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与众位福晋、侧福晋们说了一阵话,便跟十福晋外头商量什么时候开席的事儿。
待开席用了膳,少不得听两台戏,到下午四点左右方才会散。
恰好有管事嬷嬷寻十福晋有事禀报,沐瑾笑着让她去,自己带着淮山和荞麦往亭阁里走。
她既帮着十福晋招呼宾客,自然待在亭阁里时间更长一些,也懒得往赏花各人跟前凑。
谁知石榴花树旁几道晦暗不明的目光却瞟了过来,那一群四五位年轻夫人们说笑的声音也随风飘入了她的耳朵。
说的是什么她其实也听了个大概,果然就是四爷追账的那点儿事。
说的也并不怎么好听。
恶言恶语、嘲讽不尽、甚至龌龊而刻薄。
但她也不怎么在乎,即便是四爷在这儿,听到了,他也不会在乎。
谁还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不成?
再说了,此事四爷没错,抱怨的人才是小人。
她察觉到那些目光下意识看过去,她们却收回了目光,嘻嘻哈哈的几个人掩口对着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那笑声充满嘲讽恶意,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侧福晋,这几位夫人真是太过分了。”荞麦忍不住低声说道。
自家侧福晋如今的身份,便是皇子嫡福晋也要客气几分,这几位宗室夫人即便出自郡王府、贝勒府,那又如何?
还能比得上根正苗红的皇子府侧福晋不成?
沐瑾收回了目光,冲荞麦笑笑,微微摇头。
她觉得,自己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好、越来越有贤良淑德的风范了,她不是什么人都怼的。
谁知,她想彰显一回贤良淑德的风范,别人还不让呢。
只见一名穿着桃红撒花旗装、瓜子脸、狭长眼,年纪在二十三四的妇人“哎”了一声,扶着丫鬟的手摇摇朝沐瑾走了过来,上下将她打量打量,微笑道:“久闻沐侧福晋大名,一直以来却是不曾好好的亲近结交一二,倒是怪遗憾的,今日可算是个好机会。沐侧福晋姿容过人,果然人所不及,怪道呢......”
那几位年轻夫人都带着丫鬟婆子过来了,沐瑾身边一下子倒是热闹了起来。
另一位穿着玫瑰紫金线绣芙蓉花的年轻夫人又笑道:“那自然是人所不及,单是这身衣裳、这首饰装扮便人所不及啊!也就是四爷府那样的亲王府邸,有的是银子挥霍,换做别的府上,叫人逼得变卖家产度日,又哪里还顾得上打扮呢!”
另一人又轻嗤冷笑着接话道:“可不是!咱们自然都是及不上的!”
“可这一向来不是听说四爷廉明奉公、两袖清风吗?倒也是稀罕了,亲王俸禄似乎也没这么多吧?哪里来那样多的银子,一个侧福晋也打扮得这样出挑,约莫的,便是嫡福晋也比不上呢!”
“呵,只要够有心思,哪里捞不来银子?上千万的银子过手呢......”
“哈哈,说的也是!”
开口你一言我一句的三位年轻夫人都是宗室那一挂的,两位是郡王府的儿媳妇、一位是贝勒府的儿媳妇,祖上都曾经十分阔气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