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看着絮儿如此,只是沉默,絮儿见临安不说话。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眼泪如决堤一般涌出,蹲在地上低声呜咽了起来,她知道在魏靖衡身上找到连袭玉的耳环是意味着什么,更知道昨夜魏靖衡一夜未归在做什么了。
临安见絮儿如此,面色微微沉下来,可是却狠不下心责备,只是走上前看着絮儿
“今日我跟姑娘说了,想让姑娘将你赐给我,让你与我完婚。”
絮儿听到临安的话,哭得颤抖的身子也停下。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临安,
“姑娘、她应了吗?”絮儿迟疑的问道。
临安看着絮儿眼里的担心,心头苦涩,面上却笑起来
“没有。姑娘说,你嫁与不嫁都在你自己,她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但是她的人,不容觊觎,即便是你。”临安狠着心说完。看着絮儿又是羞愧又是难过的脸,自己的心也揪成了一团。不过还在絮儿从来都知道分寸,方才她也只是情难自已了,她从来没有动过要成为魏靖衡女人的心思。
絮儿站起身来看着临安
“你去回了姑娘,我答应嫁给你。”
临安听着絮儿的话,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他知道她是为了断了她这份痴恋。也让连袭玉放心,可是嫁给自己。她心里却是委屈的。
临安笑着看着絮儿,点点头
“我先处理宫里的事,待迟些再去寻了姑娘。”临安对絮儿道。
絮儿颔首,却没说话,转过身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的魏靖衡,眼里满是挣扎。
临安不再多留,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可是才走出方面,眼底便湿了。
“大人,太医来了,现在要请进来吗?”先前那个宫女匆匆赶来对临安焦急道。
临安这才察觉奇这个宫女真正怪异的地方来,似乎对于太子的病,她比自己都急,这来去匆匆的模样,更像是太子的亲人一般,而不是一个不知名的宫女。
虽然这般怀疑,但是临安还是让开了位置让宫女带着太医进去了,临安跟在后面一直看着这个宫女,却发现她在见到躺在床上面色虚白的魏靖衡之后,眼泪居然涌了出来,纵然以手捂着嘴,仍旧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便是注意力不在这儿的絮儿也看了过来。
“这位姐姐怎么了?”絮儿红着眼眶走过来问道。
宫女忙收住哭泣声,拿出手绢胡擦干了眼角的眼泪,笑道
“奴婢从小信佛,见到这般的场景便觉悲悯,所以才失仪啜泣出声,还望未曾打扰到太子。”宫女说道。
絮儿看着她这般也未曾多想,
“你叫什么名字?是在那处当值的?”絮儿看着宫女问道
“奴婢静语,是在太后跟前伺候的。”宫女笑道,却在说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魏靖衡。
絮儿听她说是太后身边伺候的,忙福了一礼
“是絮儿莽撞了,不知姐姐是太后跟前的人。”
静语笑笑,也没多责怪,只是扶起了絮儿,便上前开始看着太医们互相议论了。
临安听到静语名字时,特意多看了她几眼,特别是当她面色沉凝时,那神情真是像极了某个人。
“太医,太子情况如何?”静语看着他们面色沉沉的在议论着,忙问道,可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似乎不适合这般问太医,便又道
“太后那边那也是急了,奴婢问过之后也好快些去太后哪里禀报。”
太医们听她这般说了,也才转过身来,看着静语
“太子情况不太,这么多天未醒,本该是养足了些精气的,缂丝不知为何,现在身子虚得很,若是不能尽快醒来,只怕有性命之忧。”太医颇为严肃的道,满是褶子的脸上也是担心。
絮儿听到太医的话便又红了眼眶了,可是静语却忽然倒退一步,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太医,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静语问道。
太医们皆是对视一眼,又还是摇了摇头
“除非找到解药,否则,太子便是醒过来,也捱不过三个月了。”太医们纷纷叹气道。纵协投划。
静语看着太医如此说,忽然便往外跑去,也不顾了礼节,絮儿和临安都不知道静语怎么了。
太医们开了些药方,更是有太医开始行针灸之术,里里外外的都开始忙乱起来,絮儿没有再贴身伺候,而是让临安过去伺候着,自己只在一旁不时的忙一下忙,临安知道絮儿这是为什么,却也没有开口说破,由着她如此,他想,也许时间长了,她总会知道自己的好。
此时的皇宫内,人人都还是如同惊弓之鸟般,特别是育有皇子的皇妃们,更是战战兢兢的连宫门也不敢出,生怕被人误会她们是因为要篡位所以才害死了皇帝。
柳石还在检查着,在皇宫里也搜罗出了一堆的证据身边跟着的大臣们也都无异议,不过很显然的是,这些证据都指向了太后宫里。
既然查到这里,不管是柳石还是大臣们都没有再说要往太后宫里去,现在朝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太后的人,自然是不会出来指责太后,都只能隐忍着,可是隐隐中气氛已经不对劲。
“柳大人,此事接下来该如何处置?”马忠义过来问道,之前他是太子的人,现在是太后的人,所以他也想知道到时候着舆论到底会指向那方,柳石是本案的主查官,在其中会起很大的作用。
柳石看着来人是马忠义,微白的面色很是沉重
“马大人,你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不若您此刻去一趟太后宫中,看看太后身子如何了,待太后好些了,才能处理接下来的事不是?毕竟我等只是臣,现在驾崩的人是我们的皇上。”柳石说着,看了一眼已经被抬入棺中的皇帝,一般皇帝去世,是不会在外停留太久的,换完寿衣,进行完一切该准备的仪式之后便要在一日之内入殓,所以更多的证据,也只能靠着他手里收集的这些,一旦皇帝入殓,便不会再允许人动他了,毕竟天子,谁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