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水月和乐名药都很认可风骁骑的说法,她们曾经听风骁骑讲过在皇宫里遇到国师付权仙的事情,乐名药更是亲自和文梧言等人有过招。
“二小姐,你还记得吗?国师付权仙其实是有一个师父的。”
乐名药一脸严肃,说道:“不错,其实付权仙的武功并不是那么厉害,说他是国师,我甚感勉强。说不定付权仙和付权神等人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再操控,而这个人,正是他们的师父。”
风骁骑斩钉截铁说道:“今晚我无论如何,要去皇宫一趟,见一见赵太后,最好也去找一下付权仙。”
乐名药说道:“我也要去!”
风骁骑看了一眼镜水月,显然,他是担心镜水月在这里无人保护。
乐名药笑道:“你放心吧,一般人也不敢来,真要有很厉害的高手来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反倒是皇宫里危机重重,我和你一起去,好歹也能帮你应对一下。”
镜水月也安慰风骁骑道:“骁骑哥,你放心我,我命大,不会出事的,正好你们去了,我和娘亲、远儿一起聊聊天,等你们平安归来。”
风骁骑无奈答应。
乐名药显得很开心,她又召集不二城的高手,把这座客栈暗中围起来,形成重重保护。
乐名药说道:“镜妹,你放心,我留在这里的高手虽然不像你的骁骑哥那么厉害,但一般江湖贼子冲过来,还是拦得住的。”
镜水月笑道:“多谢药姐姐费心安排了,你们趁早赶紧走吧,情况不妙的时候,切不可恋战,速战速决,早点回来啊,我在这里等你们!”
风骁骑紧紧抱了镜水月一下,拍拍她的肩膀,捏了捏她的小脸庞,两人相视而笑。
他们两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短暂的分别了,每一次,历尽磨难和劫波,但他们又能够重新团圆。
每一次团圆,他们的感情就加深一层,心意就更加相通。
镜水月轻声说道:“骁骑哥,如果……赵太后真的是你的生母,你想好怎么面对了吗?”
风骁骑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两天,我常常想起这个问题,如果她真是我生母,我还真有点难以接受她……我想,还是先拖着吧,我会回来和你商量的。”
镜水月点点头,应道:“如果你真的是太后的儿子,那么,你的身份就很微妙了,稍不注意,就会惹出天大的祸事,你当然无心权柄,可总会有人想借助你的身份和名义,做一些谋反勾当。”
风骁骑大笑道:“我的武功虽然一般,但要想有人强迫我,利用我,那我敢说,这个人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我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风骁骑经历历次恶战,自信心不断加强,他早已经不再是当年在天云观被人欺负的仆童了。
镜水月怔怔的看着风骁骑,反倒把风骁骑看的不好意思了。
“怎么了?镜妹?”
“额……没什么……我只是想……想回天云观望世楼再看一看……”
“这有何难?镜妹,你调养好身体先,等江湖点将大会事情完结,我就带着你回苏州天云观,回到望世楼,每天陪你看书。”
“此话当真?”镜水月心中大喜。
“自然当真!”风骁骑捏了捏镜水月的小脸蛋,笑呵呵的安慰道。
天色渐深,风骁骑再一次准备出发去皇宫了。
只不过,这一次去皇宫,他有一个明确的目的了:找到赵太后,问出当年的秘密——他到底是不是被赵太后遗弃的鱼儿?
但风骁骑心中也纳闷,按照慈恩法师临死前说的,白玉菩萨像与这个鱼儿很有关系,而且,又与不二城城主有关联。
可是从风骁骑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来看,并没有白玉菩萨像的任何信息,也不知道不二城城主的事情。
莫非,他不是鱼儿,鱼儿另有其人,只不过在同时同地有什么惊人的巧合?
风骁骑想到这里,看着乐名药,说道:“二小姐,令尊伉俪如何来到了京陵城,你可以把他们接到这座客栈里来,我们人多力量大,免得有居心叵测之人,打令尊伉俪的主意。”
乐名药也以为然,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你放心,我会通过暗号联系我爹娘的,至于他们过来不过来,我也左右不了。”
风骁骑意味深长的说道:“最好能过来,我担心有人对他们不利。”
“我爹娘一向与世无争,这几年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受了我的影响,渐渐有了野心,哎,现在我才明白,闯荡江湖,敌人太多,不知什么时候你就得罪了什么势力什么人,这争来争去,都是把脑袋拴在腰带上,我倒真是有些不孝了。”
风骁骑叹息一声,说道:“所以说,入江湖易,出江湖难,我也深受其苦,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可风骁骑你为什么说有人会对我爹娘不利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啊。”
风骁骑一囧,暗想:白玉菩萨像的事情,还不确定真假,我不能贸然说出来,免得伤了我和二小姐的交情。
于是他打哈哈说道:“你想想看,二小姐,你和令尊伉俪算得上江湖上有分量的人物,而你们这次也来参加江湖点将大会,自然会引起其他竞争者的敌视和嫉妒啊。”
风骁骑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再说了,还有一个人,你别忘了,你可是和他结下了梁子。”
“你莫非说的是仁云天师?”乐名药笑道。
“不错!上次你当众把仁云天师吓走,以我对仁云天师的了解,呵呵,他一定会记仇的,而他的心机很深,不太会硬碰硬,而是通过一些手段,来对付你和不二城。”
乐名药皱眉道:“如此看来,我留在这座客栈,反倒会给镜妹她们惹麻烦了?”
风骁骑没想到乐名药会做出这番理解,哭笑不得,说道:“二小姐你别误会,其实我反倒认为你在这里更安全一些。毕竟,有我在!”
乐名药假装生气道:“你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这么觉得了,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
风骁骑无奈的看了镜水月一眼,露出渴求帮助的眼神。
镜水月笑道:“药姐姐,你别难为骁骑哥了,他是真着急了,怕你生气呢。”
乐名药眼神活泼,嘴角却倔强,冷哼一声,不理会风骁骑和镜水月。
镜水月笑道:“其实,药姐姐你已经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既不会给我增加危险,也不伤交情,是不是?”
风骁骑一时糊涂了,面对女人,他一向都是糊涂的。
“什么主意?”风骁骑急忙问道。
乐名药敲了风骁骑一记栗子,笑道:“你看,你的镜妹多么聪明,你却不行,风骁骑啊,你对女人心却是不太懂啊。”
风骁骑挠头道:“人世间需要懂的东西那么多,我哪里都顾得过来啊。”
“哎,这都是镜妹把你给宠坏了,她有什么都和你直说,不拐弯抹角,不打机锋,不作,不难为你,所以你也不需要认真去体察女人心。”
风骁骑赶忙避过这个话题,问道:“到底你有什么主意?”
乐名药笑呵呵又无奈的看了镜水月一眼。
镜水月笑着接话道:“药姐姐要是跟着你一起进宫,不就成了?”
风骁骑这才明白,他笑了笑,说道:“好吧,二小姐,你要是进了皇宫去,还真没几个人能找到你。”
乐名药乐呵呵的看着镜水月和风骁骑,这一次她又得偿所愿啦。
风骁骑安顿好客栈这边,乐名药也故意把不二城的家丁派在附近稍远的酒肆客栈里,免得引来更多人注意。
单梅秋照顾镜水月,莫怀远自告奋勇保护娘亲和姐姐。
看着莫怀远的小大人模样,众人都感到很安慰。
虽然莫轻尘走入了邪道,但莫怀远真是一个好胚子。
风骁骑甚至已经想好,等到此间事了,带着镜水月和单梅秋母子,一起隐居到遮天岭的不死之地,这样一家人也彼此有陪伴。
不消说,镜水月一定会赞同这个主意。
却说风骁骑和乐名药略加筹划了一番,穿上夜行衣,飞身赶赴皇宫。
一路上京陵城已经开始实行宵禁,大街上再也不见前些日子的热闹夜生活,反倒是一对对巡逻的士兵。
有些江湖高手仗着自己的轻功,倒也出来找几杯酒喝,所幸京陵城的青楼一带,依旧灯火辉煌,许多江湖人士在那里消磨着自己的人生。
他们这些人来参加江湖点将大会,无非是凑个热闹,倘若有幸多杀入几轮,那便是涨了名气。
凭借着大涨的名气,回到当地,又能成为地头蛇,怎么来算也是不亏。
而且,江湖点将大会因为是在京陵城举办,更是皇帝亲下的旨意,所以,这次比武大会,不提倡死伤无算,而是大力鼓励点到为止。
去年潞州江湖武斗会的时候,有些门派积累了宿怨,擂台变成的寻仇的场所,在这次江湖点将大会上,朝廷做了精心的安排,所有有仇隙的门派,在分区分组上面根本不会碰到一块儿。
当然,随着这些门派和江湖个人不断闯关,实在遇到了冤家碰冤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朝廷许诺,会尽最大力量,保证赛会的公正,和谐。
风骁骑了解这些政策之后,并不相信。他不相信文梧言的用心会是如此纯真,也不相信那些天天刀口子上舔血的江湖好汉们,会老老实实当绵羊。
见到仇家,谁不是分外眼红,尤其是许多门派及个人,都有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宿怨,他们巴不得借江湖点将大会这次机会,当着全天下和全江湖的人面前,把仇人掀翻在地,再狠狠踏上两脚,对仇人永远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