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二在当神棍,苏东也在当神棍。
时值入夜。一弯冷月挂在天空,天上繁星点点。
苏东坐在太阳神宫门前的木制高台上。木台前是十二个石柱,成半弧形立在苏东和土着人中间。石柱上有石盆,石盆里有木柴在燃烧。
苏东在布道,大明话中夹着本地土语。每当苏东用土语大声嘶喊太阳神的时候,躲在木台下的水手,就会压动铜管喷火龙的开关杠杆。隐藏在十二个石盆中的细铜管,就会喷射出火油。火油会把石盆内的火焰,带到五米高的空中,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苏东用蔗糖、棉布、小刀和自创的火焰魔术,吸引了大量的土着人。在这个时代,这块土地上,蔗糖、棉布、小刀自然是很吸引人,但是起决定性作用的,却是苏东制造的火焰‘神迹’!
太阳神宫前的广场上,匍匐着无数的土着原住民。每当火焰升起,这些原住民都会紧闭双目,把额头贴在地面上,在黑夜中祈求太阳神的庇护。
部落和部落之间是有交流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神宫的‘神迹’,传播的越来越远。
在交易品和神迹的共同作用下,太阳神宫的四周,有越来越多的原住民定居。慢慢的,这里形成了一个小城邦。城邦里的原住民,会在附近使用大明的农业技术垦殖。也有原住民交易了商会的商品后,拿到远方与其他部落进行交易。
苏东把商人职业,带到了这片古老的大陆上。
苏东想慢慢扩大这个小城邦。与原有的两个城邦连接到一起,形成一个更大的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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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苏东不远的中美洲,姜慕的统治残酷而暴烈。
第二批到达的日本俘虏,没有了第一批劳工的待遇。姜慕拿出马天凤借给他的天皇三神物。宣称他受到了天照大神的感召,带领遭受战乱的日本人,谋求一块新的生存土地。但是,天照大神为了惩罚日本本土子民的贪婪,只承认第一批来的日本人是他的子民。第二批来的和以后将要来的,只能是奴隶。奴隶要在第一批子民的指挥下劳作赎罪,一直到建设完新家园后,才会取消奴隶身份,重新赐予他们信仰天照大神的权利。
人的心理是奇怪的。苦难的人看到有人比自己更苦难时,产生的往往不是同情心,而是自己的心理优越感。
第一批劳工比第二批俘虏吃的好,只工作十二个小时。第二批俘虏吃的差,要工作十六个小时。
有了对比,第一批劳工更加努力的工作。从第一批劳工中挑出来管理第二批俘虏的人,更是颐指气使,对不听话的俘虏非打即骂。浑然没有同胞、同族的概念,一心只想保住自己不用劳作的优越身份。
火油被用来烧掉茂密的植被,防止毒虫和瘟疫的产生。火药被用来开山裂石,方便劳工搬运。姜慕把这个奴隶大营,变成了一个有阶级建制的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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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阿尔赫城。
阿尔赫港口很热闹,已经发展成了大型港口。日月商会支持建造的回转型吊装货架得到了应用,还有马拉的欧洲四轮货车行驶在码头栈桥上。这些工具加快了货物的周转率,让路过的海商更愿意到这里来贸易。
曹十二和王大国带领十名水手,雇佣了马车,跟随简植去拜访阿尔艾因城主。阿尔艾因已经得到消息,在城主府的门前迎接简植。贾米拉跳下马车,扑进阿尔艾因的怀里,仰着头和她的父亲说话。等贾米拉安静下来,阿尔艾因和简植打了招呼,一同进入城主府。
简植按照东方礼节拜见岳父大人。阿尔艾因满脸的严肃,却也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午宴上,简植和阿尔艾因商谈了一下银行的事宜。简植让贾米拉公主会留在阿尔赫城一段时间,帮助和指导建立银行。简植说完这些,开始和阿尔艾因闲谈。
简植:“现在格拉纳达和卡斯蒂利亚王国,还处在战争中吗?”
阿尔艾因:“嗯,一直在打。北方的边境时有战斗,有时候也会波及到这里。”
简植:“胜负如何?”
阿尔艾因:“国王穆罕默德又加了一次税。战争使王国的财政捉襟见肘。有你的火器支持,局部战斗胜率很高。可伊比利亚半岛上,只有我们一个穆斯林王国了。我们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虽然阿拉贡王国卷入了英吉利和法兰西的战争中,上次你又用海图坑了他们。可是西边靠海的葡萄牙王国,又开始支持卡斯蒂利亚王国了。他们一心想把我们赶到大海中去。你的二代火炮怎么样了?”
简植:“运来几百门不是问题。可是岳父大人真的想这个时候,把火炮贡献给国王?”
阿尔艾因疑惑的看着简植:“为什么不呢?”
简植:“阿尔赫城在伊比利亚半岛的东南角上。只要城主固守住和卡斯蒂利亚王国的边境,国王对城主也不能有过多的要求。您说是吧?”
阿尔艾因:“是的。虽然我属于这个王国,但这个城市是我的。我对王国的贡献,在所有城主里是最大的。”
简植:“在海峡的对面,可还有岳丈大人的故旧存在?”
阿尔艾因:“有倒是还有。一些家族的成员、年轻时的伙伴,还有在海峡对面的。怎么了?”
简植:“关键时刻可否向他们求助?”
阿尔艾因:“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自从几百年前,罗马帝国分裂成了东部罗马和西部罗马,地中海的周边就没有安静过。每一个人都在巩固自己的地位,努力的提高自己的实力。就算得到他们的帮助,也不会很大。女婿想说什么?”
简植:“也不用太大的帮助,能到他们那里募兵就行。我要把二代火炮卖给卡斯蒂利亚的恩里克国王。”
阿尔艾因沉静的等待简植的下文,旁边的贾米拉公主惊讶的张开嘴,问道:“为什么呀?为什么你不帮我的爸爸,反要……”
简植赶紧摆手说:“帮,帮,你听我说。”转头又对阿尔艾因继续说:“我把二代炮卖给恩里克,格拉纳达的形式就会急转直下。岳父大人现在就在暗中招兵买马,并准备收容被驱赶过来的穆斯林难民。等卡斯蒂利亚从东北方打到这里时,岳父大人就在阿尔赫城挥兵而起,然后收复失地,重新立国。那个时候,穆罕默德国王就算没有战死,是不是也应该把国王的位置,让给岳父大人?”
贾米拉公主还张着惊讶的嘴,看完简植,又看向她的爸爸。阿尔艾因用餐巾擦了擦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那时大势已失,凭我一城之力,谈何容易?”
简植笑了:“我们古老的华夏,有背水一战、哀兵必胜的故事,岳丈大人肯定知道。首先,我会严格控制对恩里克的火炮销量,不会让他形成绝对压倒性的优势。第二,到时候,我会运来大量的火炮,装备岳父大人的军队。再说我还有三代炮、四代炮没推出市场呢。”
阿尔艾因:“四代炮?”
简植:“岳丈大人放心。如果有必要,我会在一年内,强行把火炮提高到第五代。让敌人在三十里之外,就遭受到炮火的洗礼。那时,就不知道谁会被赶进大海里去了。”
阿尔艾因:“可当真?”
简植宠溺的对贾米拉说:“快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你说,我会骗我的岳丈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