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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你只需要给我一个答案
餐后，两人便一起回了卧室，各自洗漱之后躺在了床上。
这样安宁静谧的时光，其实是很少见的。即便是沐嘉清受伤后在家休养的日子，顾渊也有公司的事情要忙。
“要是每天都跟今天一样清净就好了。”沐嘉清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
顾渊揽着她，闻言轻声道：“如果你愿意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做我的顾太太，就可以一辈子清净。”
沐嘉清道：“怎么可能？我要是做了甩手掌柜，桐安怎么办？”
顾渊眼中有一丝遗憾：“我后悔了。”
沐嘉清疑惑地看着他：“后悔什么？”
“当初就不该答应你回桐安工作，也不该给你那笔五千万的单子让你站稳脚跟。”顾渊刮了刮她的鼻子，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让你多吃点苦头，才知道乖乖呆在我身边有多轻松。”
沐嘉清忍不住笑了笑，顾渊的语气虽然很轻松，但是按他的性子，刚才说的话也是他的真实想法。他习惯了把喜欢的东西拘在身边。
沐嘉清并不贪恋权利和钱财，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想要一辈子站在顾渊身边，那就不能总是做一个依附着他的人。
一味的听话、顺从和依赖，并不能长久地稳固一段感情。
她轻巧地岔开了话题：“沐嘉滢那边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滢滢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闻言，顾渊皱了皱眉，脑海中顿时闪过那一叠照片，和照片里越来越像沐嘉清的沐嘉滢。
女为悦己者容，沐嘉滢的着装风格趋向于沐嘉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梁翰墨喜欢这样子的她，那么梁翰墨抱着怎样的心思，就很明确了。
顾渊忽然问了一句：“梁翰墨以前碰过你吗？”
沐嘉清被他问得一愣：“什么碰过我？”
顾渊没有回答，只是用黑沉沉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沐嘉清灵光一闪，突然就反应过来，旋即，心里就有点不太舒服，也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勉强笑了笑：“我跟他的事情都过去六七年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想知道。”顾渊认真地说。
“但我不想说。”沐嘉清的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严肃，“顾先生，你问的这个问题，让我很不舒服，你明白么？”
顾渊的语气也冷了几分：“碰过或者没碰过，你只需要给我一个答案而已。”
沐嘉清抿了抿唇，直接从他怀里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果他没碰过我，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除了我会有点不高兴，你不会有什么损失。”
她叹了一口气：“如果他碰过我呢，顾先生？你是要跟我吵架，还是现在去找梁翰墨决斗？”
顾渊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但沐嘉清倔强地不肯退让：“你难道还要追究六七年前的事情吗？”
顾渊霍然起身，沐嘉清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几乎以为他要打自己。但顾渊只是从床的另一边下去，大步向外走去。
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顿住脚步，冷淡道：“我不想跟你吵架，今天我睡客房。”
“嘭”，房门关上。
沐嘉清深吸了一口气。
她和梁翰墨谈恋爱的时候才高中，新河镇又是一个相对闭塞的地方，连敢于早恋的学生都很少，何况是更近一步的接触？
那时候，她和梁翰墨顶多是牵着手说说话，连接吻都不敢。
因此面对顾渊的问题时，她没有半分心虚。
令她不舒服的，是顾渊提出这个问题时，那种隐藏的极深的恶意。
或许顾渊自己也没有感觉到，当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种对女性贞操的看重和在意。
之前顾渊就很在意她曾经和梁翰墨交往过，如今又来问她有没有和梁翰墨更进一步地亲密过，嘴上说着已经不在意，也不准沐嘉清再提起，但一遍遍翻旧账的人，还是顾渊。
这让沐嘉清觉得很难受。
何况，她和顾渊是不是第一次，男人难道不清楚吗？
但他就是要问，就是受不了她被别人碰过的可能性。
沐嘉清捏了捏眉心，不想去哄顾渊。
另一头，顾渊怒气冲冲地进了客房，久违地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徐徐吐出。
烟草味道浸润了他的肺部，暂时压抑了他心中的狂躁。
梁翰墨觊觎沐嘉清的心昭然若揭，跟沐嘉滢亲密的时候，心里不知想的是谁，这已经让顾渊有种被窥觑了心爱之物的怒意。
因此他才问了沐嘉清那个问题，想要她亲口承认，她从来没有跟梁翰墨亲密过，从头到尾，只有他顾渊一个人。
但沐嘉清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简直就像是恼羞成怒。
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是因为他们真的有过什么吗？
就算没有真的做到最后一步，那么其他亲密的事情呢？
顾渊不愿意去想，脑海中的思绪却愈发纷繁复杂。
他又用力吸了一口香烟，眼神无比阴沉。
沐嘉清是他的，梁翰墨凭什么肖想？
无数恶念在他心中翻涌，顾氏家大业大，真的想要用阴谋手段弄死一个信联电子，只在反手之间——
“吱呀——”
房门被推开，沐嘉清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顾渊下意识地把烟头按灭：“你听我解释……”
两三秒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随手把烟头一扔，别过脸冷淡道：“有什么事？”
沐嘉清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顾渊为她戒了烟，但偶尔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烦心事抽上一口。她担心顾渊的身体，虽然不会怪他，但看见就会掐灭，也会随口唠叨几句。
他刚才的反应，就和平日里被她发现了抽烟的时候，一模一样。
房间里凝滞的气氛，忽然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而缓和了几分。
沐嘉清自嘲地笑了笑。
她刚刚到底在跟顾渊争什么？赌一口气么？
顾渊说的没错，他问个问题，自己给个他满意的答案，事情不就轻飘飘地揭过去了吗？
怎么会闹成这样？
她走进客卧，反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