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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只有你让我觉得无能为力
“为什么不能？”顾渊不慌不忙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你没有向我索要过，怎么就断定，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他的话语里有种强大的自信，沐嘉清微微蹙了蹙眉：“顾先生，你在跟我谈判？”
“你愿意这么认为也可以。”顾渊平静道，“你是我现在最想拿下的项目。”
沐嘉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的感情并不是一件可以交易的商品。”
“我也不是在用钱来购买它。”顾渊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他深深地看着沐嘉清，神色严肃，“我是在用我的感情来交换它。”
沐嘉清的心忽然一颤。
她微微垂下眼睫，遮掩住眸中似悲似喜的流光。
顾大总裁在哄女人这方面还真是天赋异禀，她都快要真的信了他的深情。
“可是我不想给了。”沐嘉清轻声道。
顾渊沉默。
他自然买不到一件“非卖品”。
只要想到将来他的生活里会没有“沐嘉清”这个人，顾渊忽然觉得心里的焦躁在无限扩大。
沐嘉清怎么能不喜欢他了呢？
明明从头到尾这一切都只是误会，但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做错了什么？”他问，语气中有些无所适从，“顾太太，你应该教我。”
沐嘉清对上他颜色深沉的眸子，从容道：“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顾渊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下文。
“当然，替我妹妹嫁给你，是我犯的错。”沐嘉清自嘲地笑了笑，又道，“所以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就当做是种惩罚好了。”
“你认为我在惩罚你？”顾渊沉声问。
“难道不是吗？”沐嘉清反问，“还是你觉得你刚才对我做的那些，算不是上惩罚？没有哪个人会喜欢这种事。”
从昨晚到今天，这种强迫式的情事就一连发生了两次，对她精神上的伤害远比对肉体的伤害大。沐嘉清觉得自己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跟顾渊说话而不是一刀捅死他，简直就是个奇迹。
“很抱歉。”顾渊自知理亏，“我气疯了。”
沐嘉清唇角勾出凉薄的笑意：“就因为我说了要和你离婚？”
顾渊十分坦然：“没错。”
沐嘉清别过头去，冷笑了一声。
“我会把你留下来。”男人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透着某种冷酷决绝的意味，“就算你觉得已经不爱我了，我也会留下你。”
谈话到此似乎陷入了僵局。
然而恰在此时，门外的彭谣谣忽然略带惊慌地喊了一声“二小姐”，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毫不客气地用力推开，“嘭”一声撞在墙壁上。
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回过头，就听见沐嘉滢得意洋洋的声音：“姐，你有没有看到今天的微博……顾渊哥哥？”
她的声调陡然扬起，嗓子险些劈叉，听起来有点滑稽。
沐嘉滢立马露出个楚楚可怜的笑容：“顾渊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顾渊漠然道：“陪我家太太吃饭。”
艳红的玫瑰正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如同一团灼烧的火焰，刺痛了沐嘉滢的双眼。
她不自觉地掐着自己的手掌，指甲深深地陷进去，勉强笑了一下：“哦……是吗……”
“你来做什么？”顾渊明知故问。
沐嘉滢的眼神不住地往沐嘉清脸上瞟，后者神色冷淡，自顾自地吃着东西，就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来了一样。
“我就是想跟姐姐解释一下微博上那些照片的事情。”在顾渊面前，沐嘉滢只能忍气吞声，装出一副乖巧无辜的模样，“姐，我跟顾渊哥哥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昨天晚上他喝醉了，我送他去了酒店，照顾了他一晚，没想到会被人拍下来。”
这话看似平常，却给人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间。
“照顾了一晚”，到底是怎么照顾的？
沐嘉滢自然是想误导沐嘉清，但顾渊马上就觉察到了，神色一下子更加冰冷：“到酒店之后，我让秘书给她另外开了一间房。”
他自然是在跟沐嘉清解释。
事到如今，他已经无心去想什么计划什么线索，更别提还要和沐嘉滢保持暧昧，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解决自己和沐嘉清之间的误会。
沐嘉滢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简单粗暴地澄清。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听顾渊冷声道：“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也不要说这些容易让我太太误会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
沐嘉滢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顾渊哥哥……”
“也不要这么叫我。”顾渊不适地皱了皱眉，毫不留情地补充了一句，“听着恶心。”
沐嘉滢顿时脸色惨白。
没人能受得了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说，她狠狠跺了跺脚，哭着跑了出去。
顾渊暗自松了一口气。
“顾总还真是无情。”沐嘉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对她本来就没有感情可言。”顾渊坦然地回答。
沐嘉清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碗里的汤：“你这么直白，就不怕她意识到你根本从头到尾都在骗她？那你要查的线索怎么办？”
顾渊认真地看着她：“想查线索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不想让你再生气。”
“如果真的只剩下这一个办法呢？”沐嘉清却步步紧逼，“到时候，滢滢背后的那个人真的着手对付你了，怎么办？”
顾渊道：“他尽可以试试。”
顾氏的发展靠的不是运气，他能成为顾氏的掌舵人，自然也不是靠别人的退让和施舍。
“顾总好像很自信？”
“只有你让我觉得无能为力。”
“顾先生，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很荒诞吗？”沐嘉清轻轻笑了笑，“无能为力的人明明是我才对，我没办法自由选择要不要嫁给你，也没办法自由地离开你。”
“你可以。”顾渊回答，“所以现在是我在请求你留在我身边。”
这一秒他看起来真的疲惫而无力，像是在一场根本不可能胜利的战争里拼命挣扎。
沐嘉清恍惚地想，她什么时候见过这副模样的顾渊？
他难道不该总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