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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缘分
不知什么时候，顾渊和沐贤的聊天也告一段落。
顾渊在沐嘉清身边坐下，状似随意地问：“在说什么？”
“哎呀，我们姐妹间的话题，你一个大男人掺和什么？”沐嘉清并不想细说，便直接敷衍了过去。
“是啊，顾渊，她们姐妹间的感情真好。”程曼也十分感慨，“唉，之前我还担心呢，毕竟清清走丢了那么多年，我怕她们姐妹间有隔阂。”
顾渊微微颔首：“嗯，清清的养父母把她教得很好。”
他自然知道沐嘉清和沐嘉滢之间的龉龃，也就是沐嘉清的性子太过软和，又很珍惜家人，才会被沐嘉滢坑了这么多次之后，还会关心她的身体。
顾渊并不赞成，却也没有插手。
晚餐时分，沐嘉清和顾渊坐在一起，顾渊时不时地给她夹菜，夹鱼肉的时候，还会小心地替她剃掉刺。
沐嘉清早就习惯了顾渊的贴心，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这一幕落在程曼眼里，却让她暗暗叹息。
从前顾渊和滢滢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各吃各的，轮到清清这里，顾渊却变得这么体贴。
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餐后，沐嘉清和顾渊并没有留下，直接回了顾宅。
沐嘉滢陪着父母送他们离开，自己也回了卧室。
她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台手机，神色复杂地盯着那黑漆漆的屏幕，良久才下定决心，拨出一个电话。
她要问一问……
问一问梁翰墨究竟是心硬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这么多天都对她不闻不问！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沐嘉滢死死盯着屏幕，只觉得度秒如年。
良久，直到她都以为电话要自动挂断的时候，那头终于传来一道熟悉的柔和男声：“喂，滢滢。”
沐嘉滢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拿起手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委屈的抽泣。
“滢滢，别哭，怎么了？”梁翰墨温柔地问，声音里是浓浓的心疼。
“梁翰墨……”沐嘉滢勉强喊了他一声，眼泪流得更凶了，“你都不给我打电话……也不来看我……明明流产的人是我，动手术的人是我，为什么还要我主动找你？你是不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喊得声嘶力竭。
一个月啊！
这一个月里，她独自忍受着手术创口的疼痛，忍受着流产之后的虚弱，还要死守着梁翰墨的身份，一丝一毫都不敢泄露。
“我知道我不能说出你的身份……可是你好歹来看看我啊！以你的能力，就真的找不到一个来看我的借口吗？”沐嘉滢喃喃地倾诉着，声线哀泣，“梁翰墨，你真的……有心吗？”
良久，那头终于响起梁翰墨沉稳的声音：“滢滢，我去过。”
沐嘉滢的心一颤：“什么？”
“我去过你在的医院，但我没有进去。”梁翰墨的语气也带着一线悲伤，“你住院的那天，我就跟过去了，但那时候，顾渊和沐嘉清也在，我并不适合出现。”
“后来，我又找了几个机会去看你，又觉得不敢面对你，毕竟你受了这么多苦，都是为了我。”
他的语气温柔又诚恳，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其中的自责，沐嘉滢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心中除了痛苦，却也生出了一丝甜蜜。
原来他来了。
原来他觉得对不起她。
原来……她的牺牲都没有白费。
沐嘉滢的要求一点都不高，她只是希望，在她付出了这么多之后，梁翰墨不要装作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就可以了。
她许久不说话，梁翰墨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滢滢？”
“我……我没事。”沐嘉滢抽出一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水，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那天，你都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逼我堕胎。”
她告诉梁翰墨自己怀孕的事情后，男人便让她马上去林海华庭的别墅一趟。
沐嘉滢满心欢喜，甚至想过，梁翰墨会不会因为这个孩子而答应跟她结婚。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一杯冷水和一盒流产的药物。
她和梁翰墨大吵一架，最后赌气吃了好几粒药物，下身血流不止，最后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她月份太大，药流不干净，所以还要做清宫手术。
林海华庭。
梁翰墨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里，口中的话语却无比温柔诚挚：“滢滢，你误会我了，你是要当我妻子的女人，我怎么会不想要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呢？但是你也明白，眼下并不是公开你我关系的好时机，到时候，你岂不是要独自抚养这个孩子？”
沐嘉滢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撒娇似的说：“自己养就自己养啊，我爸妈也会帮我的。”
“不行。”梁翰墨耐心地哄着她，眼神微冷，“你是沐家的二小姐，未婚产子，到时候舆论会怎么看你，嗯？我知道你很坚强，但我舍不得让你自己面对这一切。”
然而嘴上说得温柔，梁翰墨心里却在冷笑。
一个替代品而已，就算再怎么相似，也不配生下他的孩子。
但沐嘉滢显然是被他听起来十分动人的话语感动了，软软地说：“你……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啊，实在不行，我就找个借口去国外生孩子嘛……”
她有些伤感地吸了吸鼻子：“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肯好好地跟我说呢？如果你好好地跟我说，我难道不会体谅你么？现在倒好，孩子已经没有了，说什么都晚了。”
梁翰墨嗓音柔和：“抱歉，当时也是我太冲动了。明明是想要保护你的，结果反倒让你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滢滢，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沐嘉滢低声道。
“谢谢你，滢滢。”梁翰墨郑重道，“你知道吗，顾渊马上就要向我开战，如果你还要跟我置气，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什么？！”沐嘉滢的声音骤然拔高，不可思议地问，“顾渊哥哥为什么要向你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