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竹掌心有些湿,她知道连袭玉的计划,但是她手无缚鸡之力。一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这件事,但是不管怎么样,她拼了命也会保护好魏靖衡的,毕竟他是连袭玉的命!
刘奎看着连袭玉,却见连袭玉微微颔首,不得不让冬竹上前,舒夏也打算跟过去,却被另一人立刻拦下
“我们公子说了,她一个人过去。”方才那叛徒看着舒夏道,舒夏狠狠的啐了他一口,这才停顿下来。
冬竹走过去。到了疯和尚身边,可是疯和尚所站的地方,是山顶的边缘地方。
“我过来了,可以放他们离开了?”连袭玉坐在清歌对面道。
清歌一面收拾掌心的血迹。一面淡淡摇头
“不急。”清歌笑道。
连袭玉眼神危险的眯起来,若是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杀了这个少年,因为看着他,就如同看到潜藏在黑暗中吐着鲜红信子随时准备攻击的毒蛇一般。
清歌收拾好手里的血迹,这才慢慢倒了一杯茶给连袭玉
“武姐姐。这是顶级的山茶,你尝尝,我亲手采的呢。”
连袭玉听着他的话,木然端起茶杯来,放到唇边准备喝下,疯和尚却忽然开口了
“施主泡茶喜欢加山楂叶?”
连袭玉听着疯和尚的话,眉头死死的拧起来。茶杯也瞬间摔碎在了地上,当初在草原清歌教过她认药。这山楂叶若是常人喝倒也无妨,还有其他好处但是孕妇不行,体质稍差些的孕妇若是服用此物,过多则会引起宫缩,那就意味着,会伤及孩子!
“本想温柔的让你跟我走的,武姐姐,我一直很珍惜你,想让你心甘情愿,但是现在看来,做不到了。”清歌平静的喝完杯中的茶,缓缓道。
“你什么意思!”连袭玉话音才落,便听到山下传来和大军厮杀的声音。
“推下去!”清歌淡淡挥手,连袭玉来不及转身,便看到冬竹已经被推到在一侧,魏靖衡的轮椅不受控制的往山崖边而去。
连袭玉目眦欲裂,想要过去,却被清歌死死的抓住了,
“他死了,你就是我的了,你就不会想要离开了。”清歌似乎带着些兴奋在连袭玉耳边缓缓道。
“不——!”连袭玉声嘶力竭,只想往前,可是清歌的力气远远胜过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靖衡到了悬崖边,直至落下。
“女施主,记住我说过的话,因果自有时,祸福相依。”疯和尚说完奇奇怪怪的话,在魏靖衡掉下去的瞬间,也跟着跳了下去。
“靖衡!”连袭玉只觉得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响,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清歌。
“你放开!”冬竹见魏靖衡已经落了下去,面色雪白,但是看着被清歌抓在怀里的连袭玉,上前便一口咬在了清歌的身上,清歌被咬的痛了才将冬竹甩开,冬竹受了伤,却又爬了起来,继续更清歌纠缠,连袭玉面色雪白
“百里情歌,我会杀了你!”连袭玉带着所有的恨意说着,她想不到清歌会如此卑鄙,她想不到,一切都是因为她没想到,最应该怪的就是她!
连袭玉双腿无力的坐了下来,清歌冬竹在一旁,不得不腾出手来
“滚,不然我杀了你!”冬竹是连袭玉身边的丫环,他没有想过要杀了,但是屡次冲上来,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王妃!”柳石的声音忽然传来,看着已经缠斗在一起的人,面色黑沉,单手拔出腰间的佩剑往清歌这里冲来。
刘奎护着舒夏与周围的人打斗着,可是山下的人似乎被困住了,迟迟没有上来,所以现在他们想要突破出去还有些困难。
“柳石,带王妃走另一边,这里我拦着!”刘奎看着柳石过来,对柳石喊道,只要能突破这里,那就安全了。
柳石看过来,看着刘奎,纵然他有些应接不住,但是好歹这里的人也不多,想必那百里清歌定然是对自己的计划十分有信心的。
清歌看着柳石过来,面色变得严肃,手里的药粉也拿了出来,另一手执剑,计划已经进行到了这里,他不容许再失败!
可是不待清歌动手,满身伤痕的冬竹忽然扑了上来,死死的抱住了他的手纵介狂圾。
“柳大人,快带王妃走,快!”冬竹大喊。
连袭玉回头看着冬竹,摇头,她不想冬竹为了救自己而死,可是她的肚子却忽然猛然痛了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连袭玉惊恐,她没了魏靖衡,不能再没有孩子!
“王妃,快走!”柳石顾不得许多,直接将连袭玉抱起,将拦在面前的人踢开,起身便往刘奎说的那条路而去。
清歌看着不知死活的冬竹,手里的剑直接刺入她的身体,看着她白了的面色,这才拔出剑,朝着柳石的背后刺去,他不能让连袭玉走,绝对不能!
柳石感觉到身后有杀意传来,可是身前还有人在拦着,他无法回身,只能受着这一剑,连袭玉耽搁不得了,许是动了胎气,现在的她已经满面雪白,虚汗满面,痛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柳石本想受这一剑的,只要不伤及要害,他还能逃走,可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剑入肉体的声音,他却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剑入自己身体,不过小半寸,皮外伤而已!百度嫂索||笔|—世妻
舒夏也看到这边的情况,看到浑身世上挡住了清歌剑的冬竹,终于再无法冷静,大喊了起来
“冬竹!”
冬竹朝着舒夏淡淡一笑,嘴角却没有更多的力气扯开更大的笑容了,在清歌拔出剑之后,终于无力的倒在了地上,眼神却往柳石离开的方向而去,看着他终于离开,死死的抱住清歌的腿,任凭他的剑不断的落在自己的身上,终于,她不再是一个只会拖后腿的人了,终于,她也做了一件有用的事,冬竹如是想着,可是身子越来越觉得乏,手臂也越来越没有力气了
“姑娘,冬竹撑不住了,好累,冬竹想睡觉。”冬竹的眼皮慢慢拉下,似乎想起了当初,刚到京城那会儿,守夜时,累的撑不住便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身上总会有一张薄薄的被子,那时候秀兰说,那是姑娘吩咐的,冬竹也笑,想想也是啊,姑娘从来都是宠着她的,对她如同一个小妹妹。
舒夏已经泣不成声,可是却无力阻止,她过不去,她不能讲冬竹扶起,救起她,这个从来爱贪婪馋嘴的丫头,却最善良的姑娘。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颠簸之中,连袭玉睁开眼睛
“冬竹,冬竹。”连袭玉喃喃念着,她听到了最后舒夏的绝望的尖叫,她知道,冬竹也没了,跟魏靖衡一般,魏靖衡没了,冬竹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