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被安排到了延禧宫,一上来就表达了对华妃的敬重之情,那谄媚的小模样,看的齐妃直发笑。
当天齐妃就带着傻乎乎的夏冬春去了长春宫。
长春宫又多一小傻子,没少逗乐了这帮不看重情爱、宠爱的嫔妃们。
第二日又多一人,是好吃的方淳意,方淳意一出现,直接和小公主们打成一片,成了小公主们的孩子王,带着小公主们吃喝玩乐。
长春宫的欢声笑语,并没有传到长春宫外去。
请安这日,夏冬春被齐妃带着,方淳意被敬嫔带着,二人都不多话,安安静静的站在队伍的后面,装鹌鹑。
甄嬛一进景仁宫的门,就被宫女安排站到的最前面,甄嬛想往后躲,可是没人往前去,就这么忐忑不安的站在最前面,直到后宫嫔妃都到齐了,也没能躲到后面去。
柔则出场,甄嬛这一抬眼,震惊的神情怎么都收不住。
自己为何和皇后如此相像?难不成自己进宫就是要来做皇后的替身的?可是大清何人不知皇后并不得皇上的喜爱,做皇后的替身,自己还能有好了吗?
甄嬛思绪乱飞,柔则瞥了一眼年轻貌美的甄嬛,按下想要刮花甄嬛脸的心思,开始训话。
只不过柔则说什么,都没有人应和她,显得她像是在唱独角戏。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之中,柔则便把矛头对准了甄嬛。
“博尔济吉特贵人生的一副好相貌,可是从小就长在京城?看着可不像是生在草原上,这规矩也好……”柔则看着甄嬛说着话,手里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护甲,像是当真把甄嬛看成博尔济吉特贵人一般。
甄嬛被柔则看的浑身发毛,刚要跪下行礼解释,队伍后方响起声音来。
“嫔妾谢皇后娘娘夸奖。”博尔济吉特贵人说话不算流畅,有些磕磕巴巴的,但还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咦?你是博尔济吉特贵人?那站在最前面的是?”柔则明知故问,看向一旁的崔槿汐问道。
“回皇后娘娘,这位小主是甄常在。是奴婢失职,竟然犯了这么大的纰漏,请皇后娘娘责罚。”
“罢了,今日新人刚入宫,难免有些不适应,本宫念在你伺候多年的份上,罚你半年的俸禄,你可愿罚?”
“多谢皇后娘娘开恩。”
主仆俩一唱一和,愣是没有给甄嬛开口辩解的机会。
华妃和齐妃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嘲笑之意。
这皇后还真是小家子气,打量着大家都是傻子呢?特意闹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给甄嬛一个下马威吗?一个常在就让皇后如此坐不住了?
队伍中的夏冬春看不出皇后搞这一出,撇撇嘴刚要开口说话,被齐妃一个眼刀子射过来,身旁的方淳意也拉了拉夏冬春的袖口,夏冬春这才忍着没有说话。
华妃看到夏冬春没有犯傻说话,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夏冬春立马挺直了身子,一副自己做对事了得意模样,看起来像个骄傲的小公鸡似的,惹得华妃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还是赶紧低头喝了口茶,才勉强压住了笑意。
“这甄常在也是,不知道这后宫站位都是有规矩的吗?自己什么位份还不知道吗?怎么就大咧咧的站到最前面去了?难不成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不成?”还是有那想要捧柔则臭脚的人开口,正是大病初愈的曹琴默。
曹琴默本不想做这个得罪人的人,奈何柔则的视线一直看向她,她不说也得说。
“嫔妾知错,请皇后娘娘责罚。”甄嬛赶紧跪下请罪,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
“本宫念你刚进宫还不懂宫中的规矩,就……”柔则想要做好人,话虽这么说的,可眼神却看向曹琴默。
曹琴默无奈,只能插话道:“皇后娘娘万万不可,若是这一次轻轻放过,日后甄常在再犯宫规,可要如何是好?而且甄常在一个常在站在贵人前面,而且甄常在还是汉军旗,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觉得汉军旗想要压蒙军旗一头?如此皇后娘娘若是不责罚,怕是难以服众啊。”
华妃翻了个白眼,说甄嬛就说甄嬛,别扯着她们汉军旗的名头行不?
“曹常在说的有理。”华妃不想开口也不得不开口,谁让这曹琴默都搬出来汉军旗和蒙军旗的大旗来了?这时候华妃再不说话,岂不是让人觉得她们汉军旗就是瞧不上蒙军旗了?
华妃一开口,在座的嫔妃们也纷纷开口。
柔则满意的看着众人,面上却表现出一副不愿为难甄嬛的意思,听着众人都说完了,这才让甄嬛扯掉绿头牌,罚抄写宫规百遍。
甄嬛跪的腿都要麻了,却还不得不一脸感激的谢恩,随后按照位份重新安排站位,又行了一次礼后,才随着大流落座。
华妃等人不愿搭理皇后的话茬,整个请安安静的不像话,刚刚曹琴默说了那么多,现在也不想开口,请安就这么在一众人的沉默中过去。
“齐妃娘娘,刚刚为什么不让嫔妾说话呀?”夏冬春跟在齐妃的身后,刚出了景仁宫的门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你不懂,反正在景仁宫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听明白了没有?”齐妃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知道不能在景仁宫乱说话,只要不说话,那事情就找不到自己的头上。
夏冬春见在齐妃这儿找不到答案,只能闭上了嘴,回头想要看一眼景仁宫的大门,却看到甄嬛正往外走。
“齐妃娘娘,您看。”
“看什么看,别在这儿惹事,到时候本宫可保不了你。”齐妃早被告知离着甄嬛和皇后远远的,现在看到甄嬛出来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的远远的,那是片刻的停留都没有。
“诶?齐妃娘娘?您等等嫔妾啊!”夏冬春在后面追,齐妃往前走,脚步一快,就碰上了前面的华妃。
“齐小二,你跑什么?难不成有鬼追你不成?”这外号是华妃从朱宜修的口中听来的,一日齐妃又犯二了,朱宜修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真二啊!”正好被华妃听到,缠着朱宜修问“二”是什么意思,听完解释后,觉得这个字很适合齐妃,便给齐妃起了这么一个绰号。
“年世兰!说了多少次不要再这么叫我,你怎么就是不听?你再这样,我可要去翊坤宫闹了啊!”
“别,你快收了你的神通吧,本宫不叫了还不行?”华妃赶紧后退两步,生怕齐妃缠上自己,齐妃是真的能折腾人,上次惹了齐妃,齐妃不知听谁说的,当晚就拖家带口的搬去了翊坤宫,连吃带拿的,像是翊坤宫的主子似的,把翊坤宫弄得乱糟糟的。
“哼,算你识相,你快给这个夏小二解释解释,我说不明白,人交给你了,我先去长春宫了啊。”齐妃得意洋洋,自认为自己拿捏住了华妃,把夏冬春往华妃那一推,带着宫人就往长春宫跑。
留下华妃和夏冬春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一会儿,华妃一脸气急败坏的出现在长春宫,身后还跟着一头雾水的夏冬春。
夏冬春被交给敬嫔后,华妃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届秀女太难带了,一个比一个傻,要不是看在夏冬春敬重自己,她年世兰才不愿管一个傻子呢。
也不知道敬嫔和夏冬春说了啥,等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夏冬春一改自己傻大姐的模样,像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棍子下去也打不出三个屁来。
请安过后,今日就是新人侍寝的日子,按照位份,博尔济吉特贵人成了这届新人位份最高之人,夺得侍寝第一人。
但大胖橘还记着满蒙关系,只是召了人,二人盖着被子睡了一觉。
第二日,博尔济吉特贵人就成了柔则刁难的新对象,请安结束,博尔济吉特贵人就撤了绿头牌,说自己不适应京城的水土,病了。
“今日该你侍寝,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要是能一举得男算你的幸事,不能的话,你也别一颗心落到了那糟老头子的身上。”这话是华妃在夏冬春临走前说的,夏冬春郑重地点了点头,一脸视死如归的跟着宫女回宫准备去了。
敬嫔可是把大胖橘和柔则的爱恨情仇从头到尾的讲了一个遍,听到那个有孕被人害的小产身亡的侧福晋,还有俪妃娘娘那么大的阿哥也死于皇后娘娘之手,大胖橘明知皇后是个什么人,依旧让柔则成了皇后后,夏冬春吓坏了,当场指天发誓,定不成为癫公癫婆pLAY中的一环。
夏冬春侍寝第二日,忍下皇后的刁难后,学着博尔济吉特贵人撤下了绿头牌,此后,二人的绿头牌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侍寝选项当中。
这一次就进了四个新人,博尔济吉特贵人和夏冬春双双避让,方淳意刚刚十四不能侍寝,于是只剩下了甄嬛一人。
大胖橘想找甄嬛的牌子,却被告知甄嬛被皇后责罚,大胖橘就以为皇后这是又再刁难自己的嫔妃,气冲冲的去了景仁宫,又气冲冲的出来,当晚就在碎玉轩临幸了甄嬛。
一场三角恋彻底展开。
其余人都跟着看笑话,并没有人去阻止这一切,更没人傻兮兮的上去争宠,曹琴默倒是想要趁机分的一杯羹,若是幸运直接一举得男,那她也能升升位份,不用总是给皇后捧臭脚,若是不能,有个女儿,兴许也能融进华妃的圈子里去。
可惜曹琴默并不知道柔则的性子,也不知道在她之前,那个给柔则捧臭脚的齐月宾是个什么下场。
三月后,夏冬春查出喜脉,六月后,生下大胖橘最后的一个孩子,是个公主。夏冬春倒是开心的禁,一点失望的意思都没有,她以后就守着女儿过了,还有后宫的姐姐们,想来以后得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甄嬛那边可就是糟了难了,大胖橘对甄嬛好上一分,柔则就会想办法虐一下甄嬛,倒也不搞背地里的,全是明面上的,很是让甄嬛没脸。
甄嬛几次明里暗里的和大胖橘提,大胖橘就像是听不懂一样,从未因此就去训斥柔则,三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癫的关系,她虐她,他宠她,她继续虐她。
“朝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准噶尔的可汗如今可是年纪一大把了,都可以当你祖父的年纪了……”刚听到风声,长春宫又热闹起来,全都看向朝瑰公主,想要问问她怎么想的,要是朝瑰不愿,她们也好快点想办法。
“想什么想?那个老可汗都快入土了,咱们朝瑰可不能嫁!不就是开战吗?让本宫哥哥去!”华妃一直是把朝瑰当成自己的妹子来看的,哪里愿意朝瑰跳了那个火坑?
“华妃……”朱宜修自从和华妃相处后,就没少为这对兄妹操心,现在好不容易让大胖橘沉浸在三角恋中,放下了对年羹尧的戒备,若是年羹尧出战,那年家怕是又成了大胖橘的心头大患。
“我,我这不是舍不得朝瑰入了虎狼窝吗?”华妃讪讪的开口道。
“朝瑰知道嫂嫂们都是为了朝瑰好,朝瑰愿意和亲。”
“那怎么能行?那准噶尔的可汗一看就是活不久的,你现在就嫁过去岂不是要守寡?而且准噶尔一向父死子继,到时候岂不是?”齐妃心直口快,说的话虽然难听,但语气中满是对朝瑰的担心。
朝瑰早就有了打算,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大胖橘手底下过活,就算今日不去和亲,日后呢?这个哥哥本来就和她不熟,与其日后闹得难看,还不如在这个时候多讨点好处,去和亲呢,以她现在的本事,去了准噶尔也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若是再努力些,像自己那个和亲的姐姐也不是没有可能。
朝瑰无所谓嫁给谁,但嫁给新可汗怎么也比嫁给马上要不久于世的老可汗要好得多,但朝瑰并不想让嫂嫂们帮忙,她也知道嫂嫂们在皇帝哥哥面前那是能躲则躲,她也不想嫂嫂们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