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大娘子经人提醒,打算带着盛紘去润州,此消息一出,盛墨兰就想起来卫小娘难产而亡一事,当晚就给林噙霜造了个梦。
“大娘子,林小娘来了。”刘妈妈正忙活着带去润州的礼物呢,远远就看见林噙霜要哭不哭的模样,赶紧放下手中的事务,询问林噙霜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奈何林噙霜就死死咬着唇不开口,刘妈妈没办法,便带着林噙霜去找大娘子去了。
“诶?今日怎么来了?话本子都看完了?”大娘子头也没抬就开口调侃,结果没有等来林噙霜的回答,这一抬头就看到林噙霜嘴唇都咬出血了,眼眶里全是眼泪的看着自己。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个狗男人又折腾你了?”大娘子还真是把林噙霜当成自己的亲妹子了,一见林噙霜这委屈的模样,起身就要去前院找盛紘说理去,完全没想过自己身为大娘子为小妾和主君床笫之间的事出头是有多么离谱。
“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要霜儿了?”林噙霜拽着大娘子的衣角,眼泪顺势滑落,一颗一颗砸在地上,像是砸在了大娘子的心上。
“放屁!你又听哪个长舌妇乱说了?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大娘子想起生如兰时,盛府一个能做主的都不在,自己又突然临盆,要不是林噙霜机灵,让人去街上拉来了好几个大夫,怕是自己和如兰早就成了一捧黄土了,就这样还有那些碎嘴婆子说一切都是林噙霜的阴谋。
“那姐姐为何要带别人去润州,不带奴婢。”
“哎呀呀,妹妹你可别多想,去润州是真的不能带你,这事儿要传出去,我倒是没什么,你可就落个不好的名声了,你听话,乖乖待在府里等姐姐回来。”大娘子每次听到林噙霜自称奴婢就头痛的很,前几年不是都已经抬成贵妾了吗?怎么又自称上奴婢了?
“可,府里还有个孕妇呢,到时候又剩霜儿一人,万一……”林噙霜的话还没说完,大娘子就明白了。
“害……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那就等着她生产完我再去?”大娘子心思简单,知道林噙霜这是变相提醒自己呢,想到自己一忙活又把盛紘的小妾给忘了,不禁暗骂自己记性差。
“那可太好了,姐姐您都不知道,霜儿昨晚做了个特别可怕的梦,梦里……”林噙霜倒是没有隐瞒,将梦中自己孤零零的在府里看话本子,突然有人说卫小娘难产,结果林噙霜忙活一溜十三招后,卫小娘还是难产而亡,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能留下……
事后大娘子和主君回来后倒是没有惩罚自己,只有那个六丫头不知为何恨上了自己,非说是自己拦着不给请大夫,才让她的小娘殒命,因着这个,六丫头成了大娘子的养女,后来六丫头为了害林噙霜和盛墨兰,又促成了盛如兰和一个寒门学子成婚。
盛如兰婚后的生活那可是满满一地鸡毛,就连有着身孕都要侍奉在婆母身侧……
大娘子一听林噙霜的梦就止不住的开骂,要不是林噙霜拦着,怕现在大娘子都杀到卫小娘的院子里去了。
“姐姐,梦都是反的,而且霜儿都已经提前知道梦境了,咱们也可以提前防范不是?”林噙霜对卫小娘那边倒是没什么感观,平时也不接触,就算是卫小娘生了儿子又如何,关她林噙霜什么关系?
不就是多了个儿子就会分长枫那一份家产吗?分的是长枫的,关她林噙霜什么事?那臭儿子要是因着这点子钱就活不下去了,给再多的该死不还是死吗?
这可都是平日里墨兰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再穷不能穷自己,苦了孩子就不要苦孩子他娘了。
林噙霜觉得很对,还把这套理论说给了大娘子听,导致现在大娘子对长柏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偶尔还要抠点长柏的小金库。整个盛府最穷的就是盛紘、盛长柏和盛长枫了,全被大娘子和林噙霜二人抠了个干干净净,私房钱能有二两都算是多的了。
“姐姐您快别生气了,看看妹妹给你带什么来了?”林噙霜掏出四张地契,递给了大娘子。
“这又是主君的私房钱?”大娘子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以为林噙霜又哄着盛紘哄来的呢,这么多年这姐妹二人,每次林噙霜从盛紘手里哄出来点什么,第二日必定要和大娘子分一分,刚开始大娘子还不要,却被林噙霜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最后还是收下了,这一收就收了许多年。
“哪是啊,主君现在手里怕是连二两银子都没有了,这是之前妹妹开的那些铺子的盈利,想到姐姐这么多年对妹妹的照顾,这才买了几块地送与姐姐。”林噙霜话说得好听,大娘子听着心里也十分熨贴。
大娘子:看看,谁家小妾还总是给大娘子铺子、房产啊?就是不能显摆出去,不然得有多少人家的大娘子得羡慕死自己。
“你啊,挣了钱就自己留着,总往我这儿送什么?到老了可都是保障呢!”
“难不成给了姐姐,等妹妹老了,姐姐就把妹妹赶出府了不成?”林噙霜话还没说完,眼里又蓄满了泪水,要掉不掉的看着大娘子。
“放心,赶盛紘都不会赶你……”
“大娘子?赶我做什么?”盛紘刚进门就听到大娘子说要赶自己的话,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
大娘子和林噙霜赶紧闭上了嘴对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盛紘糊弄了过去。
盛紘妻妾环绕还觉得自己魅力无限呢,根本不知道这二人打算老了就把盛紘丢了,二人也过过没男人的美日子。
卫小娘生产这日,大娘子早早带着盛紘打着关心卫小娘的旗号要去看看,实际上大娘子也好奇林噙霜的梦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养的好好的卫小娘为何会突然间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