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仙姑调整了一下姿势,问:“那我们提什么要求?”
简植示意李夫人来说,李夫人道:“既然佛罗伦萨共和国和教皇不睦,那我们就朝他要佛罗伦萨的控制权。教廷的教民遍布欧洲,格里高利肯定不在意一个反对他的政权易主。他的眼睛,看着的应该是君士坦丁堡的东正教。等现在的局势稳定了,他眼睛看着的,应该是半岛南部的那不勒斯王国。”
徐仙姑从简植的怀里钻出来,问简植:“你也是这么想的?”
简植把李夫人横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一下一下的拍着李夫人的屁股,说:“佛罗伦萨和我想的一样,那不勒斯我还没有考虑到。我想的是,得到佛罗伦萨以后,咱们大力建设罗马城。在你当上大主教后,罗马城应该变成欧洲最富裕、最恢弘的城市。格里高利这个老头活不久了,我看得出来。罗马越辉煌,你当上教皇的机会越大。不过这些都是预先谋划,到时候怎么办你俩决定就好。这次谈判我就不打算出面了,不能让教廷觉得咱们难以控制。”
李夫人从简植的怀里钻出来,不让简植一下一下的拍她的屁股。说:“我们真有把握得到佛罗伦萨?”
简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教皇还是要提防法国国王的。他需要在罗马和法兰克之间建立一道墙。只要教皇答应咱们的要求,咱们拿下佛罗伦萨很容易。咱们就是那道墙。
第一,佛罗伦萨把呢绒工厂扩大到了六百家,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教皇答应后,咱们就取消呢绒的收购计划。没有了咱们这个大买家,他们的呢绒会堆积如山。我听说,他们的工厂主贪得无厌,梳毛工人已经准备罢工起义了。加上呢绒滞销,起义或许会提前。这就是我提前让你收购佛罗伦萨呢绒的原因。只有呢绒销售的好,佛罗伦萨才会在呢绒行业投入更多的资金。
第二,卖不出去的呢绒不能吃。再让教皇,给佛罗伦萨北方的几个小公国施加压力。不允许其他国家通过小公国的领地,向佛罗伦萨输送粮食。
佛罗伦萨是山地,自己产不出多少粮食。饥饿,会让他们的市民怨声载道。那时,仙姑再带着军队,以教廷的名义进军佛罗伦萨。到时候,咱们面对的,就不是一个城邦国家了。只是攻打一个贵族的小城堡而已,不会很难。这事儿对教皇有好处。回过头,让教皇加冕你为热那亚与佛罗伦萨双国王。从欧洲公认的法理上来说,佛罗伦萨就在你的统治之下了。”
李夫人问:“为什么不是徐姐姐当佛罗伦萨国王?”
简植笑问徐仙姑:“海盗宝贝,你想当女王吗?”
徐仙姑说:“我只想当你的女王,这个无所谓。”
简植又对李夫人说:“这个国王的位置,会影响她在教廷的利益。当不当这个女王,真的无所谓。这些细节要保密。让教皇知道了这么容易,他会增加条件。”
李夫人:“那不勒斯王国呢?我总觉得,全部控制了这个亚平宁半岛,咱们才安全。”
简植伸了一下腰,说:“咱们把佛罗伦萨建成罗马的北城墙后,那不勒斯随时都会成为法王在这个半岛上的登陆点。教皇会想办法的。他不会让一个亲近法王的势力,留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咱们看看情况,到时候再说。现在,我们要回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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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教皇约见了徐仙姑,答应了徐仙姑的全部条件。教皇又附加了一条:徐仙姑拿到佛罗伦萨后,一定要保证教皇国的北境安全。徐仙姑回来和简植说了这个条件,简植只是笑了笑。让徐仙姑现在就通过船队,以四海商会的名义,把二级炮卖给英王。
让英法的战争继续吧。只要英法的战事胶着,法王在十年内都无力东顾。
一周后。回归罗马的教廷队伍,乘坐十艘飞剪船从热那亚出发。队伍里,包括教廷的一百骑士,两千各地聚集来的教民雇佣军,和简植的三千水手。水手是以热那亚城防军的名义加入的,换装了城防军的链甲。
两天后的下午,大队人马抵达罗马城西侧的圣潘克拉齐奥大门。这个大门靠近梵蒂冈,也靠近圣天使堡。从圣天使堡,通过圣天使桥可以直达罗马主城区。
这几天里,简植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罗马城里的各方家族势力。徐仙姑也从教皇和安东尼大主教的口中,得到了确实的各方实力情报。
教廷七十年没有回罗马城,罗马现在由几个大家族共同掌管。最大的家族,是科隆那家族和奥尔希家族。两个家族为了各自利益,不停的互相攻击。
还有十几个小家族,或者依附于两个家族中的某一个,或者在两大家族中间,艰难的保持中立。皮埃尔大主教的家族,就在罗马城中保持中立。在漫长的时间里,在两大家族的压制下,皮埃尔家族的地盘已经丢失了三分之一。
科隆那家族和奥尔希家族世代居住于罗马,是当地的豪门望族。在几十年前,奥尔希家族培养出了教皇尼各老三世。而科隆那家族,则培养出了尼各老四世。两任教皇之间只隔了七年,可见两个家族争斗之激烈。
在城市里,科隆那家族控制着万神殿以北的区域,奥尔希家族则控制着万神殿以南的区域。两大家族,经常在万神殿的战神广场开战。
曾经是教皇居所的圣天使堡,现在控制在科隆那家族手中。教皇选择从圣潘克拉齐奥门进入罗马城,一是要先回到代表教廷正宗的圣彼得教堂,另一个就是想要拿回圣天使堡。
队伍从圣潘克拉齐奥大门进入城内,简植可以看出沿途居民多有侧目。除了大主教皮埃尔的家族,罗马城内,没有哪个家族希望教皇回到罗马。可是教皇格里高利,毕竟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现在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攻击神职人员。
位于梵蒂冈的圣彼得教堂,是建筑在第一任教皇圣彼得墓地上的一座教堂。现在它还没有经过改扩建,是一座稍有破败的老教堂。在安东尼的指挥下,队伍迅速接管了梵蒂冈区域的防卫。简植的水手在教堂的外围街道上,设立了防御工事。教廷的骑士开始警告市民,禁止市民接近教堂。教皇格里高利,下达了回到罗马后的第一个赦令:邀请科隆那家族族长佩恩·科隆那,到圣彼得教堂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