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眼前一黑,心脏骤痛,四爷这番话对她来说如同利刃刺心,若非乌嬷嬷、季嬷嬷搀扶着,福晋险险跌倒。
“爷怎么、怎么能、这么、这么说妾身?妾身——”
“先让沐氏起来!”四爷怒火中烧打断了福晋的话。
福晋脸色煞白,旋即又羞愤涨得通红,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着,几乎不能呼吸。
四爷从未如此不给她面子,从来没有!更别提还是当着人的面。
她嘴唇颤抖着,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是乌嬷嬷急中生智,连忙小声开口:“小桃、小葱,快扶沐格格起来吧。”
小桃、小葱答应一声,连忙搀扶沐瑾。
然而两个人跟沐瑾一样跪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这会儿连自己都爬不起来,哪儿还有力气扶沐瑾?
还是苏培盛机灵,几乎乌嬷嬷话音刚落,立刻便上前稳稳的将沐瑾扶了起来。
福晋瞧见,咬了咬牙,心中更是针扎似的难受。
小桃、小葱松了口气,自己忍着膝盖传来的密密刺痛酸麻,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四爷冷冷落座,“福晋也坐,苏培盛扶沐氏也坐下。”
“是。”苏培盛连忙小心的扶着沐瑾坐下。
沐瑾轻声谢恩。
小桃、小葱站到她身后。
四爷瞧了沐瑾一眼,见她气色还算好,方才苏培盛扶她她也勉强还能走动,总算心中稍安,“福晋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四爷是绝对不会相信沐瑾敢对福晋不敬,他是真的纳闷极了,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福晋好不容易缓过了胸中发闷胀痛的这口气,“爷既问了,妾身少不得回明白。”
福晋便将昨日沐瑾与十四阿哥在花园里单独见面、说了半响话的事儿说了一遍。
又道:“虽说十四爷年纪不大,可也不算小了,这种瓜田李下的嫌疑难道不该避一避?沐氏实在不知好歹!妾身罚她禁足一月反省过错,抄写女戒女训,也是为了她好、为了咱们府上的名声。她却不肯领受,跪着不肯起,妾身动了气,便索性不管她。不想她倒也是个气性大的,这一跪真不肯起来了!爷倒是说说,妾身可有做错什么?沐氏这性子,可该不该改一改!”
“主子爷,”沐瑾看向四爷:“奴才一直求福晋给奴才机会解释昨儿的事,福晋不肯。福晋便是要罚,好歹也该听奴才解释几句,就这么叫奴才背着不知检点、不懂避嫌的过错让奴才受罚,奴才自然不愿意。女人家名节有多重要,奴才不要这污点。”
福晋面色微沉:“你也知名节重要?既如此昨儿都做了什么!即便十四爷是爷的兄弟,那也是外男,不是你自个往上凑,谁逼着你不成?”
“昨儿的事奴才说了可以解释,福晋您不许。”
“你——”
福晋气得颤抖,看向四爷:“爷,您可瞧见了,这沐氏一张嘴,倒是能言会道啊!”
她一个小格格,竟敢跟她这个福晋顶嘴,谁给她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