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宗室本来就耀武扬威惯了,并不很把皇子们放在眼里。
反正,大家一脉同生,别说皇子们了,便是康熙爷平日里对他们的许多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忍太苛刻,而他们如今败落,子孙又不争气,脸面名声这种虚东西,谁还顾得上?
说起来也有些破罐子破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架势。
四爷逼着他们那原本就不甚宽裕的家里变卖家产还债,让他们无法再肆无忌惮的挥霍,本就拮据的日子变得更拮据了,府中上下没有不怨不恨的。
但他们再狠再蛮横,也只敢在背地里跳脚大骂,又哪里敢往四爷跟前撒泼?
四爷的手段,他们可是领教过的,谁敢惹?
但是沐瑾就不一样了。
沐瑾不过是个侧福晋罢了!
而她们虽然家里拮据,身份比不得她,但却都是正儿八经的正室夫人。又是小辈,即便今日奚落了沐瑾哪有如何?
难不成四爷还能为着这点儿小事找上门去找麻烦不成?
真要找去,那才好呢,那就是仗势欺人!
家里便是跑到御前去哭诉也是可以的。
沐瑾听着这一句一句,心里一连串的卧槽。
这些人可真是人才......
说的这些话叫人又可气又想笑。
待她们满腔愤恨的说了个痛快说的差不多了,那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闲话再而衰、衰而竭了,沐瑾扫了她们一眼,微笑道:“谁叫我家主子爷善经营呢?名下田庄、铺子产业银子进项大把大把的,压根就花不完。更何况办差又办的极好,时常得皇阿玛的赏识赏赐,且又是亲王之尊,府上的好东西多的根本用不完!我这一身的穿戴哪里算的了什么呀?我们福晋今儿是没来,你们没这个眼福瞧见,福晋那才是真正的荣华尊贵呢!”
“至于那什么上千万银子过手如何如何的话,几位可要慎言,这等话今儿既听得你们说了,我可是记在心里了。来日倘若外头传出去三言两语不对头的,说不得,我也只好把今日这话原原本本禀了我们爷,我们爷如何派人去查、上门去问,那就不得而知了。凡事,总要讲证据对不对?这红口白牙的随意污蔑,岂不乱了套?况且,几位夫人都是有身份的,倘若传出这等名声,却也不好听啊!”
几位年轻夫人俱是一愣,面上有些难看以及憋屈。
还特别生气。
四爷不分青红皂白逼着她们各家变卖家产还债,半点儿同宗情分都不念,无耻又无情,她们嘲讽数落这沐侧福晋几句又怎么了?
还不许人发发牢骚吗?
她怎么敢如此冷嘲热讽的嘲讽?怎么敢!
荣郡王府小儿媳富察氏冷笑:“都说沐侧福晋伶牙俐齿长了一副好口舌,果然如此!张口闭口便是显摆这一身穿戴打扮,到底出身小门小户,跟商贾人家联姻的人家,能有什么教养见识?”
沐瑾笑笑,没再说话,只是抬手抚了抚手腕上碧莹莹通透澄澈如一汪碧水的翡翠镯子。