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想拜师学手艺,都是很难的。没有工钱不说,还要伺候师傅,挨打挨骂都是常事。
但村里依旧会有很多人想着要去学门手艺,只是,师傅也不是愿意都带的。
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沈建生也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解决了,长姐的面子真大!
殊不知,其实老张头一家也很高兴,他们笃定跟沈宁做这家具生意是个生财的好路子。
收了沈丫头她弟做徒弟,这可不就是长长久久打不散的关系了吗?
两人约好了明日一大清早就去坐牛车,方才辞别。
沈宁姐弟刚到家,三小只和铁蛋都一起过来了。
小李子一看到沈宁就扑了过来,软萌地叫着“娘亲”。
沈建生眉头一挑,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都义绝了吗?娃儿亲父亲母都在,还叫姐姐娘亲?
娃儿都很机灵,还不等沈宁介绍,便齐声叫沈建生“舅舅好”。
沈建生尴尬地回应:“哎,哎,孩子们都好啊。”
他在腰带里摸了摸,给四个孩子每人一文钱,算是见面礼。娃儿们眉开眼笑,沈建生长舒一口气。
沈宁也笑,这个弟弟,属于面硬心软的直男类型,为人也大方。
沈宁进了厨房开始做饭。当着沈建生的面,不好从系统买肉,便把家里的鸡蛋和蔬菜都炒一炒。
大李子更加沉默了些,却还是懂事地坐到烧火的位置,帮着干活。其他孩子也自发地把院子打扫一番。
这让沈建生感到很惊奇,这些孩子都当是自己家里一般呀。
他想去挑水,小李子主动指给他看那手推车,告诉他可以省力。
沈建生摇摇头,就挑个水,也不费力。让小李子指给他方向,他就自己去挑水了。
吃饭时,沈宁不时问问孩子们的情况,每日里可有学习,吃得好不好之类。
二李子机灵:“铁蛋娘每日里给我们蒸馒头或是做大米饭吃,我们也都有练习写字。”
铁蛋憨笑着:“婶子,我娘说这几日,那大米和白面,都还没吃完呢。”
“让你娘别放在心上,平日里就做给你吃。”
铁蛋也不像以前那般拘谨,虽然自己不是沈宁的孩子,但她对自己也是分外和善,就像娘亲一样。
沈建生听到孩子们每日里习字,心里一突,果然长姐的目光看了过来,她的吩咐也传了过来:“建生,你身为舅舅,可不能连外甥也比不上。午休一阵后,也练习练习写字。”
孩子们嘻嘻哈哈地笑着,看着舅舅有点不甘心但又不敢反抗的样子,都觉得开心。
到了下午,果然,即使沈建生说去砍柴,也被沈宁押着先写了二十个大字。
次日一早,小张就帮老张头把那懒人椅放到老孙头的牛车上,沈宁也不忘带上青松图案的坐垫与靠枕。
这新奇柔软的椅子,引得村人啧啧称赞。
老张头咧着嘴笑:“二两银子。”
村人“哇”的一声,县城里果然都是有钱人啊,一把椅子就要二两银子!
到了镇上,再换马车,三人带着椅子,正好把马车包了,四十文。
到了城门口,沈宁一眼就看到沈霜。
这姑娘背上背着一个背篓,面前还抱着一个背篓,脸上红扑扑的,都是期待和兴奋。
她也一眼看到了沈宁,兴冲冲跑了过来。
把一个背篓放进马车,自己抱着另一个,坐在马车前面的板子上,与车夫坐在一起。
沈建生忙道:“妹妹,你坐里面来,我坐外面。”
“不妨事儿,很快就到了。”姑娘的声音高兴又清脆。
老张头笑眯眯地看着:“你们兄弟姐妹的感情真不错啊。”
很快就到了回春堂,何大夫看到一行人进店,一眼就看到那“懒人椅”。
把椅子放好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感受了好一会,重重地点头:“甚好,甚妙。椅子软,高度适合,腰部这里正好顶住,一点都不累。”
何大夫爽快把一两五钱银子的尾款给了沈宁,沈宁眉开眼笑:“何大夫,说好了啊,你得给我们多宣传宣传,这街坊邻居啊,都不要错过喽。”
“行,你放心。你这丫头,有好药材了只管来找我。”
两人欢喜地成交,辞别。
由于已经重新签订了契约,沈宁能拿销售额的两成,因此她留下了四钱银子,剩下的交到老张头手里。
老张头同样笑眯了眼,定金五百文,以及尾款一两一钱银子都到手了。又付给沈宁一百文,这是棉花和布料的成本。还有本家张嫂子的手工费三十文,以及帮工的三百文。
老张头脑子里飞快地计算,这次木头不要钱,除去所有成本,他净赚了一两银子并一百七十文。
当然,来回坐车就自己出钱了,果然如沈宁那丫头说的,那都是小钱,是必要的成本,是提高效率节省时间的必要开支。
之前他还不太赞同,如今,他只想着赶紧乘马车回去,继续赶工,把县太爷的家具,包质包量地赶快做好!
沈宁看出他的急迫:“张叔,你自去忙吧,我带弟弟妹妹逛一下县城。”
“那敢情好,建生长得高大结实,我对你们放心。”
沈宁看着老张头走远,抛了抛手里的碎银子,得意道:“怎么样?你们长姐赚银子的水平?”
沈建生乐呵呵的,沈霜当即就抱住她:“长姐,太好了。你一天就能赚到这么多的银子!”
“别忘了还有辣白菜呢。”
姐弟妹三人挑了个豪华的酒楼走去。小二看三人打扮,虽不华丽,但绝对不穷,不敢小觑,笑容满面迎了上来。
一听三人不是为了吃饭,而是要推销小菜,小二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们这里不需要购买小菜,毕竟有专门做小菜的师傅呢。”
“小哥,你能不能让我们见一见掌柜,说不定掌柜会感兴趣呢。”
“掌柜就是我姐夫,我还不了解吗?我们这儿不需要。你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被这样干脆地下了逐客令,三人只好都走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