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密封问题,花去了简植四天的宝贵时间。
罐头瓶的生产可以在帕斯,但罐头的生产是要转到淡马锡的。一个是因为南洋的水果与蔬菜更丰富,二是现在的帕斯可以工作的人太少。土着人只能够交易,是不会接受雇佣的。等再发展一段时间,肉类罐头或许可以在帕斯生产。
简植把罐头的生产方法,设定为与武器是同级别的机密。在无法保存新鲜水果蔬菜的洪武年间,这并不过分。
简植不会制作苯甲酸钠,如果有防腐剂的话,罐头的保质期能达到两年。即使没有防腐剂,只要在严格的卫生标准下进行加工,罐头的保质期也能达到四个月。在如今的航海条件下,罐头食品无比重要。一定能行销全世界。
简植找来画匠,按照小玉侧脸的样子,画成简笔画。然后把简笔画制作成一个橡胶大印章。
把染料兑在生漆里,用印章印在罐头盖上。在小玉图像的上边,用隶书写“航海之母”,下边写“日月商会”。
不用太长的时间,海船上的每一个人都会知道,是航海之母解决了远航的吃饭问题。都会知道航行之母,是日月商会的当家主母。日月商会的航海底蕴,也会随着罐头传遍海洋航路。
华夏征程号完成了一系列的近海测试,解决了无数个小问题。比如螺旋桨轴与船体密封问题,比如十二台蒸汽机曲轴不同心问题,还有因为材质不均导致的螺栓断裂等等。洪武五年七月十六日,华夏征程号准备正式远航。
驶出船坞,驶出河口。天空明亮的耀眼,海水的颜色逐渐加深。高耸的烟筒拉出一道斜向后方的烟气,华夏征程号调整好方向,直线驶向苏门答腊岛。
操舵手身边,赵填海和原蛟龙号船长蒋作恩,盯着海图计算航向。一个时辰后,两个人推算出航向准确。华夏征程号,可以不用像帆船那样因风向而调整航向,也能到达既定位置。
站在船尾的赵填海,看着螺旋桨推出的白色浪花,再看看船桅上没有升起的船帆,喃喃道:“真的可以,真的可以不用帆啊!”
简植走到他的身边,靠在栏杆上微笑着说:“这艘船还不够大。以后你真的可以造出一百丈的大船。而且一根桅杆都不用,就能蹈海万里。”
赵填海瞅着船尾的白浪,呆呆的说:“我信,我信你!”
因为新的航线要仔细观察水文情况,即便是直线距离,华夏征程号也航行了七天时间,才抵达了苏门答腊岛。
再次来到苏门答腊岛,这次的橘猫不肯下船了。橘猫蜷缩在简植的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尾巴。只要简植靠近,它就远远的逃开,还会用轻蔑的眼神瞟简植。简植拱拱手说:“好吧。这次你不肯带路,我就自己去。回来给你带新鲜的鱼!”一番话换来的,还是橘猫漫不经心、轻蔑的眼神儿。
上岛后,三个水手前哨探路,五个水手押后尾随。简植与曹十二、曹一二等十二个人居中,直奔二号金矿。
山坡上,不知名的黄色野花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摆。山路弯曲,穿过山顶疏散的树林,简植能看见河谷中的人在弯腰劳作。
河水旁一群人向简植他们跑来,打头的是刘禹。
许久未见,现在的刘禹身材高挑、骨架粗大。身上多筋少肉,显得头小脸长,微重的眉毛下,平目细长。
离简植十步开外,刘禹对简植深施一礼:“学生刘禹拜见老师!”简植缓步走上前,扶起刘禹笑着说:“这么结实的身体,是不是忘记读书了?”
刘禹:“学生不敢。不过每日读书的时间,确有减少。”
简植:“走吧,去你的住处。不要让自己每日都处于忙碌之中,给予权力、制约权利,才是你要忙的事情。金矿也不是你的工作重点,以后,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胳膊粗的树干搭成的房架子,上面覆盖着棕榈叶。窗户和门的位置都是空的,风在屋里和屋外一样自由。在刘禹简陋的住处,刘禹开始汇报金矿现状。
在刘禹带领的水手中,已经形成六个人的核心圈。每两人一组,负责一个矿点。现在已经开采了三个矿点。
每个矿点有新老水手五十人左右,负责维护矿点秩序。矿点已经和当地人合作开采,由当地人出面招募劳工、协调矛盾。每组五十人的武装力量,能够保证矿产不外流。保证商会可以用合理有利的价格,回收矿产。
刘禹身边也有五十人,跟随刘禹不定期巡视各矿点。这时正有三十人在协助最东边的一号矿,所以刘禹身边只有二十人不到。
简植询问为什么一号矿需要协助。刘禹说一号矿点离城市太近了。
一号矿在一个叫巴林旁的城市旁边,不足五十里。金矿成功开采的消息传到了城里,便有人带百人军队去征税。前来征税的税官态度傲慢,而且税额比较大,被水手们打了回去。
得到消息后,刘禹赶到一号矿。可能是先进的火枪和火炮,吓住了当地势力。也可能当地势力在集结力量,正在准备反扑。所以预想中的再一次冲突还没有发生。
今天是刘禹了解完情况后,回来调动二号矿武装力量的,正好碰到简植的到来。
刘禹想要继续汇报金矿产量。简植告诉他,这些细节直接和葛大壮汇报对账就可以了,简植要和他一起去一号矿。同时修书一封,派出三个水手送回华夏征程号。通知蒋作恩和赵填海,起航去巴林旁港口等待汇合。
巴林旁,又名巨港、旧港。另一世1407年,明朝在此设立宣慰司,大明称此地为旧港宣慰司。这是郑和下西洋时候的事儿,所以现在这个港口还叫巴林旁。属于三佛齐王国,是三佛齐王国重要的港口城市。
苏门答腊岛有马,可是不多。不能给每个水手都配上马匹,简植和刘禹只能骑在马上,向一号矿缓步前进。五十多人的队伍来到一号矿,预想中的三佛齐军队还没有来。简植让刘禹准备一小箱船洋,继续向巴林旁出发。
今年是洪武五年,刘禹二十二岁。两年的采矿领队经验,让刘禹的性格变得稳重谨慎。五十里路,快点走的话一天就能到。刘禹把行程安排成了一天半。队伍里还有五匹马,三匹前面探路,两匹殿后,完全是军队行进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