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商会的马车上,徐仙姑问简植:“你虽然和他们笑着说话,但是我能看出你对他们冷冰冰的。为什么这样?”
简植:“这都让你看出来啦?”
徐仙姑白了简植一眼:“傻子都能看出来。”
简植:“是啊,傻子都能看出来。”
徐仙姑等了半天,简植不吱声。徐仙姑突然反应过来,用手掐简植的胳膊:“你是傻子,你才是傻子。”
简植抬手把徐仙姑搂进怀里,笑说:“第一呢,我是真的瞧不起他们。第二,罗马的势力错综复杂,我们很难搞懂他们。所以,咱们这边儿也要让他们摸不到头脑。这样,以后做事你也好有一个推脱的借口。有利于处理各方关系。”
徐仙姑倚在简植怀里,抬头问简植:“这么麻烦。咱们为什么不自己打过去?咱们的武力值,推个罗马城也不是不能。大不了,把你的马胜兄弟喊来,把陈祖义喊来,多占几个城池也不在话下。”
简植捞起徐仙姑的身体,横抱在怀里,笑说:“这个世界,我们怎么能占那么多地方呢?你要为快乐做事,而不是为了欲望做事。我的海盗宝贝!”
徐仙姑抬着眼睛看着简植,突然痴笑道:“头一次有人叫我宝贝。海盗宝贝,你怎么想到这个称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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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经过市政大楼。简植和徐仙姑改变了行程,决定到市政大楼和李夫人一起吃午饭。
市政大楼的顶层。李夫人的办公室,李夫人送走了上午最后一个客人。虽然已经加冕为热那亚的女王,但热那亚是共和制,不是帝制。李夫人这个女王,还是要和城邦中的贵族、行会会长共同治理这个国家。刚才送走的,就是纺织行会的会长。
午饭是在听雨轩的茶榻上吃的。简单的填了肚子,三人开始喝茶。这时的听雨轩没有雨,只有轻柔的风从窗外吹进来。
李夫人问简植:“教皇他们在商量什么?”
简植:“商量怎么利用咱们拿回教廷的权利。教廷被控制在法王手里七十年,力量已经大不如前。格里高利需要利用各方面力量达到平衡,在平衡中,重新建立教廷的辉煌。”
李夫人:“咱们怎么办?能得到多大的好处?”
简植:“这事儿比做生意复杂一点,好处有多大不好说。至于咱们怎么办,跟着教皇打仗就好,先刷一下存在感。与佛罗伦萨共和国的贸易怎么样了?咱们先汇总一下教皇国周边的环境。”
徐仙姑接话道:“佛罗伦萨在罗马的北边,主要商品是呢绒。自从你上次来信后,分会就一直在收购佛罗伦萨的呢绒产品。让他们赚了很多钱。他们的呢绒工厂,已经从二百家扩大到了六百家。咱们把呢绒卖回大明,给北方士卒充当军需,赚的还没有他们多。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下这个命令。”
简植笑:“少赚一点没关系,以后会赚回来的。教皇国的南面呢?”
徐仙姑:“教皇国的北面,是佛罗伦萨共和国和锡耶纳共和国,还有几个小公国。南面,就只有一个那不勒斯王国。国王是安茹家族的乔安娜女王。现在,格里高利离开了阿维迪翁教皇宫。乔安娜支持的,是阿维迪翁选举的新教皇。”
李夫人从办公室里,拿来了一张欧洲的简易地图。地图上,标有各个势力的范围。虽然不是很规范,但也算一目了然。
除了佛罗伦萨共和国,教皇国的北方还有费拉拉公国和摩德纳公国。摩德纳公国的北方和威尼斯王国接壤。再往北,在威尼斯共和国和热那亚共和国之间,是米兰公国。
徐仙姑继续说:“乔安娜是法兰克安茹家族的分支。安茹家族在英格兰王国和法兰克王国,都有强大的政治力量。以后,乔安娜和格里高利的关系,势必更加紧张。”
简植:“上次你说,佛罗伦萨和教皇的关系也不好,对吧?”
徐仙姑:“是的。佛罗伦萨欠教廷很多的十一税,拖着一直不给。实际上,教皇国北面的几个城邦国、公国、候国,都欠着税呢。威尼斯欠着,米兰欠着,咱们热那亚也欠着呢。佛罗伦萨和米兰出面,指责教廷的权利过大,不想再缴纳税钱。这个,可能才是格里高利非要把教廷迁回罗马的真正原因。”
简植笑着说:“教皇这是四面皆敌呀!那教皇的实力如何?我是说真正的实力。”
徐仙姑:“教皇手里有教廷骑士,就是咱们见到的这一百多个。其他的,就是教民、雇佣兵。还有两个骑士团在名义上属于教廷。一个是医院骑士团,一个是条顿骑士团。但是现在看来,格里高利想要调动他们很难。骑士团,只以圣战的名义和异教徒作战。”
简植:“现在这两个骑士团在哪里?”
徐仙姑:“医院骑士团在塞浦路斯岛,在和穆斯林敌对中。条顿骑士团在普鲁士。”
简植:“教廷势弱了,可是教皇并不怕。看样子,除了法王,还没有别人敢直接攻击教廷。”
徐仙姑:“是的。基督教在民众的心中,还是具有一定地位的。”
李夫人开口道:“教皇也不是真的不怕。要不然,也不会两个老头亲自查看热那亚城市和我们的工厂。格里高利怕咱们的武力太强,以后无法控制,变成他头上的另一个法王。”
简植:“是的!所以,我们要让他相信,我们的目标不是教廷。”
徐仙姑:“怎么让他相信?”
李夫人轻笑,看着简植说:“想让一个男人相信你,就向他提一个在他眼里不算要求的要求。他会意识到,你的眼光并没有他的眼光远大。他如果感觉自己能够控制你,他就会相信你。”
简植向李夫人挑起大拇指,然后向许仙姑说:“过来,我的海盗宝贝。咱俩要提防你的李妹妹把咱俩卖了。她太有手腕了。”说话间把徐仙姑搂在怀里。
李夫人看这两人起腻,绕道简植的另一边,掰起简植的胳膊,也钻进简植的怀里说:“哪有男人嫌自己老婆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