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嫂很不满这个搅家精小姑子,可婆母和夫君只会想着王若与,王大嫂想闹也闹不起来,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对王若与的怨怼更是与日俱增。
也不是没有找过娘家,可惜娘家只会劝说,女子出家从夫,若是生下嫡子,日子就会好了之类的话,可把王大嫂气的连娘家都不想回了。
王若与得意洋洋的拿着观音像走了,回到盛府还和祁妈妈显摆。
“我那大嫂就是个抠搜的,连个观音像都不舍得,还好母亲疼我,要是我儿因为大嫂出了什么事,我定要大哥休了这个抠门妇!儿啊,你可要争气,也就不枉费我挺着个肚子还受大嫂的气了。”王若与抚摸着小腹,心中不止一次祈祷着腹中的是男孩儿。
祁妈妈和王若与不愧是主仆,那强盗思维一样样的,跟着王若与没少咒骂王家大嫂,说人家是不下蛋的母鸡,不知道讨好她这个小姑子……
“老太太,成了!”房妈妈脚步匆匆的回到盛老太太的院子,一脸的喜意。
“嗯,帮着遮掩这点儿。”盛老太太最近的日子很是不好过,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条,听闻这个喜讯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王若与怀胎八月时,在几人的算计下,终于发现了盛紘和林噙霜的奸情,看着下面哭的像死了亲娘的林噙霜,王若与恨不得直接杖毙了这个爬床的贱人。
“求大娘子开恩,奴婢也不想的啊,实在是,实在是……”林噙霜看着王若与那仿若吃人的眼神,有些瑟瑟发抖,刚要说出都是盛紘强迫她的,就看到了盛紘的一片衣角,这话也就咽了下去。
林噙霜住在盛家多年,起初也不是没有过算计盛紘的主意,奈何盛老太太把控的极严,与盛紘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再有那勾人的本事,也无法得以施展,直到王若与嫁进盛家两月后,盛老太太突然对林噙霜的管控放松了许多,这才让林噙霜找到了机会。
林噙霜原本打算做个贵妾,有盛老太太帮衬,怎么也能在盛家站稳脚跟,但在看到王若与刚有孕不久亲眼看着打杀了两个想要爬床的女使,还一脸兴奋时,林噙霜胆怯了,她怕当真成了盛紘的妾室,自己早晚会被王若与给弄死。
林噙霜胆怯有什么用?盛老太太一直推着林噙霜往前走,盛紘也在王若与的压迫下,对林噙霜这种柔弱无依的女子有了怜爱之心,林噙霜就这么赶鸭子上架,和盛紘成就了好事。
第一次时,林噙霜当真是稀里糊涂的,她本也是官家小姐,再怎么想要求得富贵,也不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和男子有了苟且,可是不知道那日为何,身体燥热,一个劲儿的往盛紘怀里扑,等清醒过来时,就看到盛紘赤裸着身子睡在自己的身边了。
林噙霜怕极了,不停的劝说着盛紘把自己安置在外面,她宁愿当个外室,都不想成为盛家的妾室,那王若与是真的会杀了她的,富贵有什么用?没了命,再大的富贵她也享受不了,这点道理林噙霜心里明白的很。
随着王若与肚子越来越大,林噙霜使尽温柔小意,磨破嘴皮子终于说服盛紘想办法把她送出去,都看着盛紘点头答允了,突然眼皮子一沉,二人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就是被冷水泼醒的。
“大娘子,霜儿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今日就要纳霜儿入府。”盛紘急匆匆的赶来,看着地上跪着瑟瑟发抖,身上还湿哒哒的林噙霜,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捏住一般。
好险,再晚一步,那个毒妇是不是要杀了霜儿?
盛紘难得的硬气,可把王若与气的够呛,刚伸出手指想要指着这对男女破口大骂,就发现有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流。
“大娘子!”祁妈妈是生产过的,一看到这个情况,就知道王若与这是羊水破了,赶紧招呼着人准备生产。
王若与因着疼痛,也没有功夫管这两人,靠在祁妈妈的身上进了产房。
盛紘见煞星走了,连忙搀扶起了林噙霜,带着人迅速逃离的主院,至于即将生产的王若与,盛紘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因是早产,王若与苦苦挣扎了四个时辰,终于生下像猫儿一样的女儿。
“恭喜大娘子,生了个姐儿。”产婆对王若与不了解,按照平常的规矩,开口就是贺喜声,一脸喜意的等着这位大娘子给自己赏钱。
王若与一听生了个丫头片子,气的差点晕了过去。
“赶出去!”说完,两眼一晕,昏睡了过去。
祁妈妈得令,推推搡搡的把产婆给轰了出去,产婆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大娘子又是个重男轻女的,没拿到赏钱,还被人一顿推搡,产婆也有了几分火气。
出了盛家的门,找了几个嘴碎的婆子,说起王若与的事,看着那几个嘴碎的婆子满眼的兴奋,这才回家,回家之后也不忘告诉那些好姐妹,万万不要接手盛家大娘子的活计,不止没有赏钱,没准儿这生了个姐儿都要被怨怪产婆不力。
产婆出了这口气后,才感觉到后怕,连夜带着一家老小搬离了扬州城。
王若与足足昏睡了两天一夜才在傍晚时分悠悠转醒,刚要开口说话,就感觉身下一阵撕裂之痛,疼的她大喊大叫。
好一番闹腾后,王若与才问起林噙霜和盛紘的事,至于那个女儿?不好意思,王若与忘了。
“大娘子,姑爷他把那小贱人安置到外面了,具体在哪,老奴也没查出来。”祁妈妈是当真不知道,虽说平日里在王若与身边没少狐假虎威,可是没了王若与,她还真的查不出主家的事儿。
“贱人!都是贱人!盛紘可来过?”王若与气的直捶床,发泄了一通才问起盛紘。
看着祁妈妈面露难色的摇头,王若与一气之下又晕了过去。
盛老太太早在事发前两日,就打着为儿媳祈福的名义去了上山的寺庙小住,盛紘也带着林噙霜住在了外面的院子里,王若与一直昏迷,一时间倒是没有人去王家告知一声。
“紘郎,咱们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若是王家知道了,奴婢可就再也见不到紘郎了,奴婢害怕……”林噙霜住到外面后,高兴了没一会儿,才想起王若与的娘家来,如今她成了明晃晃的外室了,若是王家想要为女儿出气,悄无声息的弄死她,那她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以前打算的是悄悄的,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如今看来也是不行了,那只能想办法让盛紘纳她为妾,最好是贵妾,实在不行良妾她也能接受,只要不是被人任意发卖的贱妾就行。
“霜儿,你别怕,我也是有这么一个打算,趁着那个毒妇还没有反应过来,明日我就安排人纳你进门,只要过了明路,那毒妇也不敢把你怎样。”盛紘本就因为自己是庶子,又从小看着姨娘受苦,对妾室那是诸多包容和感同身受,现在林噙霜又在盛紘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盛紘更是一颗心偏向了林噙霜。
“紘郎,奴婢得此良人,也不枉来这人间走一遭了……”林噙霜说着情话,可把盛紘哄的飘飘然,也不等明日了,当下就让小厮去请人,一个时辰后,吹吹打打的,林噙霜就被一顶小轿抬入了盛家,成了盛紘的贵妾。
王若与还没有清醒,等醒来时,得知这个消息,气的摔碎了药碗,还想冲出去找林噙霜算账,被祁妈妈拦下,好说歹说的,才记起自己还有娘家。
王老太太一进盛家的门,直奔主院,看着床上气的满脸通红的女儿,心疼的不行。
“母亲,您可要为孩儿做主啊,您定要弄死那个小贱人为女儿出气啊!”盛紘得知王老太太来的消息,让人守住林噙霜的院子,紧赶慢赶的往主院跑,刚到门口就听到王若与的恶毒之言,顿时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迈不出半步。
“与儿别怕,母亲定会让你如愿,你先跟母亲说说……”王老太太还是有几分理智在的,答应了王若与的要求后,问起事情的缘由来。
盛紘听着王老太太的话,顿时后背一凉,再听到王若与句句不离小贱人,又说自己和霜儿是奸夫淫妇后,气的转身就走。
主院的下人就跟没看见盛紘一般,也没有人告知王若与一声,王若与也就不知道,自己在盛紘的心里早就是毒妇的形象了,以至于后来王若与怎么在盛紘面前装作温柔小意,都没有打动盛紘的心,就连盛长柏都是在王若与下药后才有得,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你真是糊涂啊,当时发现时,你就应该杖毙了那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现在她都成了良妾了,你再想动手就晚了!”王老太太看着王若与的目光满是恨铁不成钢,还想说她几句,再看到王若与刚生产完还身体虚弱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下。
“姐儿呢?我来了这么久怎么没有看到姐儿?”王老太太现在不想再说这件事儿了,这事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打杀良妾那是会犯律法的,赶忙转移了王若与的注意力,打算等王若与心虚平稳后,再好好教教她如何折磨林噙霜那个狐媚子。
“母亲,您提那个丫头片子做什么?难不成您有了外孙女,就不要女儿了不成?”王若与不满意了,母亲怎么不安慰自己?还这么看重那个丫头片子?一个姐儿有什么用!
“傻孩子,母亲哪里是这样想的?要不是因为她是你生的,母亲哪里又会在意?”王老太太对王若与吃女儿醋的模样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从小到大王若与不都是这样?因此倒是没有训斥,只不停的哄着王若与,王若与被哄的开心了,这才不情不愿的问起盛华兰的情况。
没一会儿,瘦弱的像个小猫儿一样的盛华兰被乳母抱进来,王若与只看了一眼就嫌弃的撇过头去,王老太太原本还想亲近一二,见这丫头身子如此瘦弱,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乳母莫名其妙的被叫去,又莫名其妙的抱着盛华兰回去,不知道走这一趟是做啥。
不过乳母也不在意,大户人家的事多着呢,她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是了,至于旁的,她眼瞎,她耳聋,她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会不会可怜这个早产又不受母亲待见的女婴?笑话,她自己还是个奴婢呢,她哪有闲心去可怜一个嫡出的大小姐?
王老太太怕女儿因着那些糟心事坐不好月子,略一思索就留在了盛家,期间也没少折腾盛紘,倒是没有对林噙霜下手,可把盛紘折腾的对这对母女没了一点好印象。
王老太太也不指着盛紘的鼻子骂,就是时不时的说着两家的差距,王老太师在官场上的能力,她家女儿生产的不易,以及她一把老骨头如何如何的,句句没骂人,但句句都在含沙射影盛紘是个想软饭硬吃的。
盛紘没两日就熬不住了,这时候也想起上山礼佛的盛老太太了,派人去请盛老太太回府,想要用盛老太太压一压王老太太,哪知去请人的小厮回来就说了盛老太太着了风寒的消息,这下盛紘也无法了,只能任由王老太太每日指桑骂槐的打压。
“老太太,您当真不回去?这时候回去,主君定会对您感激涕零的。”房妈妈看着一点病容都没有的盛老太太,有些不解。
“那个白眼狼的感激值几个钱?当下是对我有了感激之心了,日后呢?咱们不急,等着盛家被王家那对母女搅得一团乱了,咱们再回去主持大局。”
盛老太太笑呵呵的说完,继续念着佛经。
月子很快过去,王若与没少从王老太太那学习折磨小妾的手段,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恋恋不舍的送走王老太太,回主院时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林噙霜的院子,什么都没有做,这日之后对盛紘也轻声细语起来,只是对盛华兰依旧是无视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