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乔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了两步,拉开和齐衡之间的距离。
齐衡没有发现唐乔的动作,只是轻抿着唇看着李赖子在自己面前唾沫横飞。
许是唾沫喷溅到了齐衡的身上,齐衡皱起眉头,表情有几分不耐。
“老子在和你说话,你是哑巴吗?”李赖子说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眼前身着华丽的小子开口说话,伸手往齐衡胸上一推。
齐衡反应极快的一把握住了李赖子的手腕,手指用力,往李赖子方向一掰。
下一刻,李赖子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全场。
“啊!啊!老子要弄死你!”李赖子试图拿回右手,却发现齐衡就这么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腕,一动就疼的撕心裂肺。
李赖子的右手收不回来,只能用左手攻击齐衡,齐衡也不含糊,松开了手,抬脚将人踹开。
李赖子被踹的倒地不起,齐衡就这么看着李赖子在地上打滚,放狠话。
“母亲,我们走吧。”齐衡略皱了皱眉,似是不愿听李赖子的污言秽语,转身看着还在一旁看好戏的唐乔,有些无奈。
“啊?这就走了?”唐乔还以为齐衡会来个英雄救美呢,结果就是打一顿就没了?
齐衡点点头,刚要带着唐乔往外走,就被白衣女子给叫住了。
“小公子留步,奴婢求小公子救奴婢一命!”女子见齐衡回头,原本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像是惊喜过度的模样,就连原本无光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一个,两个,三个……
磕了五个头后,齐衡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抿着嘴冲着女子点了点头。
女子喜极而泣,哭起来越发惹人怜爱了。
“这小公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这惹上了李赖子,还买下了李赖子看好的姑娘,这怕是……”
“人家可是国公府的世子,你就别操那个心了,李赖子碰上他,还不知道谁更倒霉呢……”
“啊?国公府的世子啊?难怪看起来就不一般……”
“可不是,也就国公府的世子才会有英雄救美的品德,哪像咱们……”
议论声钻进齐衡的耳中,听到英雄救美时,齐衡的耳尖红了红。
齐衡不想多留,使唤着身边的小厮去帮女子,随后就拉着唐乔远离了人群。
唐乔见事情发展的顺利,也就顺着齐衡的力道往外走。
“母亲,您今日出门是打算去哪?”彻底离开人群后,齐衡这才想起自己就这么拉着母亲走了,生怕母亲当街流泪,赶紧起了个话头。
“哼,别以为我就不计较你拉我出来的事了,今日为娘的消费,由你买单,否则……”不等唐乔说完,齐衡赶紧点头。
否则告诉齐国公?齐衡可是怕了自家父亲程惩罚人的方式了,小的时候还好,就是打屁股,自从齐衡七岁后,齐国公就换了惩罚的路数。
不是让齐衡在院子里顶着东西扎马步,就是金鸡独立顶东西的,从刚开始顶书,变成顶碗,到现在也变成了顶水缸,齐国公还美其名曰这是锻炼身体。
可谓是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每次齐衡被罚时,隐约听到下人们说“公子又挨罚了,今日竟然是金鸡独立啊……”等话,齐衡就恨不得把自己团吧团吧塞进水缸之中。
又是提东西,又是付钱的,好不容易唐乔开口说回府时,齐衡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齐衡立马钻进了屋子里,连洗漱更衣都忘记了,打开匣子,看着仅剩的一百两银票,齐衡有些肉疼。
好不容易攒到了一千两,齐衡还打算买下心仪许久的名画呢,结果今日就被母亲花掉了九百两,要不是母亲饿了,怕是都要给首饰铺子打欠条了。
齐衡把一百两的银票按在心口,差点没有落下泪来,他的名画啊……
“叩叩,公子,今日您买下的女子回来了,您看要怎么安排她?”是不为的声音。
齐衡拿起银票又看了看,将银票放进匣子中,又把匣子塞到枕头底下,这才起身往门外走去。
女子一身缟素已经换下,此时身着绿色的衣裳,白净的小脸未施粉黛,也能看出是个小美人胚子,尤其是那双眼睛,没有一点的算计,单纯懵懂,看向齐衡时满是感激。
“奴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女子说着就又要跪下,被齐衡给拦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可会做什么?”齐衡现在也有些后悔,当时救人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如今人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安排这人呢。
“奴婢姓胡,父亲在世时唤奴婢悠仁。奴婢洗衣做饭都会一些,父亲在世时也经常为父亲研墨。”
“悠仁?悠悠寸草心……想来你父亲在世时也是有些文采的。既然你会研墨,日后就去书房吧。”齐衡想了一下,还是把人安排到了书房,不说别的,就看胡悠仁的那双手,就不像是会洗衣做饭的人,再说齐衡平日里都是去住院用膳,他的院子里可没什么小厨房。
“不为,你带悠仁姑娘熟悉一下。”齐衡自觉自己已经安排好人了,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又回了屋子,刚刚回来还没有洗漱更衣,看到胡悠仁后,齐衡又想起来李赖子唾沫横飞的模样,顿时觉得浑身难受的紧。
“是。悠仁姑娘跟我来。”不为等齐衡关了门,这才带着胡悠仁往书房去。
主仆二人都忘记了要和胡悠仁签卖身契,胡悠仁当然也不会自己主动提。不为是家生子,不太清楚刚进府的人要签卖身契,至于齐衡,他怕是根本就不知道卖身契是个什么东西。
齐衡每日在书房待的时间最多,刚开始身边突然多了个女使,齐衡还有些不适应,可时间一长,也习惯了身边有个有眼力见儿,又总是用崇拜的目光看自己的悠仁姑娘。
这日,齐衡刚进书房,却没有看到悠仁姑娘,有些好奇这悠仁姑娘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