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担忧拍抚着她背后,喂给她温水漱口,“如何?好受些了吗?”
“嗯......”沐瑾奄奄一息点头,眼泪汪汪的,别提有多可怜。
胸口那种上不来下不去、仿佛塞了一团棉花的感觉略有消散,然而还是不舒服。
且从这日起,简直吐得死去活来,吃什么吐什么,喝水都能吐出来。
有的时候甚至来不及吃,闻着味儿便疯狂干呕。
最爱的口蘑不吃了,冬笋片也不吃了,燕窝羹也没胃口,更别提各种鱼虾肉食。
每顿硬撑着喝点儿白粥,不放一滴油的水煮青菜吃几根。就这,时不时的还惨叫连连的吐。
紫藤苑上上下下愁的不行。
四爷也愁,每天下了朝、从衙门里办完了差事一回府便待在紫藤苑作陪,费尽心思哄她高兴。
至于饮食上,哪里还有后院厨房什么事儿?早就由赵大厨接手了。
赵大厨每天的任务就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变着法儿的做各种新鲜菜式,若能让沐侧福晋用上几口,便是大功臣,四爷重重有赏。
京城里各处酒楼餐馆,甚至街边小吃,但凡有什么有特色的,四爷也打发人买了来试一试,然而也并不能改善什么。
有的勉强尝两口便摇摇头,有的闻都闻不得、看都看不得,闻了看了便干呕、开始吐。
沐瑾突然馋白石庄蔡管事老娘做的酱,四爷大喜,天刚亮便差人快马加鞭去拿。
回来用那酱烧牛肉和萝卜,沐瑾津津有味用了一顿午膳。
四爷大喜过望,打发人去重赏蔡管事,吩咐叫他老娘再做一坛,谁知晚膳的时候,却又吃不下去了,仍旧吐得眼泪汪汪......
阖府上下无人不知,沐侧福晋这一胎怀的可真够辛苦。
宋格格等无不羡慕,关起门来唯有叹气,却是连嫉妒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了也没趣、没意思。
爷为她做到了这地步,旁人还能有何想头?还是趁早洗洗睡吧。
看着四爷为了沐瑾忙前忙后,甚至做了许多在福晋看来极其荒唐之事,福晋只觉反感厌恶极了。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怀孕,怎的旁人都不像她这般能折腾?
在福晋看来,这就是作的!仗着爷宠她作天作地!
恨不得闹得阖府不得安宁。
分明怀着身孕,不说自个安安分分的养胎,还勾着爷围着她转。
听说这一阵子爷每天晚上都歇在紫藤苑,简直岂有此理。
爷在外当差办事多辛苦,回到府中不说有人善解人意的伺候服侍、放松放松,反倒还要为她操心、宠着哄着,一刻不得安宁,就这,他居然毫无怨言。
当真是糊涂透顶了。
沐氏不知心疼体贴爷,她瞧着都觉心疼。
若不是爷着实子嗣不丰,她早叫过她来训斥了!
岂由得她如此?
德妃娘娘一无所知,还吩咐好好照顾她,务必保她这一胎平平安安,福晋想想更气了。
转眼到了二月下旬,虽春寒料峭空气中依然挟裹着凉意,但吹来的风早已褪去凛冬时节刺骨的寒意,透着隐约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