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一听说吃的,顿时条件反射般眉头又轻轻皱了起来,那种从胸口堵到喉咙口、堵得满满的感觉又强烈了些。
四爷便看向荞麦:“你主子早膳用了什么?”
荞麦早就想说这个了,见问忙道:“回主子爷,侧福晋早膳只用了那么一点儿小半碗不到白米粥、枣糕用了两口,旁的都没了。”
沐瑾烦躁起来:“主子爷别再说吃的了,奴才听了便觉难受!”
这种又闷又堵还隐隐翻腾的感觉实在太糟心。
四爷愁的不行,忙安慰哄劝:“好好好,不说、不说了!”
可不说了也不能不吃啊,四爷正要问午膳用些什么?忙又生生刹住。罢了,等梁太医来了再说吧。
四爷连孕期能否同房这种话都问了出来,可想而知有多稀罕沐侧福晋,梁太医哪儿敢不用心?
昨日回去后,便连夜写了厚厚一叠各种衣食住行注意事项,今儿来了四爷府,叩首请安后,连忙双手奉上。
四爷大致浏览翻开,颇为满意,夸了梁太医几句“用心”,赏赐自然少不了的,然而还是担忧道:“侧福晋自昨夜起便胃口全无,梁太医可有什么法子?”
梁太医心里颇为无语,心说这能有什么法子?许多孕妇怀孕初期不都这样嘛!
没胃口、吃不下、孕吐,这都是正常现象好嘛!四爷您这副表情让微臣说什么好呢?
“沐侧福晋这是头一胎,会有这般状况实属正常,四爷同沐侧福晋无需担忧。膳食还是要用,少用多餐,能用多少用多少,实在用不下,强迫自个也要用一些,等再过一二个月、或者二三个月,想来便可无妨。”
“二三个月?”四爷十分不满,皱眉道:“侧福晋眼下这状况,如何等的了那么久?你好好想想,便没有什么法子吗?”
梁太医老为难:“这......”
“主子爷,”沐瑾忍着不适,冲四爷笑笑:“若是有法子,梁太医自然会说,奴才多少也懂一些,这事儿还真没法子,只能熬过去。奴才会好好吃东西的!”
听她一说起吃东西便蹙眉,四爷简直心疼,不悦瞪梁太医。
瑾儿太遭罪了,梁太医有什么用?
梁太医一哆嗦,心说还是沐侧福晋好啊,善解人意。
“侧福晋所言甚是,”梁太医陪笑:“倒是不用忌口,侧福晋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只要能吃下去便是好的。”
“行了,你下去吧,别忘了每十日前来诊脉。”四爷心说这不是废话吗?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梁太医如逢大赦,连忙行礼告退。
四爷颇为不悦,“来了跟没来也没什么两样,瑾儿你要不要吃——唔,想不想喝点儿什么?”
沐瑾“噗”的笑出声,嗔了他一眼。
不许说吃什么他便说喝什么?然而有什么区别啊!
“没胃口!”沐瑾皱皱眉,捂着胸,闷闷的,想吐。
然后越想越恶心,弯腰干呕起来。
慌得小葱、荞麦连忙拿痰盂。
沐瑾吐得稀里哗啦,眼泪水直飙,脸上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