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她跟四爷说了要动舒舒觉罗氏,并不是说着玩的。
四爷大约也明了几分,舒舒觉罗氏性情如何,四爷并不了解,但今日所见,亦可见一斑。
即便舒舒觉罗氏占理,今儿那般闹腾的架势,也着实让他很看不上眼。
十四福晋身边的人,哪儿能不想让她倒霉。
“主子爷,您昨儿可是答应奴才、让奴才动舒舒觉罗氏的。”沐瑾拉着他手臂眼巴巴道。
四爷失笑:“爷还能为了不相干的人怪你不成?况且,瑾儿昨儿原本便是委屈了。如此也好!老十四十分恼火,爷劝了他几句,今日闹了那一场够了,不要再生事,若是传到皇阿玛耳中,难免生出什么波澜,反而不好,让他自己心里有数便罢了。”
沐瑾嫣然一笑,亲了亲四爷,“主子爷说的对极了!”
十四爷既然听了四爷这话,将此事按压下去,便不会去质问舒舒觉罗氏,但却会疏远了她,心里会对她有了成见。
舒舒觉罗氏不知缘由,连解释也无从解释。
在她看来,十四爷疏远她、冷落她是毫无缘由的,她那样小气性儿的人,必定会心生埋怨。
可想而知,多半会跟十四爷使小性子闹腾。
若是以往,十四爷当然会哄着她,现在,却是未必了。
相反,只会对她成见更深。
四爷那话,既全了十四爷的面子,又不动声色坑了舒舒觉罗氏一把。
说到底,他还是心疼沐瑾、记着仇的。
她男人帮她出气呢,沐瑾会意,焉能不喜。
四爷揽着她笑,剑眉微挑:“爷帮你添了一把火,怎么报答爷?”
沐瑾笑容特别恳切:“奴才觉得这扬州的琼花极好,奴才做个绣着琼花的香囊给您好不好?一个不够可以两个!”
四爷:“......”
“香囊要,晚上也要。”
“晚上要——”沐瑾脱口便欲问晚上要什么,不及问出口,面上一红,娇嗔瞪了四爷一眼,伏他怀中不说话了,惹得四爷大笑。
四爷挺骄傲,他家瑾儿有心眼儿,这他就放心多了,不必总是担心她会被人欺负。实在见不得她那委屈模样,让他心疼。
她合他心意,他不过多疼她一些,便碍了那么多人的眼。连自己喜欢谁,也有那么多人非要干涉。
她能自保,这很好。
舒舒觉罗氏那边没有什么动静,这让十四福晋感到有些羞愧难当。
她好不容易豁出去做了一回背地里告状的“小人”,结果却半点儿水花也无,这让她羞愧羞窘的一晚上没睡好。
罗嬷嬷也好生失望,只得打起精神好言好语安慰十四福晋。
失望之余,对十四爷不由也生出几分怨气。
心道这位爷糊涂偏心眼儿成这样,也是难得一见了!
这都证据确凿了,那舒舒觉罗氏干出这等事来,十四爷竟当什么事儿也没有不成?
转眼,便到了上船启程,离开扬州的日子。
渐渐的,罗嬷嬷才发现,原来十四爷并非对此毫不在意,他其实在疏远舒舒觉罗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