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石终于还是没能等到杨斐的回头,看着还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跌撞着起身。拿过一旁的剑便指着女子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耶鲁寒是不是!”柳石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看着女子的眼神也满是阴鸷。
女子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奴家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女子后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却小心将一旁的大肚瓷瓶撞到了,发出巨大的响声,引得外面的人都赶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外面的老鸨问道。
女子听到老鸨的声音,忙大声呼救了起来,趁着柳石分神的瞬间,逃开了。外面的人也带着人冲了进来。
老鸨看着拿着剑,神色却有些恍惚的柳石,直接命人将他丢出去打一顿,也好让外面的人看看清楚。往后不敢来此处随便撒野。
柳石本就头疼欲裂,再加上只有一个人,没几下便被人拿下了,直接拖到了大街上,开始遭受他们的打骂,一拳一脚落在身上。他都不觉得疼,因为这些有没有心疼来得痛,他满怀期待而来,却被伤的体无完肤。
街角的一处马车,里面的人稳稳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看着被打的?青脸肿的柳石,看着他空洞木然的眼神。憋着眼泪的眼睛涨得生疼。
“一定要这样吗?”一旁跟着的人问着杨斐。
杨斐看着柳石,眼里满是歉疚。可是她不得不这样做,她不是一个能陪他长久的人,也许一天,也许两天,等她杀了杨敬天,她也会死,她无颜活在这个对她来说变得肮脏不堪的世界上,可是柳石,他很好,家世好,人好,什么都好,他不该将一辈子栽在自己身上,长痛不如短痛,她相信,时间总能治好这一切,只要他对自己的爱变成恨。
“去杀了她。”杨斐缓缓吩咐道,声音却已经嘶哑不已。
男子明白杨斐的意思,转身便出了马车,回到了方才来时的房间,看着方才那个还在哭哭啼啼的女子此刻却正坐在梳妆台前,数着梳妆台上的珠宝,手里的利剑拔出,寒芒微闪,女子毙命剑下,甚至还来不及求饶。
柳石被痛打一顿之后,看到老鸨子居然出现往那马车边去
“姑娘,都照您的吩咐做好了,您看是不是、、”老鸨子笑道。
杨斐毫不掩饰的掀开帘子,递出一沓银票给了老鸨
“赏你的。”
柳石听清了他们的话,也看清了他们的动作,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吗?只为了将自己赶出席云,就真的这么不待见自己吗,便是多看一眼也觉得恶心。
“杨斐,你会后悔的!”柳石看着马车里面色冷漠的女子,嘶哑的道。
杨斐似无意般放下车帘,可是车帘才放下,眼泪便再也克制不住的留了下来,将头深深埋下,像鸵鸟一样,她曾经这么逃避娘亲的死十几年,可是现在,即便再这样,她也逃不过了。
柳石眼底的情绪由绝望变成了恨意,却眼睁睁看着马车缓缓动了起来,经过自己的身边,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彻底的晕了过去,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晕过去之后,那辆马车又折了回来。纵场农号。
醒来的时候,柳石已经在船上了,是一艘小船,小船摇摇晃晃的,上面行船的也只有一个老人家,不过船坞里满是药材的味道,想得到,这个老叟是个大夫。
“年轻人,醒了。”老叟走进来,看到柳石睁开了眼睛,这才笑道。
“我睡了多久,现在,又是已经到了哪里了?”柳石平静的问着,没有再如之前一般满是愤恨了。
老叟奇怪的看了一眼柳石
“你醒醒睡睡三四天了,我的小船行得慢,不过也已经出了席云到了南朝了,年轻人,以后可不要随便出去跟人斗狠哦,那些人可是会要命的哩。”老叟一口的方言,柳石似乎听懂了却又似乎没听懂,淡淡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老叟见柳石如此,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应答他的话,现在他却什么也没问,只得将汤药放在一侧
“药我放这儿了,醒来千万要喝,不然伤难好。”老叟说完,看着柳石任然没有反应,只得走了出去。
船头站着一个黑影,看着老叟出来点点头,便快速的点着睡眠,上到另一艘船上,命船往反方向而去。
柳石似乎听到了外面的细微动静,温热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终于还是到了南朝,不过柳石很幸运,船停靠的地方恰好就是连袭玉和魏靖衡落脚的地方,所以柳石很快便跟他们一起了。
连袭玉看到柳石浑身世上,面色颓然回来时,就知道杨斐哪儿必然出事了,也知道柳石终还是没能劝住杨斐,只能看着她去飞蛾扑火。
柳石没有与他们多说什么,寻了住处便直接睡下了,魏靖衡和连袭玉都不去问,他们心中都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只是现在,他们的心思却无法分开,因为太后的人已经寻过来了。
“已经在路上了?”魏靖衡看着临安道。
临安颔首
“太后此次怕是是想要您和王妃都回去。”临安对魏靖衡道。‘魏靖衡面色很冷,回去,带上连袭玉?只怕太后是打算继续让自己当一个杀人机器,而拿住连袭玉威胁自己吧。
连袭玉也明白了太后的这点龌龊心思
“杀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连袭玉不待魏靖衡开口,便直接对临安吩咐道。
连按愕然,这么简单粗暴能行吗?抬眼看着魏靖衡,却发现魏靖衡只是宠溺的看着连袭玉,临安瞧着他这般,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了,约摸是王妃的话,他该都是不会反驳和拒绝的。
临安走开,出门时却看到了躲在门边的絮儿,絮儿看到临安过来,面上也是闪躲了慌张。‘临安回头看了一眼里面,连袭玉此刻已经被魏靖衡揽在怀里了,两人细细的在说着些什么,轻语呢喃,满是两人之间的温情,这几日来天天是如此,这两人几乎就没有分开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