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低头,看着她的爱马尸体,悲伤的情绪几乎蔓延入心口。
太子哥哥之前告诉过她,不喜欢太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因为那会拖累他前进的脚步。
她为了赶上太子哥哥,便一直来这场地勤学武术。此马虽非她独有,却早已有了感情。
齐泷云眉心收紧,下意识和往日一般地抬步就想走,忽然想起目前情形,脚步顿住。
范若言对她怒目而视:“楚子衿,此马性情素来温驯,今日定是意外所致并非故意,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生命,你为何说杀就杀!”
世人皆因畏惧强权,或是忌惮楚子衿的手段不敢得罪于他。但她身为丞相嫡女,她可不怕楚子衿!有本事他也将自己像杀马一样地杀了!
马女挨了八十军棍颤颤巍巍地从台上下来,不小心双腿一软,膝盖狼狈着地!
原本心底羞愤暗恨,如今见此场景不由暗自叫好!楚子衿除我以外那么多人都恨不得你倒霉!
朝子衿拿眼角睨她:这谁?
齐泷云皱着眉头:“范...”
“范姑娘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一条命还比不上一条畜生的命尊贵?”朝子衿冷眼一扫,勾唇似笑非笑。
范姑娘...
突然真想给家府里那位改姓了。
“什么?”范若言怔愣一瞬,骤然气急,“你休要混淆视听!分明是你与十七殿下的事,与太子哥哥何干?”
说到“太子哥哥”几个字,声音不自觉放柔些许。
齐双珏很不给面子地单手扶着旁边齐萧斓的肩膀,夸张地作势低头干呕起来。
齐萧斓强忍着再踹他一脚的冲动。
范若言顿觉羞愤难堪!深以为十七皇子果然与楚世子是一路人!
朝子衿唇角上扬,看向她的目光含着审视:
“你也知那马差点害了本世子与十七殿下,马厩里的马皆是可任意挑选。你如此说,莫非你是有通天的本事猜测出来龙去脉,还是说...”
她眸底一深:“你就是那罪魁祸首,竟胆大包天暗自谋害未来储君!”
这一顶帽子扣头上可就麻烦大了,说不清楚是要抄家!范若言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如今一下子慌了神,方才底气荡然无存。
这只懂武力的楚世子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更何况周边的人都不帮她说话,就连太子哥哥也看着她冷冰冰的。为什么!他们不是都很讨厌楚子衿吗!
白着脸慌乱摇头:“太子哥哥,你相信我没有...”
朝子衿唇角弧度放大,平日恣意的眉眼,此刻竟透着股痞气:“放心,太子不信你,本世子可是信你的...”
齐双珏瞪大眼睛!
这妖怪世子竟然又在公然调戏姑娘家!而且这还是公认的未来太子妃,这他都敢抢?!
范若言红着脸看她,不是羞地是被气地!妖言惑众陷害她也就算了,现在谁要他信!
朝子衿双臂环胸,神情神采飞扬,已丝毫看不出方才错骨。
“即非后者,那便是前者。还请范姑娘将理清的来龙去脉,和我们在场众位,一五一十地理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