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马锡的商业氛围越来越浓厚,商品的交易规模越来越大。小玉已经从航海食品里抽出了身,不再管理经营账目。这几天一直在游玩购物,算是真正休了一个假。
简植见过罗马万神殿,也见过圣母百花大教堂。对欧洲的穹顶建筑,简植十分欣赏。在小玉游玩的时间,简植抽空画了一个拥有穹顶的展厅图。简植要在淡马锡建造一个用玻璃采光的大厦,用于展会期间商品的展示。
建造这个大厦,除了因为简植对穹顶建筑的迷恋,还因为一座雄伟新奇的地标性建筑,能让淡马锡商业之都的名气,传播到世界的任何角落。大块透明玻璃的应用,能让世界各地的商人以到过淡马锡行商为荣。回去后,他们会向他们的同行吹嘘透明玻璃的神奇。大块的透明玻璃,是简植准备下一步大量行销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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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几人在淡马锡玩了三天,和简植一起返航帕斯。
华夏的工匠有灵巧的双手,也有聪明的头脑。在锁匠的努力下,蒸汽机成功的小型化。简植面前的这一台蒸汽机,就是从工物学院带来船上的。加上底部烧炭的火炉,整个机器也只有一个女子绣墩的大小。在机器的侧面,伸出一根旋转轴。按锁匠的想法,这根旋转轴,可以为任何需要提供动力。简植奖励了这个锁匠,不是因为他把蒸汽机缩小了,是因为他提出了标准动力输出的概念。
简植正在使用这台蒸汽机。蒸汽机的动力轴上,连接的是一台球磨机。球磨机里,研磨的是珍珠粉。
伯爵夫人黄桂娘去治理领地,抛弃了当化妆品女王的理想。
简植开始了化妆品的试制。一个原因是化妆品真的赚钱,第二,简植要找一件事情,拴住那只满天乱飞的小凤凰。
沈括的梦溪笔谈记载,女子用米粉蒸煮、沥水、晾晒、研磨,制得脂粉敷面。这是华夏最早对于化妆品的记录。
简植不懂化妆品,只是在拼凑另一世见过的化妆品说明书。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
珍珠粉加甘油。
米粉、珍珠粉、加甘油。
米粉、珍珠粉、水杨酸,加甘油。
然后是加各种花香精油,让脂粉散发出各种不同的芳香。
水杨酸就是柳树皮煮的水。制备水杨酸,是为了解决防晒、去黑色素,制作防晒化妆品用的。
有毒的铅粉,简植是不用的。简植要回去工物学院,看看那些术士能不能制作出锌粉。锌粉,是制作防晒化妆品的上好原料。
欧洲女子眼中的魅力,是在海边晒出的小麦色。东方女子眼中的魅力,是精致的白皙肤色。所以防晒化妆品,是简植为东方女子准备的。保水祛斑的甘油化妆品,才是给欧洲女子准备的。
最先接受实验的,是简植手臂上的皮肤。随后就是马天凤。
马天凤被抓来按在椅子上。小玉和叶令仪一起,看着简植给马天凤涂抹新配好的脂粉。简植把脂粉点在马天凤的额头、颧骨、两腮、下颚,一点一点的用手指揉开。沿着发际线,眉线,鼻翼涂抹均匀。让叶令仪拿来口脂、眉炭,给马天凤涂上口红,画上眉毛。简植又给马天凤的鼻梁上,抹上一条高亮的珍珠粉脂,让马天凤的鼻子显得更高,更加立体。
马天凤在小玉和叶令仪的惊异表情中,抓过了桌案上的铜镜。马天凤本来眉目俊秀,只是每天喜欢户外、海边的疯玩,才让肤色没有小玉和叶令仪白皙。经过简植的一阵涂抹,马天凤的脸白皙发亮,倒胜过了喜欢待在室内的小玉、叶令仪。
室内光线不好,马天凤急匆匆推开舱门,来到甲板上。甲板上的阳光清澈又明亮,铜镜里的马天凤白皙靓丽。马天凤自己都被镜中人吸引了,直呼这是我吗?
简植暗想,等我把眼影、玻璃镜弄出来的,就不信这些东西换不来黄金。走到马天凤身边,小声说道:“好像我忘了给你涂抹脖颈。”马天凤立即就发现自己的脸和脖颈是两个颜色,羞的惊呼一声跑回船舱。女卫们都在二层甲板上,离得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女卫来舱室,试探着问发生了什么,被马天凤轰了出去。
海洋堡垒号回到帕斯,简植就开始大块玻璃的试制。一种生产工艺的提高,可能需要经过千百次的实验。但是如果有人指点出实验方向,就不需要那么多的试错成本了。
简植来到压制小块玻璃的工坊,找到了几个玻璃大匠。告诉他们用陶土筑造加热槽,把提炼过的金属锡加热到融化。然后把融化的玻璃液体倒到锡融液上。因为密度的原因,在重力作用下,玻璃液体会自动铺平在锡融液上面。等冷却下来,就得到了大块的玻璃。这就是浮法玻璃制造。而能够制造出多大的玻璃,取决于陶土加热槽的大小。
这几个玻璃大匠,是常年从事玻璃吹制的。简植只是把方法说出来,大匠就想通了其中诀窍。十天之后,陶土加热槽就筑造完成,只等阴干后烧制成形。制造出便宜的大块玻璃,只剩下时间问题。
虽然有了便宜的制造工艺,简植也没有取消铜板压制玻璃的工艺。铜板压制出的玻璃,正反两个面都很平整。而玻璃两面的平整度,是制造出优质玻璃镜的关键因素。
简植拿了十几块一尺见方的压制玻璃,来到工物学院。让赵士明调配了几个术士,简植开始和这几个人试制镜子。
工物学院有水银,也有锡箔纸。很早之前,杭州就有人用锡箔纸制作冥钱谋生。
简植让木匠做了木框。在玻璃的表面铺上锡箔纸,木框放在锡箔纸上固定。往木框里倒入水银,等水银把锡箔纸融化,就在玻璃表面附着了一层混合物。把多余的水银倒掉,玻璃翻过来就是镜子。
简植的手很稳定,也是因为这个工艺实在没有过高的要求,所以简植一次就试制成功了。赵士明和几个术士,看着毛发可鉴的镜子连连惊呼,对简植佩服的五体投地。简植毫不谦虚的对几个人讲,只要学院的术士勤奋实验,就会发现很多神奇的东西。
这几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可是这个玻璃制镜工艺,是经过百年的时间沉淀,在偶然中才发现的。简植拥有另一世的知识,可是一个人能够掌握多少种技术呢。这一世,还需要更多的匠人参与到实验中,才能更快的提高生活品质。
让木匠打制了镜框,又用皮革保护了镜子背面涂层。简植拿了十个镜子回家。
人们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总是会投入很大的热情。
家里,马天凤、叶令仪围坐在桌前,在给防晒脂粉里调配各种花香精油。小玉在搅拌蜂蜡和甘油,这是简植告诉她制作口红的方法。而口红的颜色,就需要她们自己从胭脂红里寻找了。
简植在每个人面前摆了一面镜子,三个人瞬间就被吸引了。镜子平整光亮,连叶令仪嘴边淡淡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这比小玉妆匣里上好的铜镜都要强上百倍,小玉说道:“这是夫君新得的宝贝?”
简植:“这是夫君新制得的宝贝!”
马天凤:“制得的?那就是说能卖钱?”
简植:“必须能卖钱。用这个镜子化妆,你说能卖多少钱?”
马天凤:“五个船洋。不不不,十个船洋。”
小玉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妆容,说:“这可是个好东西。”
叶令仪在一旁说:“要是我的母妃知道这个镜子,十个金船洋也是要的!”
叶令仪最小。虽然被简植正式收了房,但是在简植面前说话还是怯怯的。简植把叶令仪揽进怀里,笑着说:“你们女人的东西,你们来定价好了。”
马天凤看见简植把叶令仪揽在怀里,抱着镜子也钻进简植怀里,还有意无意的往外挤叶令仪。简植在马天凤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你先进的家门,她要管你叫姐姐的。你让着她点儿!”
马天凤:“吃食能让,衣服首饰也能让,你的怀里不能让。”
简植无奈抬头,却见小玉放下镜子,张开双手对简植说:“要抱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