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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凭什么从我这里要求更多呢
沐嘉清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觉得缓过来了一点,便收拾收拾下了楼。
顾渊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的烟灰缸里凌乱地叠着七八根烟头,以至于客厅空气里还弥漫着烟草的味道。但沐嘉清现在不想跟他说话,便假装没看见,匆匆往玄关走去。
“去哪儿?”男人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沐嘉清的嗓子还是很不舒服,她低声道:“去找我朋友。”
“谁?夏雅柔?”
“嗯。”
说话间她已经换好了鞋子,准备开门。
“向晨刚刚约了她。”
沐嘉清动作一顿。
温向晨约了夏雅柔?
他们两个难道真的要成了?
那她现在的状态去打扰似乎真的不太好。
这么想着,沐嘉清拉开了大门,就听顾渊问道:“你还是要去?”
语气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愠怒。
“顾先生,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沐嘉清转过身,对上顾渊的眼神,嗓音沙哑,“但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不想呆在这里,也不想看见你,好吗?”
这话说得直白,顾渊的脸色肉眼可见了阴郁了几分。
他冷声道:“如果不是你昨晚给我下药,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沐嘉清硬生生被他气笑了:“还要我说几次,你才会相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你觉得我心甘情愿地作践自己?”
她歇了一口气,仿佛是要把自己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我是喜欢你,我也是想成为你的妻子也,而不是空顶着一个顾太太的名头,但是我会努力去展现我的心意,而不是用这么下作的办法,你明白吗?”
话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哭腔,她还记得昨天晚上,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她筹划着要给顾渊做拿手的菜肴。
可是一夜之间,事情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不仅被男人粗鲁地占有,还险些被他杀死了那个可能已经孕育着的孩子。
顾渊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旁边的沙发扶手,仿佛根本不在意她的痛苦和委屈:“我可没看见过你的心意。”
沐嘉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沐小姐,从你嫁进来的第一天,你就觉得委屈,对吗?”
顾渊的声音平稳而从容,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门边的沐嘉清。
“你觉得自己很伟大,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可是你凭什么从我这里要求更多呢?”
他轻笑一声,像是嘲讽:“凭你的单相思?还是凭你来求我的时候那种兴师问罪的态度?还是……凭你的一顿饭呢?”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沐嘉清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呆呆地看着他。
“顾太太,连最基本的温柔乖巧都做不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喜欢我的呢?”
沐嘉清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她盯着顾渊的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示弱:“温柔乖巧?顾先生,难道我没有这样做过吗?只是我意识到,我再怎么听话你也不会喜欢我而已。”
“你试了几天?”
顾渊淡淡道:“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一个始终温柔乖巧的妻子呢?”
沐嘉清低下了头。
良久,她哑声道:“因为您总是得寸进尺,顾先生。”
顾渊没有说话。
沐嘉清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道,这味道让她有些不太舒服地皱起了眉:“我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您不可能要求我为了得到你的爱情而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什么意思?”
她抬起头,看着顾渊的眼睛,郑重道:“意思就是,再怎么喜欢你,我也是沐嘉清,我不会是沐嘉滢。”
她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上的担子,大胆道:“顾先生,如果你喜欢的是滢滢,请你继续喜欢她,不要把我当做是一个替身,如果你这样做,只会对我越来越失望,我也会对您越来越失望。”
顾渊静静地与她对视,女人咬着下唇,表情倔强。
和沐嘉滢一点儿都不像。
顾渊心想,这女人到底哪里来的错觉,会觉得他将她当做是沐嘉滢的替身?
“有意思。”他客观地点评了一句。
沐嘉清敷衍地勾了勾唇角:“虽然不知道我刚刚的话里哪一句像是笑话,但是能让顾先生觉得有意思,是我的荣幸。”
这样的倔强,在沐嘉滢身上是看不见的。
她会撒娇,会耍无赖,会想尽办法得到自己想要得东西,而沐嘉清只会这么硬邦邦地刺激他,就像沙漠里为了保护自己而长出尖刺的植物。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顾渊忽然生出了几分兴趣,道:“想要我喜欢沐嘉清,顾太太还需好好努力,如果你能成功,至少,我会让沐家拥有一个比肩顾家的机会。”
沐嘉清一怔。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真的有机会让顾渊喜欢上她?
只是……
“那么滢滢呢?”她问。
顾渊漠然道:“我没有必要等一个会逃婚的女人。”
决绝而无情。
沐嘉清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抠着指甲。
顾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会逼迫沐家去找沐嘉滢,但是从来没有提过动用顾家的力量去找她。
他会愤怒于沐嘉滢的逃婚和沐家的欺骗,但是绝不会反思,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更不会去设身处地地思考,沐嘉滢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傲慢,又霸道。
或许也是这样,她才能有机会得到他吧。
可是如果她真的成功了,等滢滢回来会怎么想?
为了弥补亏欠她的十几年时光,父母这几年把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投注在她身上,所以沐嘉滢很排斥自己这个抢走了爸妈的姐姐。
如果她连妹妹的男朋友都抢了……
沐嘉清苦笑,滢滢大概会恨死她吧?
她太久没说话,顾渊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在想什么?”
他的指尖微凉,沐嘉清被骤然惊醒,讷讷道:“在想滢滢……”
顾渊平淡道:“总是纠结于别人的想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话说的,那又不是你妹妹。
沐嘉清负气甩开他的手:“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不等顾渊再说什么,她转身离开了。
男人目送着她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