的,但另一件事,你们师父欠了人家一个老大人情!”
原来庄黎摆平那些进犯楚家山庄的神谷门众人后,看到楚萧彤和燕妃妃两人不在,就知道她们必然去若水山庄要解药了,她知道楚萧彤和燕妃妃必然不敌,但她又不能离开昏迷的楚歌童,正在焦虑彷徨期间,“南怪”羊左楼来到楚家山庄。
两人商议后,决定由“南怪”羊左楼背着楚歌童,和庄黎一起赶赴若水山庄,一路上的明哨暗哨,在风骁骑镜水月进入山庄后又重新加派了,自然挡不住羊左楼和庄黎。
他们正要进山庄时,恰好遇到从里面逃脱出来的神谷门左使仲荪弘,他施放了掩身毒雾后,赶忙逃出来,本来可以走远,却在门口徘徊,想召集众多弟子杀回去,但他召唤了好一会,都不见明哨暗哨的门人响应,却等来了羊左楼和庄黎。
羊左楼何等修为,仲荪弘连逃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制住了,庄黎本来是要直接冲进山庄之中救出两个弟子,但羊左楼却盘问起仲荪弘,得知他就是神谷门研究毒药的大佬,羊左楼便告诉庄黎,如果她想延续她儿子英儿的性命,这个仲荪弘是可以做到的。
庄黎问羊左楼怎么知道的,羊左楼却支支吾吾,说是江湖传言,以前大名鼎鼎的“洗刀神医”传到后世,分成了“洗刀”一派,专攻刀法,另一派则是“神医”派,专攻药毒,“洗刀”一派有名的传承人正是殒命遮天岭的大侠孟天高,而“神医”派的传人,佼佼者正是这个仲荪弘。
于是在羊左楼的威逼之下,仲荪弘答应给楚歌童解毒,并且给庄黎之子英儿试药。但仲荪弘提出一个条件,说是危明泰这些年对他恩情太大,他请求羊左楼和庄黎放过危明泰。
羊左楼也只好答应,但他也威胁仲荪弘,必须待在英儿身边给他用药到苏醒为止。仲荪弘这相当于签了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