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中,齐月宾每天这个时辰被人灌下一碗红花汤,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碗了,自年世兰死后,便有了这么一出,也不知道这齐月宾是个什么身子,每日一碗红花,这么久了也没有倒下来,现在还能坐起身子,对着年世兰的小人扎来扎去。
“咣!”门被踹开的声音,齐月宾被这声音惊吓到,猛然抬头就看见大胖橘那张怒气冲冲的脸,逆着光更显得凶神恶煞了几分。
还没等齐月宾反应,侍卫就冲上前,一把抢过齐月宾手中的小人,交给了大胖橘。
大胖橘看了一眼小人背后的生辰八字,看向齐月宾的眼神如同吃人一般。“既然她这么喜欢扎人,那就让她也尝尝被人扎的滋味。”
“皇……啊!”齐月宾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几个嬷嬷手脚麻利的擒住,嬷嬷一手握着针,狠狠的刺进了齐月宾的身体中。
一个时辰后,嬷嬷收好针,道了声‘晦气’后,起身离开,临走前又踹了一脚那摇摇欲坠的房门。
齐月宾满身针眼儿,眼中的恨意快要化为实物,恶狠狠的盯着房顶,不知盯了多久,突然一阵风吹过,那摇摇欲坠的门停止了吱呀声,倒了下来。
随着门的倒下,床上的齐月宾也没了气息。
太医院,距离甄家出事已经大半年了,温实初终于想通,又是保证,又是发誓的,哄的温父,温母放他出来,刚出来没多久,温实初回到了太医院。
回到太医院的第一日,温实初刚给后宫小主看完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碎玉轩。
此时碎玉轩中只有宜修一人,宜修坐在桂花树下,神情哀伤。温实初并没有认出那人是废后宜修,只觉得这位小主怕是有什么伤心事,难不成同自己一样?都在怀念嬛儿?
宜修看天,温实初看宜修,一刻钟过去,不知哪来的猫在温实初所在的方位叫了一声,宜修闻声看去,霎时间,四目相对,温实初立刻低下了头,脸颊、耳朵、脖子红了一片。
“微臣有罪,惊扰了小主。”温实初赶紧蹲下请罪,宜修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此后温实初每次进后宫,总要去碎玉轩瞧上一瞧,不知是怀念甄嬛,还是想看宜修。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太后薨世第二日,温实初再次走到碎玉轩的门口,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温实初不由担心起来,犹豫了一番后还是悄声的走进了碎玉轩。
碎玉轩的路,温实初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了宜修的门口。
“小主,您还好吗?”温实初叩了叩门,许久都没有听到应答声,心下实在是不安,伸手轻轻一推,房门打开,温实初四下张望后,还是抬脚迈步进门。
宜修躺在床上没了气息,温实初一看宜修手腕的伤,就知道这是自尽而亡。
温实初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悄无声息的离开后,辞去了太医院的职位,当晚便落发出了家。
温父温母也算是松了一口,抱着三岁的娃娃教育着:“实明,日后可不要像你哥哥那样……”那为什么,夫妻二人都没有明说,实明也没听懂,只会笑着一口答应道:“不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