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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人心易变
顾渊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一瞬间，沐嘉清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良久，她才轻声问：“温先生那边……怎么说？”
“他没有意见。”顾渊简单地回答。
没有意见，意思就是他不介意跟夏雅柔抢客户。
沐嘉清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比较好？”
她又把问题抛回给了顾渊。
而顾渊似乎早有打算，道：“夏雅柔只是在为梁翰墨打工而已，信联电子的未来如何，与她无关。”
他这话说得很理智，又很无情，但沐嘉清知道他是对的。
“我明白，而且这场仗不会因为雅柔就改变进程。”沐嘉清有些难过，但依然很清醒，“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长钦、桐安、帕罗图都已经在调集资金对付信联电子，拖得越久，我们的损失就越大。”
如果只是桐安在对付信联也就算了，但三个集团的损失，不是夏雅柔可以承担的。
甚至于，沐嘉清自己都无法承担这份损失。
所以，她会支持顾渊争抢夏雅柔手头的客户，明明白白地告诉梁翰墨，趁早放弃利用夏雅柔的念头，因为根本没用。
有了梁翰墨的提携，营销部的罗经理对夏雅柔的空降没有任何意见，很客气地跟她交接了一些工作，主要就是她要对接的几个大客户。
按照罗经理的说法，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客户就是大型游戏公司mcd的总裁席姜，他主要订购的是信联的服务器安全业务。mcd公司家大业大，旗下游戏众多，因此光是这方面的业务，金额就数以亿计。
之前联系席姜的都是罗经理，既然要换对接人，夏雅柔自然要亲自跟他见上一面。
因此，她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席姜的私人助理。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夏雅柔礼貌地开口：“您好，我是信联电子营销部副经理夏雅柔，以后mcd的业务将由我来对接，请问，我可以预约和席总的见面吗？”
“好的，请问您想预约什么时候的见面呢？”秘书小姐温和地问。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约席总共进晚餐。”夏雅柔道。
“不好意思，席总今天的日程已经排满了。”秘书回答，不等夏雅柔再问，她又补充道，“不仅是今天，席总这个月都很忙，下个月又要出国去谈游戏的海外发行，如果您想预约的话，我可以为您排下下个月的行程。”
下下个月？
夏雅柔愕然。
但是她又不好对秘书小姐说什么，只能道：“那就麻烦您为我预约一个最早的时间。另外，请您转告他，我想约见他的事情，可以吗？”
秘书小姐还是温温柔柔的：“好的。”
电话挂断，夏雅柔皱起了眉头。
她又不是傻，席姜虽然管理着偌大的一个公司，也不可能连跟她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至于游戏海外发行的事情，也犯不着他一个总裁亲自去谈。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席姜在刻意回避。
至于是刻意回避她，还是回避所有人……
夏雅柔不能确认。
但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晚七点，青云大酒店。
温向晨笑着举杯：“席总，这杯我敬您。”
席姜胖胖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不敢不敢，温总年少有为，应该是我敬你才是。”
沐嘉清身着一袭精致的黑色晚礼裙，手里拿着酒杯，却有些心不在焉。
这场聚会的主角自然是温向晨和席姜，而她和顾渊坐在这里，是为了表明顾家和沐家的态度。
温老爷子不同意儿子放弃家里的金融转而去搞计算机技术的事情算不上什么秘密，如果只是温向晨在这里，席姜不一定会松口。
但顾渊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没想到顾先生也有意进军信息产业啊。”席姜笑眯眯地看着顾渊，试探性地问，“所以说，帕罗图其实不仅是温总的产业吧？”
顾渊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避重就轻地说：“向晨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然要帮一把。”
温向晨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茬：“是啊，我家老爷子断了我的零花钱，要不是顾渊给我投了几千万，我还真开不起来。”
他们谁也没有承认顾渊投资了帕罗图，只说顾渊是以朋友的身份给了温向晨一笔钱。
席姜却像是领悟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一个劲儿地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的不说，温总的实力我是很清楚的，那这笔生意，我们就这么定了吧。”
“席总爽快。”温向晨端起酒杯，又和他干了一杯。
价值数千万甚至是上亿的单子，就在这一杯酒里定了下来。
因为宴会上要喝酒，所以，顾渊今天是带了司机来的。
沐嘉清陪他坐在后座，对着窗外的夜景出神。
“在想什么？”顾渊轻轻握住她的手。
沐嘉清猛地回过神来，微微敛眸：“我还是觉得有点儿对不起雅柔。你也说了，席姜是信联最重要的客户之一，雅柔肯定很想要这个单子。结果不仅被我们抢了，而且还给了温先生。”
顾渊的语气难辨喜怒：“你觉得我们背叛了她？”
沐嘉清摇了摇头：“算不上，只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信联手上的大客户不止席姜一个，如果夏雅柔真的有能力，也能谈下其他的生意。”顾渊不紧不慢地说，“况且，你也可以把我们和信联竞争的事情告诉她。”
“告诉她？”沐嘉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可是那样的话，她不就有防备了吗？”
“就算你不说，梁翰墨迟早也会告诉她。”顾渊淡淡道。
这倒是真的。
沐嘉清靠回到顾渊身上，眼神忧愁地看着车顶：“那我马上把这件事告诉她，然后劝她离职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可能会不想离职……”
她斟酌了几秒，还是说不清夏雅柔身上的改变：“雅柔已经变了。”
“人心易变，梁翰墨、沐嘉滢都变了，现在加上一个夏雅柔，又有什么奇怪的？”顾渊的语气十分平静，“她不可能永远是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